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
墙壁上挂着残破的花圈,那“奠”字处于花圈中央处,不知经过多少岁月的洗刷,这字体都有些扭曲,一股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莫非这间不足二十平方米的小屋子是灵堂?
而周围的蒲团是一些和尚或者道士超度时的位置?
我大口喘着气,就连呼吸都变得颤抖起来,朝着那花圈挪了几步,咚的一声,我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倒不像是石壁,而像是木头之类的东西。
咚!
咚咚咚!
面前的东西发出一道道急促的敲响,我全身犹如浸了冷水般凉爽,因为我并没有动,但面前的东西却自己发出声音,难道这东西里面有什么活物不成?一个埋在地下不知多少年的屋子,怎么可能还有活物。
手电筒的光束朝下照去,一块漆黑的木板闯入我的视线。
这是……
我退开一步,总算是看清了这东西的面目,是一口还未掉漆的棺材,没错,就是棺材。
村里每次下葬,我们当知青的必须在棺材下土时跪下来磕头流泪,以示我们的诚意,所以对这口东西比较熟悉。
我已经挪不动步子,感觉自己的脑子失去了思考能力,也失去反应能力,面前这口棺材依旧在咚咚咚地响,好像里面的尸体复活了,既然这里有棺材,那么这酷似地宫的地方应该是……
墓室!
呵呵,秦二爷和元宝所说的挖宝就是摸金,摸死人的陪葬品。
“你们两个王八蛋,这可害死我了。”我第一次才知道自己哭着叫骂的声音是那么难听,好像是绝望的蝼蚁在墓室里裸奔,我发誓,若是还有命跑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揍秦二爷和元宝一顿,管他妈的打不打得赢。
我前脚向外跑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狠狠地拽着我的后衣领,力气很大,直接把我向后拉去,我心想我完了,肯定是棺材里的僵尸把我拉回去陪他睡觉。
我的脑袋撞在棺材口上,整个人向棺材旁边倒去,没有掉入棺材里,说明棺材盖还没打开。
砰的一声,我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呻吟,就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巴。
我惊慌地挣扎起来。
黑暗中响起秦二爷的声音:“别动,再动,咱们一块玩完。”
虽然是这老东西把我骗到坟墓里来,但在精神即将崩溃时能够碰到他,心里绷紧的那根弦顿时松弛下来,从没觉得他的声音是那般好听。
“秦二爷,这里头到底是啥子东西呀?”我小声问道。
秦二爷轻轻地嘘一声,示意我别做声,黑暗中我看不见他的脸,但能够听见他的呼吸。
他的呼吸很匀称,不像我大口喘气,说明他这个人胆子很大,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够保持冷静,不是经常在刀口上混迹的人,还真的无法养成如此沉稳的性子。
咚——咚——咚!
棺材里头又传出奇怪的声音。
秦二爷飞快地站起来,双手扣住棺材盖旁延伸出来的半公分边缘,硬生生将棺材盖提了起来。
那手指顶在如此小的面积上就能把将近200斤重的棺材盖抬起来,秦二爷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我急忙大喊:“你疯了,这不是把它放出来咬咱们吗?”
秦二爷没听,憋足气,一下子就把棺材盖掀翻了。
嗖的一声,一道黑影从棺材里跳出来,我拿手电筒照过去,一张惨白的脸呈现在我和秦二爷的视线里,居然是元宝,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墓室完整,没被人动过。”
秦二爷不但没安慰他,反而朝元宝的脑袋赏了一耳光子。
“狗犊子,二爷教你的暗号全忘了,敲棺材的节奏乱七八糟,下次乱敲,二爷就让你在里头呆着。”
元宝摸了摸脑袋,一脸狐疑地说:“二爷,我只敲一声,你就把我弄出来了啊。”
“你这狗犊子胡说八道,现在都在办正经儿事,不许开玩笑。”
黑灯瞎火里,秦二爷偷偷地朝元宝使了个眼神,元宝就没再争执下去,只是不断地摸他那个板寸头,心里头对秦二爷的做法很是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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