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米开外就是厕所,厕所里一个人都没,我有上内侧隔间的习惯,好大一泡尿入厕,我如释重负,刚提上裤子,旁边的隔间也响起滋尿的声音。
没理由啊,厕所不是没人么,而且刚才也没听到有人进来了。
我好奇走出隔间,滋尿声立马就停止了,看了看隔间,门敞开着,一个人都没有。
“草,什么玩意儿。”我刚转身准备离开,却看到厕所门口走进来一个男生,男生低着头,让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穿着一套灰色的秋衣秋裤,奇怪的是,他身上全都是水,就像刚从池塘里爬出来一般。
我顿时觉得全身冷飕飕的,他的到来让我的阳气被狠狠地压缩了一下,说明这男生并非活人。
他入了隔间,然后传出滋尿声,我无法辩分善恶,若是直接用神鬼绝杀令将他的魂魄打散,未免过于无理。
兴许他只是迷了路。
我壮了壮胆,走出厕所,赶紧跑回宿舍,上床盖紧被子。
虽然阴魂对我构不成威胁,但这狗逼玩意儿大半夜的到处飘,怪吓人。
……
天亮之后,宿舍四人纷纷洗漱,穿上最合适的衣服,准备参加黄家的宴会,而我因为没有时间购买新衣服,所以还是穿上那件从疙瘩村带出来的灰色长衫。
这件长衫还是当地一位先生送给我的,除了有点皱,摆子上有个补丁之外,还算整洁。
张达穿上一套牛仔,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牛仔裤和外套,觉得非常好看和霸气,孟如山穿着一件休闲的衣裤,陈旭的档次稍显低了点,一件白色长衫,穿上后整个人都有了道家正宗的气质。
我们上了张达的小汽车,直往黄家开去。
车上,我听陈旭说,黄家是西安第一风水世家,由黄梅老先生将风水学发扬光大,如今黄梅老先生仙逝,家族中一共三子,而黄子欣的爸爸是兄长,但这位年纪最大的掌门人膝下一共两女,并无儿子继承家业,所以黄家内部并不算和谐。
黄家坐落于西安城郊的枫树林旁边,依山傍水,地方开阔,一看就是风水好的地方。
青瓦琉璃,朱门高墙,古老的气息迎面而来,这是清朝时期风格的老房子,正门两棵巨大的松树如伞一般开枝散叶,清晨的薄雾在顶端盘旋,好似一片仙云。
门口停了五六辆汽车,都是一些价格不菲的款式。
张达找个地方停车,我们一同走入正门,一位同样穿着整洁灰色长衫的下人走出门,扫了我们一眼,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微微发白的眉毛轻轻地皱了皱。
年纪有五十好几的下人问道:“几位是来府中作客的客人吗?”
“正是。”孟如山客气地微笑点头。
“你们是谁请来的客人,我怎么一个都不认识,是不是想来府中骗吃骗喝?”一个男高音带着一口的桀骜传来:“黄家可不是谁想进就进的,有没有请柬或者其余信物?”
紧接着,一个年纪与我们相差无几的青年人走出门来,乌黑油亮的头发被整理得很整理,西装革履,眼神中满是鄙夷。
不等我们回答,这人又开口说道:“我看也就这位仁兄像回事,其余人哪有资格入我黄府,还是走吧,黄府不接受闲杂人等,更不是救济堂。”
说完,这小子的眼神从我的身上来回扫了几眼,然后啐了一口。
“妈的,臭小子,欠揍?”张达立马发了火。
这位少爷的眼睛也瞪得越来越大,幸好黄子欣赶了出来,面若寒霜地说道:“青海,这些都是我的朋友。”
“朋友?”黄子欣的这位弟弟并不买账,反而嗤笑起来,用带着嘲讽的口气说道:“二姐,你是什么身份,怎么交这种朋友,真不把自己当人看。”
早就按捺不住的张达挣脱孟如山,一拳朝他揍去,却被黄子欣抬手,轻易接住。
“给我个面子,算了。”黄子欣朝我们摇头。
张达冷哼一声,走到一边,目光转移到别的地方。
“你给我滚开,再敢放肆,别怪我不客气。”黄子欣动了怒,并非教训弟弟的那种佯装的愤怒,看她的眼神,绝对是真的动了肝火,没准儿她会对这个毫不懂礼数的小子动起拳头。
“行行行,今天你是主角,随你咯。”年轻人倜傥率性,扭了扭脖子,这才离开。
黄子欣这才请我们进入黄府,我们四人各自都没说话,心中各自都有想法,看来黄子欣在家里并不非常得势,不然一个弟弟都能欺到她头上?
黄府中厅两侧坐了十几个人,均是阔气的穿着,一看就是上流社会的人。
“你们到中厅喝点茶,吃吃点心,我和李建国待会儿就来。”黄子欣抓住我的肩膀,几乎是把我提着,朝旁边的走廊走去。
“哎哎,黄二小姐,我这衣服贵着呢,别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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