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承哥还是想把你换掉,会不会是为了防着你罢工啊?”
“问题是那个陈忠也看出来我发现了!”
“你是说他们有可能把计划提前?”
“不知道。只是,在不确定你是否安全时我可以不工作,没有我,你也会拒绝工作,可是如果没有我们俩,还有个陈忠......”
“明天端午节,承哥让我和陈忠去收款,是不是给你放假了?”
“你和陈忠?这不应该是巧合吧?小磊,如果我猜对了,你能保护好自己吗?”
“你是说他们会同时下手?”
“不一定,可能只是把你支开,但是如果你保护了自己,也就是保护了我,你明白吗?”
挂了电话,孟企凡再无睡意,踱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盯着电视旁边那盆君子兰,总感觉花盆后面的阴影处时不时地探出两根细细的触须。
天已经微亮,一辆白色皮卡飞驰在山路上,路两旁的杨树间湓溢着清晨的阳光。
任磊开着车,时不时地看一眼副驾驶上的陈忠,因为他不知道目的地,承哥交待,一切都听陈忠的安排。
客厅中,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睡衣的女人,手里掐着一只托鞋,蹲在墙角处,如同小猫等鼠般静静地守候着。
“啪——!”托鞋终于落了下来,再慢慢的掀起,然后失望的扬开,而后,那只干瘦的手愤怒了,高高举起,连拍了数十下,然后将托鞋狠狠地扔了出去。
片刻,孟企凡缓缓地站起,看了眼洗手间里倒在地上那杀虫剂的空瓶子,转身回到卧室,换了衣服,脸都没洗,冲了出去。
门口的超市还没有开门,街上也没有多少行人,远远地望去,街角处应该还有家超市。
她躲过几辆车子,穿了过去,踏着彩砖、抱着双肩朝超市走去。
身边不断地有车子驶过,突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了右侧,她没有回头,但是分明听到了车门拉开的声音,紧接着身子被毫不费力的拽了进去。
小巷深处,危楼之中。一个大汉坐在破桌子前玩弄着手里的锤子,桌子正中间放着一个手机。另一个大汉则骑在凳子上端详着墙角处的孟企凡。
孟企凡知道他们是谁,也知道他们在等什么,她只是被绑着,他们没堵她的嘴,因为她一直没有叫过。
登子上的彪龙有些烦躁,起身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亮了,举起来看看信号,又放下,然后转身走向了厕所。
孟企凡缓慢的转了个身,将两只绑着的脚从后面弯了过来,皮鞋边缘处有个绿色的小卡片式的东西漏了出来。
她轻轻地将卡片抽出,按下了上面四个按扭中的第一个,然后赶紧按下挂机键。
山间小路上,皮卡车仍不知目的的飞驰着,右手边收纳盒中的手机突然振了一下,屏幕中停留着孟企凡的头像,然后就没有动静了。
任磊低头看了一眼,继续开车。
片刻,陈忠慢慢转过头,如梦方醒般地瞪着任磊,耳边的风声呼呼刮过,然后一声巨响,一切戛然而止。
风停了,树停了,皮卡车也停了,停在一棵折断了的冒着白烟的大树前,树干压在了副驾驶的正上方。
任磊微微睁开眼睛,额头的鲜血遮挡了视线,他解开安全带,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扭头看了眼压在树下的陈忠,又伸出右手摸了摸他的颈部,然后从他的上衣兜里掏出手机,拔了出去。
“喂,承哥,我们出车祸了,陈忠不行了。”
小巷深处,危楼之中。桌上手机的响声打破了屋里的死寂,彪龙从厕所中跑出,彪虎却早已将电话放在耳边。
孟企凡强压着心跳,目不转睛的盯着彪虎的表情。
彪虎一直在听,挂了电话,面无表情的转向了孟企凡。
小巷深处,彪龙彪虎“目送”着孟企凡,而她只是走了几步,又转身回到了两个高自己一头的怪兽面前。然后,居然掏出了两张名片,分别递给了他们。
“我不仅仅会解梦!”
回到家中,孟企凡脸色仍是惨白的,将杀虫剂戳在了花盆旁,然后瘫坐在沙发上,看着花盆发呆,右侧嘴角莫名地颤动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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