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出诊,倒不是因为你的特殊身份,而是家里有讨厌的人,不想回家而已。”
“那我倒是要谢谢你讨厌的那个人喽!”
“呵呵!也不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在一起就觉得好烦……”孟企凡喝了口咖啡,强迫自己咽掉了后面的话。
“男人这东西,看透了就是你的事业之梯,看不透就是你的人生栅栏!”紫燕木木地抬起头,目光远眺,略有所思。
“额,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孟企凡慌乱地解释,尽显情感方面的单纯。
“呵呵!不用解释了!这个世界上,男人最烦心的就是该去爱谁,而女人最烦心的是谁最爱自己,你那个男人要是有了新欢,上面的问题就都有了答案。其实,我找你,也是为了男人!”
“我可不认得你的男人啊?”
“哈哈!你认不过来的!”紫燕脸上漏出一丝坏笑,“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的名气早已传到了圈子里。我们这些所谓的名人三分靠打拼,七分看运气,烧香拜佛那都是家常便饭,要是听说哪里出了个大师,一定会想办法见上一面的。”
“咳!”孟企凡实再听着有些别扭,很反常的插了一句,“我想,你听到的并不是事实,我,不会算命”。
“谁说我要找你算命了!我是求你帮我解梦来的!”
“哪天的梦?你不会告诉我你知道自己将会梦到什么吧?”
“呵呵呵!那倒不至于,就是最近的,我呀,经常做同一个梦,虽然梦里的场景有些不同,但内容大致都是一样的,就像拍电影,NG了无数次还没有个好结果。所以,我在想,这是不是第六感提示我将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啊?”
“到底什么梦啊?”
“额,就是,总之,那个……!”
“啊——?哪个?”
“唉!就是男人!”
“这有什么啊?我也经常能梦到啊!”
“不是,不一样。那次,我拍戏拍到很晚,正巧司机请假回家了,正巧我的驾照前一天发下来了!于是,有点兴奋地钻进车里,在一路的鸣笛声和谩骂声中开回了家。
地下车库里静得出奇,一辆辆白天看着不起眼的车子到了晚上似乎都有了灵性,它们在看着我慢慢地经过它们,大灯中流露出不屑和愤怒,我感觉随时会窜出一辆霸气的越野,将我的小车顶翻!
漫长的车道不知道走了多久,幽暗的车位只有一个,我只有硬着头皮停了进去,但是却不敢从车里钻出来。
车里实在太闷了,我坚持不了多久,于是轻轻地将车门开了个缝,探出头去朝车后看了又看,终于踏出了左脚,然后是右脚,整个身子都钻出车时,一层鸡皮嘎哒由下而上布满了全身。
一步三望,三步一停的,终于走到了恐惧的集结点——车库的正中央空地
‘咔哒’一声,身后怎么会有车子解锁?进来时、下车时都没有发现有车子进来或者有人上车啊!我没有回头,脖子早已僵硬,只能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液体由后颈到后腰静静地滑落。
微风吹过,脸庞的一缕发丝垂下又飘起,忽然觉得头皮发麻,不敢去想那个疑问:‘这里怎么会有风啊?’
恐惧已经让我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可是双腿却像焊在了地上,只觉得膝盖以上还有知觉,而小腿肚子早已转到了前面!
终于,眼前有了人影,模糊的,高大的,看不清人脸,只知道是个男性。那人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好像腿弯在前面,膝盖在后面!
我就这样戳在那里,随着那人越来越近,我的眼睛也越瞪越大,呼吸也越来越急,却使终看不清那人的脸是什么样的。只觉得那人穿着紧身衣,背对着我,倒着走了过来。
那人走近的过程简直就是一种煎熬,我已经感觉到浑身开始抽搐,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就在我准备放弃时,放弃强撑着站在那的身体、放弃对恐惧的抵抗、放弃生命时,突然看清!天啊!那人没有穿衣服!”
“噗——!”孟企凡刚刚到嗓子眼儿的咖啡都喷了出来!本想着喝口咖啡缓和一下压抑的气氛,没成想被这狗血的结尾彻底扰乱了气氛。
“对不起!额,醒了?”孟企凡接过纸巾,边擦边问着。
“呼——!嗯,醒了!”紫燕长出了口气,似乎再一次从噩梦中解脱出来。
“那,不好意思啊!我只是问一下,你可以不答,你,对异性有抵触心理或者暗示吗?”
“呵呵,你忘了我的职业了吗?我接触过的异性比你在电视上见得都多,如果有抵触,我早失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您是个心理医生,但是你要知道,我更希望请到的是个大师,解梦大师!如果您觉得不方便当面直说,也可以随后电邮给我,对错不怪!”
“......”孟企凡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
“那好吧,按照解梦笔记上的说......”
“对嘛!我就是想听这个!”紫燕突然兴奋起来,刚才一脸失望的表情荡然无存,“哦,不好意思,您继续,继续!”说罢,又双手托着腮,闪着大眼睛,静静地趴在书桌上。
“咳,按照解梦笔记上的说法,现代社会虽然早已男女平等,但是在人们的认知观念上,女性还是处于弱势的。所以,在梦中,如果出现女性,则代表梦者现实中已经可以控制局面,或身边多有贵人相助,顺风顺水才会在梦境中彰显自己的雄性风姿;而如果梦中出现男性,则代表梦者潜意识中已经存在对手或敌人,且对方很强大。若梦中男性有不雅行为,则代表梦者已感到有人使用卑鄙手段迫害自己,故,梦中男性多为自己的潜在对手,或是损人利己之人。”
“对!太对了!”紫燕一跃而起,左手背在身后,右手食指在空中比划着,眯着眼在地板上边转圈边自言自语:“我早就怀疑她过河拆桥了,我真是太TM傻了,怎么能让他们直接联系呢!”
“咳咳,虽然我不想知道你说的人是谁,但是还是提醒你一句,解梦笔记只是以点代面,是否符合你的梦境暂且不说,千万不要弄巧成拙,将现实中的人际关系恶化了。”
“哼——!你是不了解啊,她刚出道时,是我挨个导演介绍给她的,如今小有名气了突然玩失踪,而且跟她接触过的导演莫名其妙的跟我拉开了距离,我早该想到啊......”
“怎么会狠心离开我,这一切到底为什么?”手机在包包里一闪一闪地发着荧光,使整个书房突然有了深夜的感觉。
“喂——!”
“呼——!”对方似乎在压抑着怒气,努力地稳定着情绪,声音虽低却有些震颤:“你在哪了?都几点了还不回来?在哪了?我去接你!”
“额——!”孟企凡看看手表,却实已经到深夜了,“我在阓府宾馆......”
“啊——?在哪?”听得出对方已经压抑不住,“我马上就到!”
“坏了!”挂掉电话的孟企凡才觉得不对,“紫燕妹妹,我男朋友肯定误会了,一会儿能不能帮我一下啊!”
“好说!这社会还有这么纯情的男友啊?在乎你才会误会啊!一定要珍惜哦!”
“嘀——嘀,嘀!”楼下不知谁在狂按着喇叭。
“不会这么快吧?你男朋友飞来的吗?”
孟企凡赶紧翘脚向窗下张望,虽然看不清什么,但感觉那就是建峰的车。忙整理了下笔录和包包,匆忙朝门口走去,忽又止步回头望向书房。
紫燕嫣然一笑,“放心,我马上就到!”
楼下大厅里只有一个值班服务员在那里打着瞌睡,猛地被一个男人的喊声吓得站了起来,定睛一看,客厅里站着两个人。
“别告诉我跑到这种地方来是见你的病人来了?”
“这地方怎么了?”还没等孟企凡张口,电梯处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
“你是谁啊?”见对方大半夜还带着个遮阳镜,尹建峰稍稍压低了声音,“也许,这个,真是个病人。可是什么样的病人要晚上带着镜子啊?”
紫燕粉红的嘴唇微微一撇,右手轻轻摘下遮阳镜,同时向后甩了甩秀发,左手将眉前发丝拂于耳后,再抬眸一撇,水汪汪的大眼睛足有三十伏高压,电得尹建峰身子一歪,倒退半步。
“啊?你?是你?紫,紫,紫......”紫了半天也没紫出来。
“嘘——!”紫燕嘟着小嘴,右手食指挡在胸前偷偷地指了指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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