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苏源才渐渐缓过神来,在地上迷离了好一阵后,他开始尝试爬起。费了老大的劲,尝试了不知多少次,他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又是这样?”
苏源抬头,仰望着头顶的点点辉光,陷入了沉思。
矮峰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他见到了能够遨游天空宛若神仙一般的存在,他也见到杀人如麻犹如地狱魔王一般的人物,他还见到一盏能言能飞的青灯...他两次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竟不曾受伤?一切的一切都太诡异了。
这个地方看上去像个石室,石室并不大,能有一百平方米,却有两种光芒闪烁,一为金色,一为灰色,这两种颜色的光各占了一半空间,它们如有灵智般相互试探着,但谁也不敢冒然逾越雷池一步。
此时的苏源处在两种光的交界处,两边是一模一样的景象——在他们各自的最中央铺有九级台阶,最高处摆有一把座椅,只是背景颜色不同罢了。
犹豫了好久,苏源迈步踏入了灰色空间,没有办法,他想出去必须这么做,否则就要葬身于此。面前横陈的两条路,要怎么选,该怎么选,那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就他在整个身体都没入灰色空间后,苏源的耳边响起了金戈铁马声。恍惚间,他仿佛看到疆场,数不清人的在驰骋,一件兵器扬起落下,带走的便是一个人的脑袋。无数的尸体堆积,掩盖了大半个战场,刺目的鲜血流出,汇成了溪河。
苏源疾步后退,他分明看到一名士兵挥舞着长戈向他劈来,虽然他急忙躲闪,但还是被砍中了,然而当他抚摸伤口时,却发现并没受伤。
“又是一处怪地?”苏源自语。
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现在的胆子较之以前大了很多,他大步穿梭在激战的沙场上,任,人砍杀。当然,苏源并非莽撞之辈,他胆敢如此,除了自身的原因外,他深信萧成会帮自己,如若自己有难,对方不会袖手旁观的。
只是他不知道,萧成已魂飞魄散了,那股缠绕他飞了好几圈的青烟,便是萧成最后的残念。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他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他大步前行,脚下是血与泥土混成的粘稠路面,看到的是那一颗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战鼓在敲,号角在吹,旗牌官摇晃着手中的旗,后方的士兵在冲锋。
他们踩着或同伴或敌人的尸首在前进、在拼杀,战马嘶吼,一位将军纵马飞奔而来,长枪所过之处,七彩虹光耀空,犹如仙子织的锦缎,一片绚烂后,那里再无活人。
敌方的士兵慌忙撤退,他们畏畏缩缩,甚至不敢抬头看那将军一眼。
苏源倒吸冷气,以一人之势威压三军,这是何等的风采。
“归降否?”那将军大声喝问。
“我等愿降。”对方将领帅军跪下,数万人齐声高喊。
画面消失了,苏源的脚步也停住了,他呆呆的看着空旷的空间,眉头紧皱,心里不知想些什么。霍地,苏源回头却发现自己身在一片一眼望不见边际的旷野,被金色笼罩的空间早已不见了。
苏源心急如焚,他本想寻找出路,好尽快逃脱这鬼地方,然而老天给他的却是一条死路——一条没有任何生机的死路。
颓废了好一阵,苏源重新上路,漫无目的的四处晃荡,在日近西山时,他终于感到饿了,腹中的五脏庙开始抗议,可在这荒无人烟的大草原上,能吃什么呢?
知道天完全黑了下来,苏源什么吃的也没有找到,他一气之下打算就此入眠。但到了后半夜,他实在撑不住了,随手抓了把草,闭着眼睛、含着眼泪,吃了下去。
第二天,天气大好,苏源起身,张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又一次上路了。
以草木为食,以雾露为水,苏源星夜兼程找寻出路,但有时候实在太累了,他才停下稍稍迷离一会儿。
月起日落,日出月隐。
也许是半个月,也许是二十天,苏源终于见到了一件异物,那是一块石碑,碑后是一座孤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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