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哥就是做苦力的命。”梁夏认命,起身开门。
门口,“嘿,好巧啊!夏梁。”
孟里花仰头使劲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是啊,一路跟的辛苦吧,进来喝杯水?”梁夏倚着门,瞧了眼里面沙发上的那一位。
孟里花想,她做牛做马那么多天,也该有点回报吧。
“不辛苦不辛苦,”摆摆手,从他身边走过进了屋子。
一眼就看见了脱去衬衫,一身白色T恤的胡中月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哇塞,好一幅美男入眠图啊!
也许是孟里花的眼神太热烈了,胡中月抬了下眼皮子,瞄了眼上方的阴影,随后抬着手臂遮住眼睛。
孟里花不气馁,挨着沙发蹲下来,“不是梁夏的梁夏,好久不见啊!”
“……”
梁夏坐在椅子扶手上,耸肩表示无力。
再听着那渐渐均匀平和的呼吸声,这位可真……无所谓
啊。
傍晚,胡中月睡饱睁开眼睛,就听见就不见炊烟的厨房冒出锅铲子翻炒的声音,伴随着两道一惊一乍的声线,忽上忽下。
“哇,火好大啊!要放什么……”
“不是,你一个姑娘家,问我怎么煮,那不是侮辱你吗?”
“没事儿,快点说,快焦了!”
……
胡中月挪开手臂,半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见厨房里跳动的背影,在柔和的光线下晕开,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有点怪,还有点苦。
“哇!都黑了,你看看……”
梁夏本来打算让孟里花好好表现一下的,毕竟让胡中月这样一个生活自理能力不强的孩纸,可以有所顿悟自己需要这样的人在身边。
然而,他明明在进厨房前还问过,当时这姑娘还十分坚定地点点头,“夏梁你放心,我的厨艺可以碾压一切。”
谁知道,她说的碾压,是味蕾。
胡中月冲凉出来,客厅里就弥漫着焦味,两个黑漆漆的人影从厨房里跑出来。
“咳咳,花花同学,给个解释吧。”
孟里花用手抹抹脸上的灰,对着身旁那张脸,直接一个喷嚏过去,“阿嚏!哎哟,不好意思啊,现在舒服了。”
孟里花揉揉鼻子,随后拿着手上的抹布给他擦擦脸。
梁夏僵住脸,盯着她手里那块,“花花同学,你手里的是什么?”
“……抹布呀。”
三秒之后,胡中月浴室里传来一个声音:“中月,拿件你的T恤给我。”
孟里花决定不辜负自己的手艺,硬是将那几盘子菜给端了出来,“你们尝尝。做的不好,还请海涵啊。”
“……”梁夏别过脸去,那几盘子实在惨不忍睹,不论卖相还是味道。
“中月,我打电话叫外卖去,你吃、吃吃……”
转头就看见,胡中月从电饭煲里盛了碗饭,坐下来。夹起桌上的菜,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孟里花捏着拳头,压制住想爆笑的冲动,看着他一口一口吃下去。
直到放下碗筷,孟里花递过来一杯水,胡中月接过来,抿了口,“谢谢。”
梁夏表示难以置信。
只是,结束以后,胡中月下令梁夏把整个客厅及厨房打扫之后再离开,自己直接拎着行李,关门进了卧室。
“不是,这不关我事吧?”
孟里花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接起来一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急地和梁夏打声招呼,就冲出了公寓。
“唉,不是,哥们,我相信一个人能整理的了吗?”梁夏冲卧室吼,半天不见回应,这个臭小砸。
卧室里,床柜上亮着盏台灯,拉长着胡中月靠着墙壁的身影,楼下出来急忙的脚步声,站直走近几步,掀开些窗帘,跳脱的身影在路灯下闪烁,不见。
……
然而,这并不是真正的开始,最印象深刻的莫过于,冬天里的那把火……烧得气质冷清的胡中月是一脸粉红。
“胡中月,胡中月,我是孟里花啊。”
自第二次见面,孟里花消失了两个多月。再回来,已进入漫长的冬季。
胡中月的记忆自觉接受认为重要的事物,那些个边边角角的,自然过渡掉,孟里花也不例外。
花痴他是见怪不怪了,避开距离,冷声道:“我没有梦。”
奇怪,他竟然不自觉地拿出平时的冷笑话出来,有点意外。
他还是没有停留地绕道走去,本以为就是这么收尾了吧,然而……
带着女生体温的粉红色耳罩,迅速地安在胡中月的耳朵上。
孟里花的脸颊和鼻子被冻得有点红,取下耳罩时,头发被弄了有点乱,就是这副挫样,笑着对胡中月说:“没关系,现在没有,以后会有的。”
孟里花摆摆手,一蹦一跳地走向教室,留下被粉红色渲染的胡中月,在风中凌乱了。
因为这无意的举动,孟里花携手胡中月齐刷刷地上了学校的贴吧论坛。
学生会主席的办公桌上,梁夏捧着杯清茶,坐在笔记本电脑前运筹帷幄,“嗯,小丫头有前途啊。”
胡中月自此算是见识了什么是锲而不舍的大无畏精神。
……
孟里花和胡中月坐在片场外的一个长椅上,然后沉默,十分钟。
孟里花也有试图找话题的,提着手里得来的风铃,“你看,这个风铃好看吧?”
“……”
“呵呵。”大哥,你说句话吧,把人拉出来又不说话,坐在风口吹风吗?你闹哪样啊。
“你……”
“嗯?什么?”孟里花保持高度警觉,生怕打扰到他发言的可能性。
可是,他下一句却是“你牙齿上有辣椒。”
孟里花能感觉到脸上滚烫的热度,夸张一下,两只耳朵都在冒烟散热了。
孟里花深呼吸,“没事,这是特色。”说完,又呲牙给他看了一遍,希望这会无孔不入的狗仔们能人性化一些吧
。
胡中月总算抬眼看她了,然后又低下了头。
孟里花也是憋屈,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明明辛女神从他房间出来还有说有笑地道晚安,搁她这里就是沉默是金
了?
越想越生气,她索性把风铃扔到他怀里,其实是放,毕竟人家导演嘛,给你穿小鞋那不是分分钟的事?
胡中月有些不解。
“我这算是回报你上次帮我的恩情,现在我们两清了。
我爱怎么捉弄就怎么捉弄,和你没关系。胡导,再、见。”
孟里花甩甩背影,大步向前。
胡中月拎起风铃打量了下,上面还有一个标签广告,“东记麻辣烫?”
孟里花的步伐较快驶了出去,要死了要死了,那个阿姨不是说这是出去旅游批发来的吗?怎么还能打广告啊!
胡中月看着她的背影,最终还是笑了。
回忆是难产,多半的美好可能会还在孕育。
直到现在,他还会记得曾经有个女生告诉他,难过的时候切切洋葱就好了,因为洋葱比你还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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