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越多,原本梦中清晰的身影,竟然又变得模糊了起来,而在同一时刻,不动如钟的林落慌忙动了,不知所措,言行中透露着难明的惶恐。
林落怕了,林落不想记忆中刚刚变得清晰的身影又变得模糊,他想留住,永远的留住。
然而,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林落,只能无力地看着记忆中的人儿完全模糊,只剩下了记忆,还有名字。
没有更多了,也不会有更多了。
又一次一动不动的林落,脑海中闪过了这个认命的念头。
……
第二天,新的一天,林落也将变得焕然一新。
当然,表情中的漠然依旧如故,但是很多东西从根本上就已经改变了,至少他不再像前几天一样颓废了,也照常恢复了学习与修炼,一切又变得和之前没有了两样,一切却又是变得与之前不同了。
到了休假一天的时候,林落没有跟往常一样去往迷惘山脉修炼,而是跑到了林城的集市上东逛西逛,看什么都新奇的模样,十足的的小孩样子,嗯,跟他此时的外表非常相符。
人流如织,随着人群东拐西绕的林落,一下子就失去了身影,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出他在哪里也着实不容易。
近午时分,一道矮小的老头身影出现在了南城太白楼旁,他没有去往太白楼吃饭,而是去往了它对面的一家较为简陋的饭馆,看来是身上没什么余钱的人。
以苍老的声音点了一壶茶、几个馒头包子和一碟花生米,老头就坐在木桌旁,边吃着还边饶有兴致地看向太白楼的方向,似是被那边的热闹所吸引了。
这老头一坐就是两个小时,饭馆掌柜和伙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不过老头始终不管不顾的自行其是,隔段时间会叫伙计添一壶新茶,但是茶值几个钱?这老头就像是在啃金元宝似的,把几个馒头和一小碟花生米仔仔细细地慢慢地啃,看得人胃疼。
就在掌柜和伙计的忍耐达到了极限,就要上前去驱赶这个堪比乞丐的老头时,老头先一步站了起来,将十来个铜币放在了桌上,就自顾自地走出了饭馆,甚至没有看向掌柜和伙计。
那掌柜也是无奈,使了个眼色,让伙计去收拾。伙计听话地走过去了,看到桌上几个碗碟如洗过般光可鉴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这是用舔的吧!怎么能吃得这么干净!
摇摇头,满肚子抱怨的收拾起来,同样抱怨的还是饭馆掌柜,看着对面太白楼红火的生意,而自己这里只能招待些低贱之人,感到了一股不平,然而这股不服刚刚升起就被自己打消了,还有着吓了一跳的感觉。
唉,没办法,生活还是得继续的。
……
吃饱喝足的老头,似是惬意至极的往家的路走去,一路上慢吞吞的,是吃饱了走不动,也可能是太过年迈的缘故,总之是不引人注意的。
同样慢慢地走着的还有着一群鲜衣少年,他们同样是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互相调笑,互相打趣,怎么都是有趣的,热热闹闹的一路聊着天,一路漫无目的地前行。
听着他们的聊天,再加上旁边看到他们之人的议论,很容易就能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就是刘族小辈中的少爷们,个个都是大名鼎鼎的,至少是为人所熟知名字的人。
其中就有林落在太白楼见过的,刘族族长刘霸天之孙刘衍恒、刘族大长老刘长风之孙刘真鸣、刘族二长老刘科德之孙刘学为和刘族三长老刘重义之孙刘逸阳。
当然,同为大长老之孙的刘真庆也必然是在其中的。
刘真庆此时的侧脸还没完全消肿,却是能看出他正为了某件事而得意不已,向着自己的亲哥哥刘真鸣不住邀功似的讲述,而比刘真庆大了几岁的刘真鸣显然有些宠溺自己的弟弟,无论他说什么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显得非常赞同刘真庆之言。
刘族小辈们就是这么招摇过市,完全没有一丝戒心,完全没有发现身后一名老头已经跟着很久了,当然很可能这名老头的家也在这个方向,此时只是巧合罢了,而且大路宽广,行人众多,本就矮小的老头,更加不惹人注意了。
一众刘族小辈们走走停停,遇到感兴趣的店铺还经常会进去观赏把玩,若是看中中意之物,还会花钱买下,不是不想仗势白拿,只是刘族族长之孙刘衍恒就在面前,怎么都得给他个面子,钱是必须要付的,但是也别指望这些店铺敢收他们多少钱,很多做的都是亏本买卖,只能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有时碰到好玩的,还会逗留很久嬉戏玩耍。
当然,在路上遇到姿色不错的女子,也会调侃几番,声音之大,根本就没有丝毫避讳,听到之人都有着不堪入耳之感。
……
一直到了傍晚,聚在一起玩耍的刘族小辈们才各自散去,各回各家。
刘真为和刘真鸣两兄弟也不例外,同样往家里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聊着天,显得两兄弟关系不错。
终于到家了,两兄弟都是有着兴尽而归的感觉,又是畅笑了几声,才大步迈进家门内。
他们消失在家门内良久之后,一个慢吞吞的老头才在他们家的大门外出现,经过时还转头打量了几眼,似是被威严的府邸所吸引了,直到门外看守之人瞪眼过来,老头才有些惧怕的低头走远,再也没有回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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