无名施展开身法,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二楼,“陈叔,你们在哪?”在尖叫过后突然没了声息,无名只好开口喊道。
“这里”得到陈敢当的回应,无名很快找到了他们。
这是一个封闭的房间,房间昏暗,整个房间除了一个木门,连半扇窗户都没有。房间对门的墙上一具猩红色的棺木斜立着,棺木是打开的,棺盖就立在棺木的旁边,棺内一具白骨安静的躺着。棺木的前面摆放着香案,香案上还有烛光在跳耀,正中的香炉上三支供香还在飘起袅袅白烟,只是已经快燃尽了。也许是因为通风不好的缘故,房间里的味道极度的恶臭,也不知道是不是曾经的尸臭和长年上香的味道混合而成的。
香案前面,两女摔坐在地上,看来女性对白骨都是有着天生的恐惧,只是对于见惯了打打杀杀的陈敢当三人来说,白骨远远比不上此刻在香案上跳耀的两团烛火来的诡异。密不透风的房间里,蜡烛上的火焰却在不停的跳跃着,一左一右的就像是两只眼睛在盯着他们一样,让三人如坠冰窖寒心彻骨。
无名来到香案前看着那两团烛火,烛火被肉眼无法看到的蓝气包裹,在无名看来显得异常的妖艳。无名伸出双手一左一右同时掐灭了蜡烛上的火焰,让陈敢当几人压力大减。烛火一灭,原本就昏暗的房间就只剩下门口的光源,而此刻的白骨就仿佛在聚光灯下一般‘万众瞩目’。
无名拿起香案上作为贡品的苹果,用手擦了擦咬了一口,边吃边问道:“这家伙是谁?看起来死了有些年头了,不入土放在这里干嘛?”
陆黎、美娘分别被罗起和金至彪扶起,美娘接口道:“不...不清楚,我从来不知道村子里会有这么可怕的地方!”
“这里是田婆的住处,会不会是田婆的亲人?”陈敢当问道:“田婆都有些什么亲人?”
美娘想了想,“好像有一次父亲和村长聊天的时候我有听到说田婆有一个弟弟,不过在很久以前就失踪了,生死不明。除了那个失踪的弟弟,田婆就再也没有什么亲人了,至少就我所知田婆一直都是一个人的。”
“你们说这具白骨会不会是田婆失踪的弟弟,那么有没有可能是田婆杀了自己的弟弟,而她弟弟死后冤魂不散现在来索命了!”罗起刚说完,众人的脑海里不由的幻想出素未谋面的田婆一脸阴狠的杀人场景,场面真实的仿佛身临其境。
“破!”无名运起撼天音一声大吼,将深陷幻想的几人拉回了现实,豆大的冷汗密密麻麻的挂在几人的额头,陈敢当感激的看了眼无名,一把抹掉了额头的冷汗,陆黎脸色怪异的看着无名想要开口问些什么,却被陈敢当拉住,陈敢当无声的摇了摇头,罗起只好作罢。
“这里阴气极重,不要胡思乱想,让厉鬼有机可乘!”无名扔掉了手中的苹果核,绕过香案近距离的查探起白骨。
美娘是除了无名外唯一没被幻象入侵的人,她解释道:“事情应该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因为当时失踪的人不只一个,有好几个人都失踪了,具体的情况因为过去太久了,就连村长也所知不详。不过凭田婆一人不可能杀得了所有人。”
“这具白骨白的太不寻常了,应该是中毒造成的,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蚀骨散造成的。蚀骨散啊,就是结丹期的修真者也沾之必死,这小小的迷月村怎么会跟修真界扯上关系的?”修真界人人都知道仙灵岛上仙丹无数,炼丹一道更是在修真界独领一枝。却鲜有人知,仙灵岛对于用毒一道,也是造诣非凡。而无名从小对于一些在其他人眼中的旁门左道兴趣浓浓,在毒之一道上他现在可是颇有心得,不过因为所学甚杂,灵冰经常呵斥他不务正业。
无名并没有把这一发现告诉大家,除了暂时不想让大家发现自己是修真者的身份外,他觉的就算说出来对事情也起不到任何的帮助。
“看来我们跟真相的距离终于开始拉近了,这厉鬼肯定跟那次的人口失踪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田婆将会告诉我们一切,当然,是在我们找到她之后。”无名潇洒的说完,正准备潇洒的离开这个房间,结果...“我去,我把这茬给忘了!”无名急急的说完后面这句就很没形象的冲出房间。
众人面面相靓,金至彪不满的道:“谁给我解释下?”陈敢当跟了出去,罗起冲金至彪摊了摊手和两女走了出去,金至彪看了看身后的白骨屁颠屁颠的跟上去了。
“无名你在找什么,二楼的房间我们都找过了,你说出来或许我们见过呢。”无名明显找东西的样子,陆黎开口希望能够帮上忙。
终于无名停了下来,因为他要找的应该不在二楼,“王涛不见了。”
“表哥!”陆黎吃惊的捂着嘴。
“王涛不是昏迷了吗?怎么这么快就醒了?”罗起也是大吃一惊的表情。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找到他再说吧,去楼下找找看。”无名直觉王涛应该还在这里,而且找到王涛应该会找到新的线索。
来到一楼大厅,大厅空荡荡的,“王涛会不会离开这里了?”陈敢当四处看了看,问道。
无名摇摇头,“再找一遍,实在找不到的话就先离开这里,以找到田婆为第一优先。”
“田婆不是被厉鬼给抓了吗,去哪里找?”金至彪碰了碰身边的罗起,希望从他那得到答案,罗起一脸深思的样子却没有回答金至彪。
“田婆没有被厉鬼抓走,她在我们之前应该回过这里,白骨房间的香案就是最好的证明,从蜡烛和供香的燃烧程度来看,我们如果早来两三个时辰很可能就和田婆碰上了。”无名解答了金至彪的疑惑。
在把一楼的房间统统找了个遍后,无名终于在厨房找到了线索。厨房的土灶上有被人踩过的痕迹,灶上的大铁锅也有被搬动的迹象,无名一把把铁锅搬起,铁锅底部很干净,没有一丝烧火后覆盖黑灰的痕迹。铁锅底下是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地洞,地洞里有个木梯,显然洞是人为挖的而且不深。
“想不到厨房里会有个地洞,我们下去看看吧。”陈敢当在厨房找了根木棍简单的做了个火把,打头爬下了洞口。
“呵...呵呵...呵呵呵...”低沉的笑声在洞里回荡,地洞不大陈敢当的火把勉强可以照出个轮廓,洞里一个人影蹲在地上,身体不停的前后摆动,在火把的照射下,洞壁上拉长的影子跟着洞里的人不停的晃动,低沉的笑声断断续续让人头晕目眩,只能扶墙而立。
“王涛,是你吗?”罗起试探道,只是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笑声依旧。
无名慢慢的走进蹲着的人影,就在无名靠近人影不到一尺的距离,人影手中多了一把长刀向无名横扫而来,说时迟那时快无名一个后空翻躲过长刀,急速而退。这一切看在陈敢当眼中,“好身手,而且反应力快的吓人,如此近的距离,就算我要躲都很勉强。”
无名后退,人影却紧追不舍,长刀直逼无名。陈敢当把火把交给了陆黎,拔出佩剑挡在无名身前架住了砍来的长刀。“真的是你,王涛!”陈敢当架开长刀终于看清了人影,正是昏迷后失踪的王涛。“呵呵...”王涛没有反应提刀砍向陈敢当,陈敢当不得已只能还手,在火把的光芒下两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晃的几人眼疼。
“没看出来你表哥的武功这么厉害,刚才差点就被他给一刀两断了。”看着两人惊险的打斗,无名实在无法把现在的王涛和之前怕死的王涛合二为一。
陆黎着急的看着打斗的两人,担心他们伤害到对方,“我表哥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的后起之秀,只是我爹经常说他是温室里的花朵,被父母保护的太过严实,小打小闹可以,却经不起大风大浪!”
无名拍了拍陆黎的肩膀,“放心吧,虽然王涛武功不弱,不过你陈叔更胜一筹,要不是你陈叔怕伤了他,他俩早打完了。”
“那边地上有个小箱子!”在乱晃的刀光剑影中,美娘不经意间有了发现。
无名顺着美娘手指的方向看去,王涛刚才蹲着的地方放着一个灰色的小箱子,黑暗中不认真看的话很容易被忽略掉。无名趁着陈敢当拖住王涛,带着几人悄悄靠近箱子。箱子本身简简单单不带任何花纹和装饰,只是箱子上略带湿气的泥土说明它是刚刚被人从土里挖出来的,箱子原本是上锁的,此刻锁碎掉了被扔在一边,显然王涛强行破坏锁打开过箱子了,带着众人的好奇心无名慢慢的打开了箱子,看到的是满满一箱子的金银玉器,“我去,这下发了,你们说这一箱子的东西够这一村子的人用几辈子呢?”
“你们!”原本打斗的王涛在无名打开箱子后突然顿住,措手不及下陈敢当前刺的利剑穿过了王涛的左腹,王涛却似无所觉的呆在那。接着王涛醒了过来,哭着大声喊道:“我们都会死的,我会死的,不,我不想死!我不要死!”他一把拔出了左腹的利剑,鲜血狂涌而出却毫不在意,他丢下利剑,跃出了地洞,‘不想死’的哭喊还在地洞内回荡。
“表哥!”陆黎担心王涛追了出去,陈敢当自然不放心陆黎,带着金至彪和罗起保护陆黎去了,地洞内只剩下无名和美娘两人。
无名检查了一下箱子,里面都是一些很普通的黄白之物,让无名疑惑的是,这些东西对凡人是有着天大的**力,可是对修真者来说却什么都不是,那么田婆的弟弟是怎么死在修真者手里的呢,用的还是歹毒的蚀骨散!
想不通的事情无名通常会把它放到一边,因为在过滤了脑中所有的信息后还想不通的事就说明线索不足,想了也白想,只要时候到了线索凑齐后,答案就会显而易见,所以无名在确定地洞内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后,就带着美娘离开了地洞走出了田婆的住处,正好碰上回来的陈敢当几人,陆黎的双眼微红,看来是哭过了。
陈敢当看到无名迎了上去,“怎么样,在地洞里找到什么线索了没有?”
无名把小箱子交给了陈敢当,“只发现了这些黄白之物,虽然可疑,但是和其他线索联系不上,王涛呢?”
“我们顺着血迹找了不久,血迹就断掉了,我们又不敢乱闯,只好先回来了。你说田婆的弟弟会不会是因为这些东西死的?”陈敢当翻找着箱子里的东西,期望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无名虽然认为一个修真者不可能为了这些黄白之物杀人,但也不好一口否决,也许另有隐情呢,“与其在这里猜谜,倒不如找出田婆让她来告诉我们真相。我们要尽量在天黑之前找到田婆,在这里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时间是我们耗不起的东西啊!”
结果,直到太阳快落山了,也没有找到田婆,王涛也失去了踪影。现在,无名不得不带着众人离开迷月村,美娘在中间,其他人手牵着手,走向村口,在踏出村口的瞬间,六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村口。
田婆木屋的的门口,无名眼前一晃,却发现自己还在迷月村中,而且就在田婆木屋的门前,陈敢当几人也先后回过神来,“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被困在这个村子里了吗?”罗起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而陈敢当则看到了让他心颤的一幕,从来面不改色的无名,此刻的脸上挂着愕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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