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风行将胸中的那团火气一压再压，然后沉着声音道：“嗯。”
凌晨得到回应后，转头摁下座机的按键，那边传来王佳贤的声音：“总经理。”
“送杯咖啡进来。”
“好的，加糖吗？”
“加糖吗？”凌晨抬头问他。
厉风行皱了皱眉，“不加。”
对王佳贤说了“不加糖”之后，她挂掉了电话。
“稍等一会。”凌晨转头对他说了一句，然后就低头继续看自己的东西。
等等，她这是把他当成来蹭咖啡的人吗？还稍等一会？
看着她低头的样子，厉风行忍不住拧紧了眉头。
“凌晨。”他低沉的嗓音飘进耳朵，凌晨抬起头看他。
一副等着他说话的模样。
厉风行顿时感到一阵无力。
两人的第一次碰面不管是发生什么，都不该是这样的。
一拳打进棉花里的感觉不好受。
“让你一个人完成婚礼，倒是辛苦了。”好久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心绪，找回自己今天来这里的原因。
他要给她颜色瞧瞧，让她不舒心。
这句话一出口，厉风行忽然觉得胸口那股气顺了。
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对于一个在婚礼上被抛弃的女人来说，厉风行这句话无疑是一把刀戳到了她的心口。
凌晨却面色平静，红唇微掀：“两个人中，总得有一个要有担当。”
声音清清朗朗，但好似一根针戳破了两人之间的一层膜，一层假和睦的膜。
厉风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凌晨。
霎时，两人对视之间好似有噼里啪啦的火花在燃烧。
说实话，厉风行板起脸来其实还是很有威慑性的，但是凌晨毫不畏惧，端正地坐着，正面接触他阴鸷的眼神。
既然你非得要找我麻烦，那我又何必再跟你客气呢？
凌晨微微抬了抬下巴，精致，又带着刺人的锋利。
厉风行看到凌晨这幅毫不退让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甚，一双唇抿得紧紧的，眼睛似要将她瞪出个窟窿来。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传来。
“总经理，您要的咖啡······”王佳贤轻轻推开门后，立马感觉到屋子里的不寻常。
非常寂静，寂静得可怕！
王佳贤睁圆了眼睛看着那两个人，顿时有种不该随便推门而入的后悔想法。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王佳贤的脑子里忽然闪过这句话。
天呐，她忽然好想逃离这里。
“拿过来。”还是凌晨最先出声。
王佳贤忍不住吞咽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走过去，颤抖着双手将咖啡放在凌晨面前。
“给我准备好今早我交给你的文件。”凌晨扭头对她说道，眼底毫无波澜。
王佳贤不敢看两人任何一个的脸，只点点头，说了句“那我先出去了”便逃一样的离开了。
屋子里恢复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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