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璧又恢复成原来平平淡淡的样子。
看不出来,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又曾经绽放多少清华,多少旖旎?
回过神来时,紫雨兄还在甜甜地睡着。
梅花依旧轻轻地、绽放那惊世的绝代芳华。
然后少年淡淡地一笑,轻轻将一切深深印入心底。
慢慢走出了紫雨兄的灵境。*********且说少年在浮屠山游历。
这且暂下不表。
在浮屠山方圆百里外,突地横亘起一座高山。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直矗立在哪里。
好像太古洪荒时就站在那里,以一种无畏的姿态对抗无休无尽的虚无。
此山高不知几何几终,直破苍穹而上。
其山颇有灵秀之气,愈往上,越是险奇到极点。
笔墨不能描其万一。
端的让人感叹造化的神奇。
古语有云:其山如龙,几异神龙见首不见尾,自有仙气所钟。
再说,此山仿佛也无固定所在。
总是在一定范围里移动,变化无方。
望之如如不在,非有缘人不可见。
佛曰:有缘自会相见,无缘对面不识。
正应此理。
暂且名此山隐龙山。
且说忽忽一日,隐龙山的巅峰,忽忽多了一副棋枰,还有两个对弈的人。
一人着青色荆棘色葛衣,虽褴褛,但穿在他身上,却有说不出的和谐。
隐隐有清光,轻轻流动其上。
一副慵懒的姿态,其质如璞玉,眸子里间或有神光闪现。
更像是我佛当年得道前,游历人间苦行修持的一相。
一人,不僧不道,亦不俗不仙。
几根稀疏的银色胡须倔强装点在紫玄色的脸上,但神光内敛,亦有得道之相。
且说两人对弈,不知从何日开始,也不知将从何而终。
葛衣人持白子,另一人持黑子。
细观盘上,黑子仅占白子半子。
黑子隐隐如一条乌龙缠绕其上,端的气象万千。
如在白云间的真龙啸傲枰上,偶露半鳞半爪,却是绝妙的杀手。
白云,自然是白子所成气象。
白云缭绕,卷舒自如,自有一种慵懒的自得。
间或白云化相真如,或化剑、戟、刀、枪、矛,真有莫测之能。
又或白云掩去一片乌鳞,又或鳞爪突出白云之外。
此消彼长,将轮回生灭道、枯荣技法门演绎的淋漓尽致。
敢情,这对弈不仅考较各自棋术,也考较各自修为和性命。
端的是凶险无比。
因此两人都微有倦色。
偶或晨光熹微,偶或晚霞徘徊,这两人却如如不动。
或一人拈花微笑,或一人老僧入定。
只是两人的精神,却分外高涨,显然到了关键的决战时刻。
俄而持黑子的仙人,声若铿鸣,吟道:
【客弹紫桐琴安坐梦龙冢
举手神弦动鬼惊低首细数天下纷纭
分合三昧浑天成鸾凤来仪和新声
梦龙一睡千年醒请龙屈驾开新尘】
特别是到了末句‘尘‘字,端的如舌绽春雷。
那葛衣少年,也“咄”的一声喝道:好气象,好境界!
然后神色不动地将乌云化成一把大剪刀,几有屠龙之势。
那银须人,眼角瞥到这一幕,不由对这小孩子气莞尔一笑。
亦神色自若地将一黑子封到天元上一格之处,端的是妙用无方。却是攻敌之必救,又巧妙地挡住了这屠龙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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