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儿不理,娇笑而语,“吟儿是个讲死理的姑娘,认定了公子便天地不改,既然公子如此说,月哥哥就要对吟儿负责到底了。”
紧紧相拥的那一刻,卢月忽然明白,原来他平时所学的礼义廉耻、道德教条,一下子都难以控制了,他抱紧了她,心中暗暗发誓要好好去爱这样一个为爱无畏的坚贞女子。
日上三竿。异性相吸之理果也不假,二人粘连一般难以割舍,虽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那二人红眼粉黛,自觉头眩,有失了理智如燎原情火之势。
“小姐!”
侍女听从龙吟儿的话,起先是不敢前来打扰,但是如此久了还不见小姐回来,自是胆小怕事。且过来一看,见小姐和那公子抱在了一起,惊吓得失声尖叫了起来。要是老爷知道了她带着小姐出来,小姐行为不礼她却没有阻止,她可是要被打断狗腿的。
二人也是吓了一跳,赶紧分开。龙吟儿小脸扑红,身子微微下蹲,作揖道,“那吟儿先行告退,吟儿。。静候君至。”
“妹妹路上小心!”卢月也有些惊慌失措,言道。
那小侍女只是担心良久未归,该不会出什么事才好,一路扶着大小姐往府里急赶。
卢月心事重重地回了家,这会儿父亲还在集市替人做工,母亲在家饲养牲畜。见卢月回来了,那个有些苍老却长相不凡的妇女拿着簸箕,弯着腰歪着脖子微怒道,“儿啊,你看你,哪还有个书生的模样,都说了不用你去做了,你偏去!还不快去洗洗,把书读好了才是正事。。。”
“娘,我。。我要去趟衙门。”卢月鼓起勇气,有些不敢看她,他爹娘平时对他都很严肃。
乡里人没文化,但都懂得那衙门之地穷人是进不得的。她撑开惊悚的眼珠子,跑了过去抓住卢月的胳膊,骇道,“儿,出什么事了,莫非是弄坏了什么东西或是撞到了哪个达官贵族?”
“娘,不是啦!”卢月的个子比他娘还高,把手放在娘的肩上安慰道,“我与县老爷的女儿吟儿姑娘青梅竹马,那县老爷逼着吟儿姑娘去那天门宗拜师练武,我放心不下。我已与吟儿妹妹约好,今日便要去那县衙求得吟儿的叔叔带我同去。”
卢母一听,狠狠推开他的手,怒问,“便是今晨来家里寻你去处的那大小姐?”
卢月点了点头。
卢母叹息一口,悔不该告诉那龙吟儿卢月的去处,又捶胸顿足,哭言,“逆儿,你可知你是什么身份?那龙潭虎穴又岂是你能乱闯的?自是情深意重,你就该决心一意于书文之道。你若能求得一官半职,那也算配得上那金枝玉叶,还她恩情。而今汝不知天高地厚,弃文从武,岂非儿戏?”
卢月跪在地上,痛心疾首,涕泪交加,望着她嘶哑道,“娘,逆子不孝,有违父命。然七尺男儿顶天立地,一言既驷马难追,约定之情不可负。自古君子,文韬武略,无不涉及。儿誓,学武不忘文,必携书在身,日日写阅。待到学成归来,定当考取功名,建功立业!不孝儿,盼母成全!”
卢母闻言,又见他悲恸之极有些不忍,急燥稍解,思虑良久,才道,“即便如此,儿若去了那衙门,能可成否,不可勉强!你去问问你的父亲罢,儿大不中留了!虎父无犬子,哎,想当年。。。罢了罢了,去吧!”
卢月擦了擦脸,恭敬地拜首,“孩儿谨记!”
卢月换去麻布粗衣,着上白净的丝衣,扎起须发,又变成了翩翩公子,俊俏的小脸上肌肤偏黄,十分阳光,倒不像个书生,更像一个浪荡剑客或年轻将士。
告别生母,卢月急驰集市,那九曲河畔,停船码头之上,卢父正扛着远大于身子的麻布大袋蹑步缓行。
“爹!”卢月大叫,跑了去帮着卢父扶着那麻袋。
卢父连忙推开了他,一脸生红,又走向了集装处,卢月着急地跟着。卢父放下麻袋,咳了两声,盯着他,用粗犷的声音慈道,“月儿,你怎来了此处,不是让你在家好好研习功课吗?”
卢月跪地而泣曰,“父亲辛苦了!”卢父紧忙扶起了他,“男儿膝下有黄金,即便父母,也不轻跪,究竟怎么了,快说吧!”
卢月讲明了来意,卢父一听,大笑道,“果不其然,虎父无犬子,好小子,你尽管去吧!”
卢月大惊,“爹。。不拦我?”
卢父呵呵一笑,向河处走了两步,“你看为父这身子,如何?”
“健壮威彪,泸县难觅第二个也!”
“那便是了,为父早年也曾。。可武学之道,危险重重,本想让你将来不再落得为父这般!但若天意不许,为父岂可逆天而行!”
“爹在孩儿眼里,乃真豪杰,大英雄!”卢月站立,敬重地望着卢父,道。
卢父欣喜,“哈哈,儿书读得太多了?也学会了那阿谀奉承的坏毛病?”
卢月却不笑脸,正道,“为武者不盗不抢,不恃强凌弱,养家育儿,兢兢业业,足可担侠者也!”
卢父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君子之道,切不可忘!”
卢月不明深意,亦不求甚解,为人君子乃做人之基本准则,有何特别之处?然他不知,刀光剑影之中,人心叵测,能坚持那君子之道,实则不易。
卢月告别父亲,提了提气,直奔那县衙府门。;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