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我优哉游哉地坐在位上欣赏落地窗外的雨景——其实只是内心有些空地在那儿发呆而已,心想要是钱佳俊知道自己错过了这么一个大新闻,大概要后悔莫及吧!
正想着,一阵风卷着些许凉意扑向我,随即是一阵哗啦哗啦脱下雨衣的声音,我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转而盯着来人,嘴角挂着笑。
钱佳俊挂上雨衣,回头看到我,愣了两秒钟。他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眼神眨都不眨,说:“你干嘛那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我心中那抹浪漫的雨景顿时转为幕天席地的沙尘,虽是同样的朦胧但却愣是相反的意境,现实不比理想,某些人永远是你眼里的沙尘!
我屏住内心的动荡,淡淡地说:“这只是一个偶然!”
“这不是偶然,你经常这样!”
钱佳俊说得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大家都向我投来讶异的目光,我真想一巴掌糊死他。但出于我的虚荣心作祟再加之现在又有新人在场,我得显示出自己的气度和涵养。
我将头扭向一边,继续盯着窗外那抹绿,说:“不好意思,这里视野范围太小,我不是故意的。”
钱佳俊也是一副淡然的口气,说道:“没关系,无心的决定往往才是真心的选择!”
我怎能听不出这抬高自己贬低别人的语义,随即将目光瞪向他,眼里已经冒出了火星,我想如果他足够识相就该住口了,事实证明他还真是不识相。
钱佳俊看着我,郑重其事又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你可以这样看着我,但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深情?”
我反应过来,抄起身边的不知哪儿来的一本杂志,也不管风度和涵养了,直接摔到他的脸上。不过他似乎早料到我会有这么一招,话说完已经退开到离我三米远的位置,那本杂志也摔到他一旁的撑衣架上,挂在那里无助地荡啊荡,然后成散页状簌簌下落,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正与钱佳俊得意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顿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我有个特点,大凡是物,我都觉得是有感情的东西,所以从不愿糟蹋。为此,我觉得自己特别善良!
钱佳俊冲我做出一个虚惊一场的姿势,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这让我更是不可难以平静,反正战争已经开始了,今天也着实无聊,最近也确实憋屈太久,我索性将革命进行到底,既然现在也人送上门来,我索性玩到底。
我用了一秒钟的功夫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合适的动机,随即抓起桌上一个硬邦邦类似手雷的东西,打算直接投向敌军的碉堡,心想着,这种人,活着就是个祸害!
我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众人对我舍生取义的惊诧,王青松更是站了起来,欲言又止。
“哎,冷静!”钱佳俊冲我作出投降状,“大哥,你厉害!”
我的脸上泛起一抹得意,“你终于怕了?终于知道我的厉害了?”
钱佳俊双手抱拳,说道:“得,我算是领教了,I服了YOU,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说罢,他转身蹿进了洗澡间。
我胸口凝聚的真气总算散开,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拢,一回神看到众人的目光皆投向我,不觉有些后悔,我还是没绷住啊!
陆千千趴在挡板上,她的目光这一次终于不是在李小虎的身上,而是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我感觉空气有些凝滞。
约莫几秒钟后,陆千千终于咽了一口口水,开口说道:“你的手没事吗?”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保持着那个握着手雷的姿势,手心里传来一阵麻麻的感觉,我感觉有些不妙,机械地转过头,将视线定格在手上——窗外一阵闪电,我感觉头顶受到重重一击!
神啊,我这拿的哪是手雷啊,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棵仙人球啊!
我立即放下仙人球,使劲儿地甩着手,在场的人除了刘冠杰还如同死人一般趴着,大家都大笑了起来。
太没人性了,这帮家伙!
可怜我一双玉手已经布满了芒刺和密密麻麻的红点,要不是我皮厚,估计这会儿早就血流不止了——原来皮厚也有这好处。
我本想在心里暗暗诅咒这颗仙人球的主人,无论是破还是高凡,但仔细一想,这好像是我拿来的,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香香放下了,满脸愁容地看着我,这让我的心里有了不少安慰——人都是渴望博取同情的,尤其是在外伤加上内伤的共同催使下,我也向这个此时唯一的一张友善的脸投去寻求保护和支持的目光。
“那个——”香香犹豫着,仿佛是在揣度怎样开口才能不伤我脆弱的心。
我也用心声告诉她,说没事没事,你想怎么安慰都好,现在你就是我尚且活着的精神支柱!
香香好似真的听到了我的心声,一咬牙说:“知春哥,刚才你扔的那本杂志——是我的!”
我听到我精神支柱轰然倒塌的声音,比911事件还壮观,比火烧阿房宫还惨烈,我几乎是泪眼模糊地看着香香,心中哭道,妹妹啊,哥哥我的心都碎了呀!
原来纵使是阅尽千帆的人生,也还是会闹笑话,哪怕是在你最熟悉的人面前。所以,人要学会放得开,更要学会绷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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