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开天不可考,三皇五帝事虚渺。夏商姬周文武迹,皆是断烂朝报。邱明补传仲尼笔削,后人展卷叹欷歔,春秋**不得了。
开书
公元前七百二十二年正月,东周诸侯之一,鲁国公爵惠公之长庶子息,摄行国公事。
摄行的意思就好比如今某局长突然被请去喝茶,该部门登时一片混乱人人自危。上级为稳定大局不耽误该部门工作正常运转,委派了一位代理局长。其实,局长不在,副局可以主持工作,但副局们见局长在喝茶,都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所以掐得厉害。上级实在头疼,便委派了一位代局长,一来主持工作,二来平息一下副局们的宫斗。代理就是摄行的意思。
息姑摄行的原因有副局们掐的厉害这个因素,但主要的还是有一位正牌儿的公爵继承人在,只是年岁太小。姬允,鲁夫人仲子的儿子,嫡出。现如今文明社会不时兴这一套了,小三儿的孩子只要有和老爷子的亲子鉴定,一样继承遗产。春秋时候可不行,废嫡立庶有违纲常。其实这也是一种时代的现实考虑,凡大奶都是其他诸侯的闺女,她的儿子就是这个诸侯的外孙,有政治靠山!一个保姆升级的小三儿,谁知道他姥爷是谁?爱谁谁,反正不是我。
息姑的妈,声子阿姨是宋国伯的远亲,远亲这种事都不如近邻。所以息姑见着宋国伯爵殷二哥,真不好意思叫二舅。不像姬允的妈,仲子。那是殷二哥的亲妹妹,姬允是他的亲外甥。这俗话说:舅舅一头牛,外甥半个头。姬允要是有事殷二哥不玩儿命才怪。这话可不是写家瞎说,后来这姬允为了给他表哥报仇,可不就真玩儿了一回命。此是后话按下不表。
总之吧,列位看官要记牢,娘家人,不好惹!
咱们这是说到了春秋漫画正传,就必须表表这当时的天下大事,列位看官也好看个明白。当时这天下有五大姓:首屈一指当属姬家,王族,古公檀父之后,文王之孙男弟女。二一位就是姜家,武王重臣,开国元勋,姜尚子牙之后。三一位殷家,前朝遗族,成汤后裔。四一位熊家,这熊家要按照现代的标准来看当属外国,其祖祝融渺不可考,占据现在的河南信阳以南荆楚一带广大化外之地。这第五位嬴家,西部少数民族混杂后归化我华夏的后起之秀,到后来一统天下。
春秋时这五姓通婚衍宗传代,不仅丰富我华夏姓氏,还演绎出许多或凄美,或荒诞,或腹黑或**的爱情故事。这些故事被当时人编成流行歌曲广为传唱,这些歌曲被我华夏人流传千年传唱至今,成为华夏文学的经典。
写家就录一首和本套书有关的金曲在此为证。
如见仲子兮,入我园,素手折木槿,美目流盼。
避之踰墙兮,非我不爱之。畏人之多言
仲子可爱兮,人言亦可畏哉。
这一首小诗摘自《诗经》里郑国地区的流行歌曲,写家稍作改动,大意不变适合现代习惯而已。
看官你道这首小诗作者是谁?寤生呗!还能有谁这般想爱又怕别人八卦,闷一个叫人美死的秘密在心里,炫又不敢炫,比让尿憋死还挠心。
自从曹国陶丘一别至今五年有余,那一夜的温存里,仲子散发的木槿花香让寤生此生嗅觉失灵,到现在依然是木槿花香,闻狗屎都是木槿花香。
寤生去年就没了爹,自己坐上了郑国伯爵的大位。老婆还是以前的那个老婆,凑合过呗,还能为这**离了咋的?!大儿子七岁,起名叫姬忽。这小子天生的男神坯子,还聪慧过人,真的是文能上马安天下,武能提笔写文章。这位看官说了:写家你口误了吧?!非也,姬忽这小子确实文韬武略,但全用错了地方。古往今来,男神下场都不太好,这叫上帝为你打开所有的门,又在门口挖大坑。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还说姬忽他爹寤生,其实他这国君当得窝囊。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前文书咱们说了,这寤生出生时难产,疼的他娘死去活来,从此后他娘恨他。要说记仇,他娘千古第一人,自己的儿子,她一恨就是三十多年。他娘名叫武姜,申国人,就是现如今的河南南阳地区的人。都是河南人这仲子姑娘咋就那么聪慧贤淑呢?!
这武姜做娘做的偏心的厉害,就是喜欢她的小儿子姬段,为啥?生的顺产呗。其实结过婚的都知道,没她大儿子的难产,二胎咋会生的这么痛快?这小心眼儿的娘们无数次在她老公枕边吹风要废长立幼。她老公寤生他爹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比较能坚持原则,到死也没听他老婆的瞎逼嘚嘚。
这几日寤生他娘又在无事生非找寤生的茬儿,说他对兄弟刻薄呀寡恩啦神马神马的,烦,寤生就一个烦字。烦归烦,寤生这人生就的善良狡猾,典型的中国农民本色。真就不敢在娘面前造次,只一劲儿地唯唯诺诺和颜悦色讨娘的欢心。娘一走,寤生这脸苦的比苦瓜还苦,本来长得就难看,苦瓜拌黄连,吃吧,能减肥。
实在憋闷烦躁,正赶上三月天,处处莺歌燕舞花红柳绿。寤生背着手一路溜达出了伯爵府。要说这郑国都城新郑那可是个好地方。知道河南信阳吧?知道信阳毛尖吧?其实信阳最好的特产是美女,这个知道的人不多。不信?去一趟就知道了。新郑就在信阳附近,大别山以东淮河以北。
寤生来在大街之上,但见红男绿女美腿酥胸,自古信阳女子便妖娆多情,妩媚善变,最会撩得各种男人或奋不顾身或妒火中烧。
寤生一路心猿意马地闲逛,走的乏累了,左右张望但见道边不知谁家一片竹林青翠可爱的紧。便停了脚步围着竹林观赏赞叹:好,幽苑观竹不知返,染得苍翠满衣衫。吟诵已毕,忽听得竹林中有人唱和:莫道公侯真逍遥,韬光耐得寂寞闲。
寤生从竹子丛空隙看过去,艹,这不是自己给姬忽请的家教,祭仲教授吗。
“祭仲见过伯爵。”
“文化人就是懂礼客气,”寤生一指竹林“这是你家的?”
“然也”
寤生一皱眉;“咱说普通话行不?!”
“好吧好吧,我说伯爵,你老母最近又给你气受了吧?瞧你这一脸的晦气。”寤生翻翻大眼皮子,心说:文化人要不要这么八卦?我老母他老娘的事儿,家庭隐私耶。转念又一想,老娘和弟弟搞得事儿却是让人憋屈,有个人聊聊调节调节家庭矛盾,倒也是一项很好的事业。
其实不怪祭仲八卦,这武姜和姬段不光嘴上说说,暗地里真就没把寤生当儿子和亲哥。这娘俩准备造反呐!弑兄篡位紧锣密鼓。寤生何等聪明,假装不知而已。假装不知的这份淡定来自自信,寤生经营政治都少年?树不大根子深不可测,又和老群这些职业卧底交往甚密。一个偏执成性的老妇女加上一个骄纵惯坏的大男孩,你就算给他们个航母舰队外加一万颗核弹,也白费!为啥?舰队司令是寤生的小弟,开启核弹的密码在寤生的U盘里,U盘早请老**给仲子保管着呐。
仲子?这寤生和仲子还有联系?废话!一日夫妻百日恩,有了儿子似海深。这二人五年来虽没有见过面,但通过老群这个超级卧底每年佳信不断。唉,两地分居,苦啊。
寤生赏着修竹想着心事,耳边祭仲教授巴里巴拉地八卦起个没完,寤生一句也没听进去。直到日过晌午寤生觉得有点疲累,便问祭仲:“你家有没有个椅子啥的?”
“有啊,干啥?”
“累了!你七七八八说了一个小时,我站着听了一个小时。但凡教授都这么没眼力价儿是吗?”
祭仲眨巴眨巴眼睛恍然大悟:“对对,我也累了。书童,看座!”
书童搬来竹椅茶几,随从煮茶调汤。寤生慵懒地仰在竹椅里,望着天空春云烂漫,竹叶翠影摇摇,心里懒洋洋地咀嚼着人生无味。
寤生遇到了人生的一道大坎儿。自从继了大位,娘和兄弟就没短了挑事儿。先是要走了一座大城大京,说是改善弟弟住房条件。后来这住房条件太好了,规模居然超过都城。一而再再而三挤兑掉郑国几座大邑,这特么是要另立中央的节奏吗?最让他难过的是,老群探报的清楚:自己的亲娘居然和自己的亲弟弟约好就在今晚,娘亲自开城要弑君夺城。
寤生越想越觉得活着没有滋味,命是娘给的,当初就掐死我多省事?!何必再赔上个弟弟骨肉相残?都是娘身上掉下的肉,这手心手背的割哪儿你真的不疼?!我的娘诶!
寤生越想越伤心,禁不住泪眼婆娑,眼泪巴叉。祭仲在一旁看得清楚,心中替寤生忿忿不平,口中劝道:“伯爵,国公!当以国事为重,莫以私情误国。”寤生沾沾眼泪摆摆手,闷在一边喝茶想事。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从袖筒里摸出个细长的锦囊。这锦囊做的煞是精美文雅,素白的缎子手绣的缠枝莲纹样,匝口一副绣绒绳结的同心扣儿殷红可爱。
寤生掏出这锦囊后脸上有了些许温存的模样,其实他啥表情也难看得不行,难怪他娘恨他。寤生小心翼翼地解开同心扣,啪嗒,掉出一只小银盒。这小银盒实在太小也就拇指大,但做工精致无双,錾(读:赞)龙雕凤吊扣锁扭一应俱全。一见这银盒寤生真的笑了,每年春天都会收到这样一只银盒。打开银盒于往年一样,一副整整齐齐的脚趾甲,片片月白细致。寤生把银盒凑在鼻子底下细细地嗅嗅,好醉人的木槿花香。
寤生恋足仲子岂有不知?心疼三哥那一份痴情,年年托老群捎来一副新剪的脚指甲。祭仲在旁边看着寤生脸上的表情难以言表,恐怕寤生为他娘的事儿痰迷了心窍神经了,赶紧凑过来想说点啥,被寤生用手挡在一边。寤生紧张地把银盒贴身藏好,然后从锦囊里抽出两根竹简。每只竹简上一行清秀隽永的小字,寤生看了一眼:寤生三哥见字如面,
寤生一看“见字如面”这四字眼泪哗哗地流个不停,仲子来信。
欲知仲子信中写些个啥,且看下回。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