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几夜的迷途。
一切的一切都是白的,远的与近的根本分不清。
翌日,宫蓝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麻木地向前赶着。他漫无目的地抬起头,倏的,身躯一震。
不是恐慌与疼痛,是一种欢喜,一种绝处逢生。
袅袅的炊烟盘绕着飘向云端,四处的田野人家不是忙碌着生活炊饭便是还在稻间耕种。每个人的穿着都说不上富裕,很普通,但人人脸上都写满了欢实。
无比的喜悦。
万物在这喜悦前只余黑白,不带任何的一丝丝色彩。
一种从心底涌出的喜悦。
宫蓝加快了步伐,向着那赶去。无论被石子绊得多重,无论还有多远,只为到达那儿,一个信念。
村中的人发现了他,一个个都很茫然失措,从没见过外人的他们第一次见到了。站的近的人迎着宫蓝的方向奔去,细细地端详着他,脸上透露着不解。他们在记忆中曾无数次联想外面的人会怎么样,会如何如何。但却没有一个人走出过这片地方,无一例外都迷了路,最后七弯八拐地回到了村子中。他们的希望一次次破灭了,便也不再想起这事。
今天的事又激起了他们心中最底层的记忆碎片,一个个围拢上来,将宫蓝堵在圈内。
宫蓝未见过这等仗势,愣在了原地。最后还是一个古稀模样的的老人从人群中挤出来向宫蓝询问。很明显,他是村长。
“叽里呱啦,格拉,呐纱杀里红多拉斯,古里末唆,集纳多拉呱……”那老者沉重的喉结如剪刀生锈沙哑地说着。
“………………”宫蓝听不懂话语,但他可以从老人眼中看到善意,微微一笑,向老者鞠了一躬。
老者似没料到这种情况,愣了一会,随即又反应过来。这年轻人不懂自己的话语,便打着手势与他表达着大概的意思。
宫蓝大述明白了一些意思,向老者回应着手势。
……
天黑了下来,人家都由田中坐于饭桌前。
宫蓝由老村长领回家中去。
老村长的家并不大,从窗中向内望去,屋中只有一些常用的摆设,没有他人的痕迹,看来老村长膝下未有儿女。
“吱”门应声而开。
老村长做了个请的手势,宫蓝点了点头,反做了一个回请的手势。老村长淡淡一笑,走进了屋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油纸包裹着的小小的圆柱状东西。然后将油纸打开,取出了火折子,将它从中间拧开,用嘴急促地一吹。再捻了捻灯芯,点亮了这屋中唯一一盏煤油灯。
屋子顿时亮堂起来,如同其他人家一样。
老村长将宫蓝领到后院的井旁,用手指了指水桶,又指了指宫蓝,然后向另一间屋子走去。
宫蓝以为老者让他打水干苦力,弯下腰去提水桶,将水桶丢进井内。待水桶进了水,有些重量后,将其拉起,置于一旁。
老人出来了,带来的还有一件衣物。
宫蓝望着老人手中的衣物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老人让他洗一下澡,再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再看着自己身上条状的衣服,宫蓝脸上一阵滚烫。
老人以为宫蓝害羞,笑了一笑,将衣服递过来,回到了屋子里,忙活着饭菜。
……
饭,很朴素,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却洋溢着家庭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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