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诺尔怪道:“哭是为何?我与你家主人说去,且省了罢!”
那笠莲面上登时惶然,道:“端木大人已将奴婢二人交由公子处置,断无回头之理。我与姐姐重见天日,心里欢喜得紧,这才喜极而泣。只是姐姐不似我这般没心肝,这才落泪。只盼公子带我二人出得此地便如再造深恩,我与姐姐没齿难忘,只盼尽心服侍周全。公子切莫将奴婢又弃与大人!”
伊诺尔奇道:“你二人来堡中几年了,难道是生小就在此地么?先前却不曾闻堡主有提及女眷,我还以为除了千金尽是男子呢!”说着命笠莲再打一盆水来沐发。
笠筠正自收拾床褥,扪泪回头道:“我姊妹二人家都在山西,自幼来到此堡,服侍老堡主。后来端木千金才到堡中居住,因违了尊意才长年幽禁。昨夜堡主重施恩命,放我二人一条生路,命路上服侍公子周全,心中甚喜,便连夜便近卧榻观瞧公子模样。因怪那剑本是不吉之物,这才擅自挪至案上。未想公子常年惯用兵刃的了,恕请公子莫怪我等无知才是。”
笠莲早在一旁递了首乌墨敷在伊诺尔头上不住揉搓起来,听得此言不禁吐了吐舌头,偷望了笠筠一眼。伊诺尔俯首沐发,如何得见,却听他又问道:“固是男仆不能服侍少千金,购置你们来做下人倒也近便。我看那千金倒也不是爱刁难人的,你们如何又不得旨意?”
笠筠道:“此中原委,本难细说。待得收拾行装已毕,用了餐饭路上与公子细讲。”
伊诺尔“嗯”了一声,已握发在手。笠筠忙取来面巾将他长发揉了水去,伊诺尔这才觉得她双手细腻,比不得笠莲那般粗手粗脚。因移坐在镜前束发,却听笠筠道:“我来。”
笠莲将脏水端出,伊诺尔镜前问道:“这趟回归须是为堡主做跟踪记号,你二人知晓?”笠筠答道:“并不知晓,但听公子安排。”伊诺尔又问道:“你二人可会些拳脚?”
但见笠筠羞红满面,却是不语。听得响声,是笠莲进来,她道:“公子还有几件珍贵物什早已备好,在西面马厩里。咱们三人乘马三匹,此行权当是跟着公子游玩,那可有趣得紧哪!”说着叮当将脸盆置于木架上,一面又上前凑着看笠筠结辫。忽然弯腰将脸面凑近镜前,问道:“公子炼的什么玄功?”
伊诺尔道:“你会武功?我问她她却不答。该怎么罚她?”
笠莲笑道:“你教她路上只管做饭铺床倒茶叠被便好了,其余的事我来服侍!”说着又直身起来,不住在背后赞道:“哎呀公子!”
伊诺尔心想此婢倒是颇会调笑,这厢笠筠已将长发结束齐整,又将簪子拿来仔细穿上。
一时穿戴整齐,伊诺尔起身问二人道:“此行必经山西大同府,大金的西京。你俩可回家探亲呢,还是说媒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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