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张叔介绍了数种游泳方式,但是卓凡有点惧水在前,学游泳在后。在齐胸的水域折腾了大约一个小时后,累的无力在动的卓凡,只好放弃了游泳,该玩水了。
卓凡现在是累的全身心的放松,所以他玩起了漂浮,在水上载沉载浮。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只要能下水的人都可以试一下,只不过要有人在边上看顾才行,如果要问为什么要人看顾,你回头看看卓凡就知道了。
卓凡对自己冷静时候的领悟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所以卓凡有点喜欢这种漂着的感觉,可是他忘了水在动,他会跟着动。虽然张叔父子在聊天中,时刻观察卓凡,也看到卓凡漂流到深水区,可是张叔没有提醒卓凡的打算,小张树则嘻嘻哈哈的看着卓凡,小舟一直在边上跟着卓凡。
就在卓凡沉醉在奇幻般的漂浮上的时候,他感到漂浮有点变动,变得快了一点,上下起伏大了一点。他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漂流到深水区,至少六、七米的深水区域。因为这时候,张叔不甚流利的汉语传到了卓凡的耳朵里:“小卓,你自己慢慢动动看,保持漂着的状态,动动看!”这时,卓凡觉得张叔的话很好。
手一动,放方向就有一股力在动。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在动,那个部位就有一股力在动。仰躺着的卓凡,缓慢的挥动着整只手臂,缓慢的向脚的方向擦着水面过去,动了,卓凡静静的体会中,他感觉到自己前行的速度快了好多。可是这手往前面收了,如何放回原样,成了一个很到的问题.......
把两只手都收在腰间的卓凡很是无语,只好继续漂着。不敢有丝毫动作。又漂浮了几分钟,卓凡索性小小的提了提自己的脚。诶(ei),又动了,继续踢水,卓凡慢慢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游泳了,于是一甩手臂,在水中一个转身,踢着水,滑着水,卓凡终于学会了游泳。但是卓凡觉得还是不够好,于是卓凡划水的节奏开始放慢,他开始体会水流动的节奏,卓凡慢慢的滑动整个身躯,顺着水的流动,开始游。水动,卓凡跟着动,水缓下来,卓凡也放慢节奏。水再动,卓凡就跟着动,以力借力。就算不能借到水流动的力量,也可以自己滑动,卓凡觉得,自己游泳算是会了。
卓凡在水里顺着水流游动,滕然转头四顾,身边的小木舟不见了。一时惊吓,猛呛了几口湖水。这才听见,水面上有声音传来。卓凡举目远望,隐约间在百米开外,那是张叔他们的小舟。于是用劲的向他们游去。幸好张叔一直跟踪着卓凡,于是一舟,一人,在中间相遇。逆水流滑动的感觉,很费力。卓凡没有说一句话,搭着张叔的手,立马翻身上船,哪还顾得及说什么,直接半躺着大口喘气。
等卓凡把气理顺了,张叔这才朝卓凡竖了一个大拇指,小张树更是开口道:“小卓叔叔就是厉害,我们开船在你后面跟着,差点都跟不上你了,特别是后面那一会,叔叔你游泳简直像飞一样快!”小张树甚是激动,一边讲着,一边挥舞着小手。
卓凡很是不好意思,开始谦虚和道歉:“呵呵呵,叔叔我哪有这么厉害?也怪我,游着游着忘记了你们还在一边。真对不起!”
“诶!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我说小卓你游泳就是有天分,这才多久,就能滑这么快!啧、啧、啧,能告诉叔,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吗?”张叔摇着头,一边又很是想知道答案的讲到。卓凡游得有点“过分”,这对任何一个生长在大湖边上的人儿来说,都是要追问一下原因的。
“顺水流!”卓凡只说了三个字,便看着张叔不说话了。
张叔嘴里开始不停念着:“顺水流!”三个字,手上却没有停下,摇着撸,开始回去的旅程。
卓凡对张叔念念叨叨,很是无语,心中不由开始暗自嘀咕:这是闹哪样?这整的跟武侠看到秘籍一样,汗!
小张树跟着卓凡先跳上岸,张叔系好了绳子,便跟着两人走,就像掉了魂一样。卓凡回头看了看,见张叔还能走,也就没有出声打扰他!
路才走了一半,张叔突然在后面蹦出一句话来:“水无定势,不可随波逐流。”
这下轮到卓凡惊讶和反思了,这句话很是值得思考,卓凡一直坚信万事皆有可能,所以卓凡想了想,他就想通了。转头对着张叔道:“张叔说的是,水下暗涌无数,随波逐流,最终定会连骨头都找不到。谢谢张叔!”说完,卓凡对着张叔颔首,表示感谢。
这下轮到张叔惊讶了,张叔实在想不通:卓凡才二十出头,为何会如此的“淡、定”!想不通,张叔便不去想,手一挥,便大步走在前面,转头笑道:“芽仔你行,我是看准了,你小子定会出人头地的!”
“张叔说的哪里话?你这夸人也夸的太大了吧!”卓凡脸皮不由微红,这还是有人第一次给卓凡如此高的评价。
想不通便不去想,所以张叔一家都很是快乐。能不去想,想必是人类快乐的根源之一吧!
在变得干净清澈的河渠里,卓凡带着张树洗了一个泥巴澡。在舒适的气候下,这感觉很是舒爽。运动过后,洗个澡,这就是卓凡现在舒爽的理由,如果能饱餐一顿,那就更不用讲了,那是非常的舒爽了。
算算时间,卓凡遇到张叔一家,已经过去了两天。可是对他们来讲,这两天比二十天过得还要有滋有味。欢声笑语中,卓凡和张叔一家草草的吃完了这一顿,然后卓凡提议要和张叔出去走走,张叔欣然答应。
漫步在已经损毁的公路上,踩着脚下狰狞的路基。卓凡猛然想到,
自己和张叔一家,这两天以来,一直都在刻意的忽略一个问题:这个世界变了。
卓凡不由暗暗感伤:这或许是世界变了之后的最后一段正常的生活了。
咳嗽了两下,卓凡提了提喉咙,看着这个已经中年的汉子,湘楚之
地、洞庭湖养育的壮实的汉子,已经是自己的朋友的汉子,卓凡眼睛有点湿润。所以卓凡更加要说,要说就大声说:“张叔,我走了以后,以这条路基围墙,你一定要修一座庄园出来,最少要三米高的护院围栏,你可以在外面种上一片稻谷,未来或许会很艰难,不过,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到那时,我希望,我会看到一个富足的庄园。”
张叔给卓凡说的有点莫名其妙,可是他看着卓凡湿润的眼睛,和真挚的眼神,他渐渐的明白了,于是他拍了拍卓凡的肩膀,感伤道:“小卓,我知道了,为了我家堂客和芽仔,也为了你将来会回来,你就放心吧!”
“张叔,明天我进一趟市里面,给你们找一点有用的东西,谷子、刀具、打火机.......方式能用得上的,我都给你们带来。”卓凡把张叔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了下来,执着这双枯燥的手认真的说道。
张叔眼睛也开始湿润,感动道:“你就放心吧!谷子,我们村边上就有一个粮仓,吃不得,粮食种子肯定是够了。你进去市里面,给我们找几件衣物就可以了,别的,我们都有。”张叔没有拒绝卓凡的好意,也不能拒绝卓凡的好意,他知道这或许是他最后一个朋友的最后一次帮助了。所以他没有拒绝。
“张叔放心!”卓凡这才开始开心起来,朋友的理解,是不是也常常使你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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