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好吗?”这已经成了我每天看见他时必问的一句话。
“嗯,今天恢复得不错。”他一直蒙着脸,不让我看他,不让我知道他是谁,而他的声音,我也听不出与崇安有任何相似之处。
所以,我压根猜不出他会是谁。
但这并不影响我和他的友好相处。我已经非常信任他了,若不是他及时拦下我,救走胖锐,想必我已经在无意中杀死了我的朋友。而他一直替我照顾着胖锐,隔三差五带我去看看他,虽然只能远远地看一眼,毕竟我身上的力量是从胖锐那里转移过来,总是邪恶地想要消灭原来的宿主。
他每天都会来我住的地方看我,给我带许多新奇的物件以解闷,给我带各式各样的美食以果腹,而且,总能很好地避开崇安来的时间。
这也让我很是怀疑。
“那个,都这么久了,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的身份?”
听到这个问题第无数遍的某天,他突然走近我,捧起我的脸,四目相对。
“看着我,透过我的眼睛,你看到了什么?”
他的语气坚定而不可拒绝,我在震惊的同时也只好乖乖照做。
努力地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面虚无空洞,什么感情也没有,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处闪光,微弱的,一点一点的,我似乎看见了一样很熟悉的物件,这般熟悉让我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毫无意识,似乎脱口而出以下这句,
“一颗……蓝色的……石头……石头?”
他的眼睛里慢慢渗出泪滴,晶莹璀璨,跳跃着闪烁不定的光。
“我忘记了……我的名字……”他深深地凝视着我,眼泪淌下来,融进他脸上那一抹黑色,消失不见。
“南……南……南世唤……”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急速涌上而滚烫的泪水灼热了我的眼角,然后是脸庞,然后是我的脖颈,我的锁骨,直到我的心脏所在处的表层。
“镜玄。”他吹了一口气,似乎是笑了。
我曾经想过,就算是做梦,只要让我再看见他一次,一定要深深地吻住他的唇。于是我紧紧捧住他的脸,隔着黑色的丝绸,用我的唇去探索他的,然后用力地印上,用我软弱的齿牙去同隔住我和他之间的黑色搏斗,企图将那坚韧的阻隔撕碎。
我闭着的双眼慢慢睁开,热泪依旧滚滚不绝,可是我注视着的他的眼里除了眼泪,什么也没有,没有感情,没有光彩。
我将那层黑色啃咬得更加凶狠。
南世唤啊……你记得我的名字,听到这几个字眼你就泪流,可是现在我在你眼前,我如此热切地亲吻着你,你怎么能无动于衷呢……你怎么……像一具空壳一样呢……
坚持了许久,他正对着我的双眼依旧空洞黯淡,我几乎要放弃了。
算了吧……
南世唤啊……看着我的你啊……你的灵魂呢……
你曾经多爱我啊……快醒过来好吗……
我近乎绝望,慢慢地,齿牙松开了丝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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