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你还不明白？”老婆婆握着温子茉的手轻轻拍打着她的手背，她把目光投向张少杰，“以后小茉一定是个很好的妻子呢。”
“哎！”子茉反应过来，张少杰也吓了一跳，子茉摆着手紧张地解释，“不是，不是，不是婆婆想的那样，我们不是……”
老婆婆迟疑地看着她又看着张少杰，似乎从张少杰的脸上得到了确认，“那他是？”
温子茉急忙向老婆婆说明了来龙去脉，婆婆一边听一边点头，温子茉三言两语说完了，婆婆恍然大悟，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复杂，她的目光在红色的绣花鞋上游移，有那么几刻要把手伸过去，但最终又停住了。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张少杰一会儿，拿起小桌子上的筷子，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小茉，我的药吃完了，你能再帮我去拿一下吗？”
“还是跟之前的一样吗？”温子茉站起身来。
“一样的。”婆婆看到子茉有点犹豫，“放心吧，你带来的小哥我信得过，等你回来了，我差不多也该吃完了。”
“真是个好姑娘啊……”老婆婆看着温子茉走出院门，“换做自己的儿子都不会这么照顾我这个半残废了的老人了。”
张少杰把卧室的门关上，一道绿光从门缝里扩散开，把整间小屋笼罩起来，随后光线又消失了。
“老婆婆，我有件事情想要请教你。”张少杰恭恭敬敬地说。
“你这个小哥从我家屋顶来来回回经过了六次，每次你都有机会进门问我，为什么要和小茉一起过来？”老婆婆把一块煮的很烂的南瓜用筷子剪成两半送进嘴里，“难道是担心我跑了才故意要选和凡人一起进来，先锁定了我的存在，然后就可以把我封在这个结界里。”
“只能对不住婆婆了。”张少杰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老人家不会去在意这些东西了，你们异能人对我们的不信任我们早已经习惯了，我只是不希望你把小茉牵扯进来，”老婆婆目光炯炯地看着张少杰，“她是个好孩子，不要伤害她。”
“我们不伤害无辜的人。”
“嗯，这样最好，”老婆婆点点头，“不然即使是老到快不能动的老婆子也会豁出老命和你们拼一拼的。你是天渡的人？”
“白塔村的新任守灵者。”
老婆婆瞪大了眼睛，但还是点了点头，“真是年少有为啊，看你刚刚用一只手结界知道你身手不凡。像你这么有能力的人，官位还不小，还懂得礼貌的不少了，上任多久了？”
“快两个月了。”
“看出来了，没什么经验，元德第一次来拜访我的时候，没有借口，没有结界，也很有礼数，我很是敬佩。我能感觉到你的能力在他之上，但是为人处世的方法还需要多积累。”老人说着把一块剃得干净的瘦肉送进了嘴里，不是很费力地呡起来。
“晚辈知道了。”
“老人经就不念了，如果你是来问元德大师死讯的话，那你可能来错地方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第二天才知道他死了的。”
“晚辈是想问另一个在白塔村隐藏的妖的踪迹。”
“嗯？”老婆婆停下了咀嚼，疑惑地看着张少杰，“白塔村还有另一个妖？”
“是的，是只近千年的狐妖。”
“哈哈哈……”老婆婆张大嘴笑起来，“我的根须遍布整个村子地下，我可以知道很多东西，但是唯独道行和自己相近或超过自己的事物无法感知，这一点小哥你不会不知道吧？”
“……”
“现在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我无法感知元德大师的死了吧？如果那位同类想要隐藏自己，我是拿他没办法的。”
“晚辈明白了。晚辈还想问一个问题。”
“说吧。”
“元德大师既然知道婆婆未曾涅槃既和凡人结合，为何不将婆婆缉拿归案？”
婆婆拿筷子的手停了下来，她慢慢的咀嚼着嘴里的饭菜，过了许久，老人家才冷冷地吐出了句，“他还没来得及娶我就应征入伍了，我等到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回来……”这一等，就是一个百年……
“虽然婆婆没有触犯法，但是还是请婆婆小心，最近有一些兵士……”
“蓝袍金边吧？”
“既然婆婆知道，晚辈还恳请婆婆小心，不要泄露了身份，最近形势紧张，晚辈担心他们会不分缘由将婆婆缉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老婆婆显得有点不耐烦，“还有什么要审问的吗？没有的话小茉要到门口了，把结界取消了吧。”
一分钟后，温子茉提着装药的袋子推门进来了，茉莉婆婆已经把饭菜吃完了，正在张少杰的帮助下把碗筷收拾起来。三个人聊了一些家常，茉莉婆婆似乎不想提起关于过去的事，张少杰又呆了一会儿，起身准备走了，子茉还要和婆婆聊一会儿，送张少杰到门口后就进屋去了。
没有了解到什么很有用的信息。张少杰这样想着慢慢踩着脚踏车。
一个光头的汉子正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喝酒，身边倒着好几个酒瓶子。他的大肚子露出了很大一部分在衣服外面。他满脸通红，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怪曲子，时不时的还朝路边的窗户大呼小叫，张少杰经过他的时候，他正仰着头灌酒，眼珠子斜着从酒瓶子后面和张少杰的正好撞上，张少杰默默地移开了目光继续往巷子另一头的出口过去。
“哗！”一个酒瓶子在张少杰自行车边摔个粉碎，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张少杰回过头，那个醉汉还一脸不爽地瞪过来。
“小伙子，你快走别理他，发酒疯呢。”旁边一阳台上一个大叔朝他喊，摆手让他快离开。张少杰又回头看了眼，醉汉已经准备扔第二个瓶子了，张少杰目测了一下醉汉到茉莉婆婆院子的距离，看上去应该不会和她们撞上。
“哗啦！”又一个酒瓶子在身边的墙上碎开，屋子里的人立马骂骂咧咧地吼起来，张少杰急忙骑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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