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里英绕着花姑走了好几圈,见她神色呆滞,像没睡饱一样,疑惑的问他师父,“她这样算正常还是不正常?”
玄灵真人摸着胡子站在一旁,凝眉道:“先问问她再说。”
他走近花姑,表情温和的问:“你睡的这一晚,有没有想起一些以前从来没见过的事。”等了一会,却毫无反应,他以为是问的不够明确,又多问了几遍,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师父,她到底怎么了。”
玄灵真人也十分不解,伸手在她额头一点,一股强大的力量立刻把他注入的内力反射了回来,他身躯一晃,往后急退几步,差点跌倒,东里英忙扶住他,“师父,你怎么了?”
“不可能,即便破解不了,也不该如此牢固,不可能……”玄灵真人抬手回了口气,缓缓吐息,几次三番,总算是抑制住体内紊乱的真气,脸色难看道:“她的封印没有瓦解,反而更加牢固了。”
“这怎么可能,师父,您不是说魂牵水可以腐蚀她人意念吗?怎么还会加固她的封印呢?”
玄灵真人老谋深算的脸上少有的露出凝重之色,阴郁道:“我想,她的灵力根本不足以自我封印,那必定是有人在暗中捣鬼。”
“怎么可能,师父,这里除了我们,只有关在地牢的那些人,不可能会有第三个人在帮她,……不对,会不会是他?”东里英想到一个人。
玄灵真人若有所思的道:“如果真的是他,那倒棘手了,这个人从步入我们的伏三阵,就一直行踪诡异,我们找了他那么久,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找不到他的行踪。”
“这个阵都是我们设的,没道理我们会看不到他,这说不通啊。”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连我们都看不到,难不成还真成了幽魂?”
“师父,鹰头的人为什么偏偏不让我们动他?”
玄灵真人抚额,头痛道:“我也不知道,早知道这么麻烦,就应该先除了他,严新良现在也下落不明,不知道跟他有没有关系。”
“那师父,现在该怎么办?”
玄灵真人摇了摇头,“先不管这些,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伤不了我们,只能躲在暗处防着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把她的记忆解封出来,其他的容后再议。”他说道这,双手凝指聚力,一指扣住花姑的脑门正中,刚碰上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噬回来,他往后急退两步,身躯一震,誓不罢休的调动身体里所有的内力,双指扣住花姑两边的太阳穴,却不想,这次反噬的更厉害,体内真气一通的乱窜,喉头一腥,猛的吐出一口血。
“师父。”东里英一把扶住他要倒下的身子。
玄灵真人推开他,眼中尽是狠厉之色,“到底是谁在搞鬼?是谁?到底是谁?”
“师父,你先别动气,我看你还是先缓一缓,伤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玄灵真人咬牙道:“派人把那个人给我找出来,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我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是,师父,那她怎么办?”
“你先带她离开,为师要在这里调养一日,明天带她来见我。”
“是。”东里英说完,忙扶着花姑离开。
东里英把花姑安置在一处安静的厢房,屏退了屋里的人,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喂给她之后,就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掉落的树叶有些出神,他听到床边的动静,没有回头直接问:“醒了”
花姑甩了甩有些昏沉沉的脑袋,“那碗药到底是?”
“我加了点东西,会让你有短暂失魂的效果。”
“你在计算你的师父?”
东里英不置可否道:“我只是不想他太急了。”
花姑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缓解了头疼之后,问:“你在害怕什么?”
东里英偏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你总这么自以为是吗?”
“你把他们都关在哪里?”
“你觉的我会告诉你吗?你最好是能想起一些有用的东西,师父要得到的东西是决不会放弃的,他现在留着你们,是因为你身上还有他要的东西,等他拿到了,你对他来说也就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伏地真的没有生门吗?”
东里英表情松了松,笑道:“你倒是锲而不舍啊,我已经帮过你一次了,以后不会再帮你。”说完,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准备离去。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师父,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须先见到我的人,只有确保他们还活着,我才能把秘密告诉你们。”
东里英止步,思索了片刻之后,转过头看着她道:“你最好是别耍花样,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花姑抬头与他对视,笑道:“我还能耍什么花样,打也打不过你们,出也出不去,一切都在你们的掌控之内不是吗?”
“保险起见,你还是把眼睛蒙上吧。”东里英拿出一块丝绢递到她面前,解释说:“虽然我愿意相信你,但你鬼主意太多了,我不得不防。”
花姑笑了笑,二话不说的就把自己的眼睛蒙好,问:“这样可以了吗?”
东里英掺着她东拐西拐的走,那路线十分错综凌乱,有时候一直在走直线,有时候又像是不停的绕圈子,花姑就算是不蒙着眼,也知道对方是故意这样做,目的就是让她感觉不到正确的方向。
走了好一会,东里英才把她眼睛上的丝绢扯了下来,“到了。”
她不适的眯了眯眼,发现面前的是一排长长往下的阶梯,有些眼熟的问:“这不是你之前带我去的那个底下密室吗?”
东里英不以为然的笑道:“是吗?那就下去吧。”
花姑走在前面,四下打量了一番,发现这个地方跟之前那个密室是一模一样的,甚至连那个假石门的设置都如出一辙,只是,跟着东里英的步子走,没有遇到任何的机关陷阱。
地牢的顶上有暴动的声响不绝于耳,她听了半响,问:“这上面是什么声音?”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东里英表情淡淡的问。
花姑仔细的听了一会,才惊觉那是大量崆群所发出来的声响,只是能弄出这么大动静的想必数量惊人,而他们把地牢建在崆群的下面,是想把这里关的人当成饲料随时准备投放喂养,她摸了摸手上泛起的鸡皮疙瘩,跟着东里英拐过几处暗角,终于在最后的一排阶梯下来看到了里面一排排的铁牢。
地下的铁牢昏暗无比,墙壁上的油灯忽闪忽暗,像是随时都会灭掉,让这座铁牢显的更加阴森冰冷,里面到处弥漫着一股腥臭难闻的味道,花姑很熟悉这种气味,这是毒物身上所散发的恶臭,与尸体腐烂的味道交融在一起所散发出另一种味道,在这样封闭的地方,显得更加的刺鼻,如果不是曾在死人堆里待过,她一进来大概会被直接熏晕了过去。
东里英似乎已经习惯,十分自若的走在前面,带着她穿过几排贴牢,终在一间漆黑的铁牢门前停了下来。
花姑看过去,心中一震,只见江岚和段茵茵不省人事的躺在铁牢的地上,身上是全是血迹,不知道是死是活,她忍着内心的翻腾,冷静的问:“他们怎么了?”
东里英漫不经心的解释道:“大概是冰封太久,意识还没恢复,等一会可能就会醒了吧。”
花姑暗自拽了拽手中的拳头,“要等多久?”
“不知道。”
花姑忍了忍,冷静的问:“除了他们,其他人呢?”
“姑姑,是你吗?”声音从另一边的牢房传来,是鲍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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