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香道长记起来了,小的时候,只要香莲,竹梅,雪纯她们三人一到湖边,总是有一牵着牛的男孩子在她们不远地方站着,当时她们还觉得好奇,可是一想别人在放牛,这有什么怪的呢,有一次,雪纯还拉了拉竹梅的袖子小声地说:“该不是那男孩子看上了我们的香莲了吧。”惹得香莲在雪纯的肩上揪了一把。方丈这一说,香道长再看方丈时,倒是真的与那男孩儿相像哩。
这时方丈起身道:“我与你到后山去走走。”
香道长也起身随了方丈向后山走去。
后山是一片高大的竹林,林中有一条青石铺成的小道,弯弯曲曲,不知伸到什么地方。这时吹来一阵凉风,让香道长顿有飘然惹仙的感觉。
“那后来方丈缘何又遁入空门的呢?”见方丈在前默默不语,香莲问道。
“此话不知该讲不该讲?”方丈突然停了下来。
“有何不该讲的。”香道长看到这大一片林子就他二人,“此处没有别人,但讲无妨。”
“其实是为了你。”
“我?”
“道长不要惊慌,听我慢慢说来。”方丈停了一会,看看道长没有生气的样子,接着说道:“说来惭愧,我入空门以来,本想了却尘缘,一心向佛,但总有静不下心来的时候,并没有非份之想,只是为了内心的表白。此白不表,我难成佛,机会常有,但总难启齿。”
香道长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向前走着。
“我们到前面凉亭小坐一会。”方丈说道。
来到亭中二人坐了下来。
只见方丈咳嗽了一下,好像是下了决心,说道:“我那时,确实钟情于你,那时你在我心中就是仙女,你的一颦一笑,都在我的梦里。我常常跟在你的后面,你与赵钧的每次幽会,我都在远远的盯着,那次赵钧同你一起到湖中去,我一直浮在水里跟着你们的小船,直到跟不上你们,我回到岸边,哭泣,揪自己的头发。我知道你用眼角也没有瞧我一下,也不知有我这个暗恋于你的男孩,我配不上你,因我家里太穷,但是我就是想。赵钧新婚的那一夜,你去了,我也去了,你走了,我也跟在后面。后来我就像没有魂似的一直跟在你后面走。你歇我歇,你走我走,就这样几个月,一直来到天碧山下,直到你病倒在山林边。我本想背着你去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与你一起抚养孩子,共同生活,但是我知道,一当你醒过来,不会认我的,也不会与我在一起的,因为你已为赵钧一事死了心。最后我还是把你抱到了雪雁观。下山后,我心里好高兴好高兴,我终于为你做一件男人要做的事,我心满意足了,那时我想,我该做的事都做了,我也不想留恋尘世的什么,我来到这磨云山去发向佛。我来到这世间,坎坎坷坷,做了许多该做的和不该做的事。今天我又做了一件我想做的事,吐露心白。哈哈,哈哈,我总算了我心愿。我总算可以安心修练了。哈哈哈。”一口气方丈说了这么多,他好像有点失控,突然伏在亭子中的石桌上大哭起来。
而香道长惊愕中透有深深地感动,听到最后,她已潸然泪下,她没有说话,她说什么呢?
天地间就这么静下来了,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他们二人都回到了常态。
“我失态了,望请香道长见凉。”方丈说道。
“哪里,哪里,我真是有愧于你呀!”香道长说。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这‘阴阳枪棍’之法,把仇家的孩子们缚在一起,真是用心良苦呀。只是纸包不住火,日后纸破又该怎样收场呀。”方丈说道。
“只要他们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就是日后明白了,在深情面前,再大的仇也会融化的。只是在情感基础还不牢靠之时,那必需让他们不明白。”
“是呀,不过事情往往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顺利呀。”
“方丈此话何意?”
“你可知钱家有一个女管家叫月红的吗?她呀,正在寻找机会让你的计划落空。”方丈说,
“那她是为什么?”
“她的目的是什么,我还不明白,但是她正准备到天碧山去找钱家兄妹。一当找到了,那不所有的事情都明白了吗?”
这时一阵凉风吹来,让香道长打了一个寒颤。
“哦。”
“你呀,一直在外云游,我知道你是想让那些孩子们有更多的机会在一起交流,但是你不回去,一当月红上山,那后果就不可想象了呀。”方丈站起来,“这里有点凉,我们回到寺里去吧。”
于是他们二人向山门走去。
是呀,香道长发现自己在外云游多日了,是该回到观里去了。
到了山门前,
“我就不回到寺里去了,日后再来品你的茶吧。”香道长拱一拱手准备离去。
方丈急忙唤来世空,只见世空手里提着一只水袋子。
方丈把这只水袋送给香道长说道:“这内面是我亲手泡好的古茶,带在路上解渴吧。”
香道长接过水袋,拱一拱手,离别了方丈,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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