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少说这些蛊惑人心的话了!”金团头依旧面色威严,大声叱道,“不用你来教训,金某自有主张。我竿子帮与你神农教的过节,由我竿子帮自审自结,恐有失公正,落人以柄。既然诸位对此事多有托词,为将真相大白天下,也为了让你等死得心服口服,别说金某不给你们机会。金某人决定将你等五人,连同证人交由江湖上有份量的人来公断。到时让你等死得心服口服!但你等神农教五堂主,今晚仗剑入我新安门,如不放下利器受点惩戒,我竿子帮今后还有什么面目在江湖上立足!”金团头又凛然地说,“识趣的,你们五人放下利器,自缚手脚。”
玉兰思索一阵,说:“金团头的意思是要我等兄妹五人放下武器,就给我等对质的机会?”
“可以这么说!”金团头说。
“好!”玉兰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说!”
“恳请金团头放过我的两个幼子。”玉兰说,“一来他们与血案无关,再则我等甘愿留下静候审判,但为证明清白,我等需要二子前去寻找玉面修罗!”
“量一两个黄毛小子,也掀不起大浪,金某答应便是!”金团头断然地说道。
“找什么玉面修罗,我来也!”只听房上一声断喝,顿时房内火把尽息,众人眼前一片漆黑。接着一股香气喷溢而来,众人觉得气味甘甜,不由多吸一口。不料四肢一软,倒在地上……
玉兰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的,就看到有人手执兵刃,就往她头上砍来。她闭上双眼,心里大惊:“此命休矣!”
只听“当”的一声,玉兰睁眼,月光下,但见一杆蓝莹莹的棍棒挡在了自己头上。玉兰长舒一口气:“还好!”就在这时,又一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胸前刺来,玉兰惊得咋舌,暗想:“这下子死定了!蓝棍再强,已被来人绞上,要救我肯定来不及了。”突然又听叮的一声脆响。玉兰细看,只见另一柄长剑挡住了来袭的宝剑。只听那人说道:“不许伤害我娘!”玉兰抬眼来看,原来是李驷。他心内纳闷:“驷儿怎么没中着?”
“哟!”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小子,真有能耐,唐门的十香软骨熏烟都奈何不了你!”
“你们何人?”李驷责问道,“为何要伤我师娘?”
“玉罗刹是你何人?”玉兰见那女子正当年少,一身红妆,长得妖娆动人,正柳眉倒竖地在那训问,“你一下子娘,一下子师娘的!”
“这个你别管,报上名来,所谓何事,非要伤我娘亲不可!”李驷说。
只听那少女叱道:“既然你是她的儿子,那母债子还,也不冤枉你。先杀了你,再作解释!”说着长剑一抖,一招“分花摆柳”,就往李驷身上刺来。李驷不慌不忙,拿剑格挡。当下二人你一来我一往,在房中斗开了。玉兰看二人一场好斗,两柄剑在月下发出的光,如花儿一般地在空中绽放了,真如天女散花一般美妙,看得玉兰心里直叫好。看了半晌,另一角传来了恶斗声,玉兰循声望去,只见一男一女正在打斗。女的也是一柄长剑,但见她已香汗淋漓,正体力不支。忽地,女子身子往后闪去,嗖的一声,一物直往男子面门打来。男子吃了一惊,棍棒一拨,那物落地。玉兰细看,原是一支飞镖。男子愤怒地说道:“不是好汉,用了**,又用暗器!”
女子冷笑着:“我本来就是女流,做什么男子汉。你个大男子,实在迂腐。阵前打斗还分什么明枪暗箭,只要置敌于死地。再说我四川唐门向来以拳脚暗器著称,不用暗器我们用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跟我们较量一下拳脚?”
玉兰会心一笑,“看来这小丫头挺有心眼,明知兵器斗不过金团头,使个小心眼,引金团头跟她斗拳脚。”
“好!”金团头报上名号,“在下竿子帮西湖派副团头金义熙,人称混元天神。请问姑娘是——”
只听那姑娘嘤嘤有声,自报家门:“四川唐门唐彩薇,那是在下胞妹少薇。今日冒昧登门,本为报神农教杀害家母之仇。见你们围住这几人,本不想出首。只是到了后来,见你迂腐至极,竟然还要什么当面对质,说什么弄个清楚,再处死这几个恶魔。我们姐妹一时气急,便冒昧出手,得罪了贵帮,还望见谅!”
金义熙见那人说得款款有礼,消了一丝怒气,说:“姑娘系出名门,久仰。不过姑娘所说,金某人不敢苟同!”
“愿闻其详!”
“神农教在江湖上作恶多端,人所共知。其教徒可谓人人得而诛之,不过我竿子帮向来行事讲究个规矩,即便是明案,也得断个清楚。今日这五位堂主有众多托辞,料想不经过一番明断,她们必然不服。今后落下我帮处事不明的话柄,故金某人答应玉罗刹的请求,何来迂腐之说?”
“说你迂腐,你还不服。”那少女呵呵一笑,“一个恶魔,审她是个死,不审也是个死!今天她自投罗网,送上门来,正好借机来个关门打狗,要了她们性命。还要画蛇添足,搞什么问案。到时人跑了,你们的血海深仇上哪报去?”
金义熙说:“唐姑娘教训的极是。但我们竿子帮自有竿子帮的规矩,赎金某不能从命!”
“别说了,既然你不肯听,那就非友是敌,接招吧!”唐彩薇将剑归了鞘,插在地上。一摆拳脚,就往金义熙身上攻来。义熙放下棍棒,挥拳应对。只见双方一顿好打,义熙虎背熊腰,拳风呼呼,招招凶狠。这下惹恼了这位唐门少女,“九滚十八跌”、“连环八腿”从容地攻了上来。眨眼间,二人斗了有几十招上下,彩薇见战不下义熙,忽地一招涮腿绝技铲了过来,义熙大惊,一个旱地拔葱,窜起丈余,躲过了这招。等他落了地,只见一白衣少年早在电光火石间弹出数指,唐彩薇募地不动了,杏目怒睁,直喘粗气,骂道:“卑鄙,竟然偷袭!”
“姑娘不是说只要置敌于死地,管它什么明枪暗剑吗?”李驷款款笑道,“我不过是以姑娘之道,还施姑娘之身。说我卑鄙,不是在骂你自己吧?”
唐彩薇大怒,又一时语塞,就“无赖、无耻”骂个不住。李驷并不多言,他对着金义熙行了一礼,说道:“金团头,在下李驷,是坤垚堂主的弟子,刚才所说之事,是否作数?”
金团头点头示意,说了声:“阁下好功夫,弹指之间就能将点中穴道,难道是弹指神通?”
“不是,是三皇剑气!”
“三皇剑气?”义熙惊叹道,“那是全真道士华山派的看家本领,怎么传授于你了?”
“金团头果然见多识广!”李驷说道,“三皇剑确是华山派看家功夫,是全真道家的奇功,能以指力发出无形剑气,十五步内,可将敌人一招毙命,超过十五步,也可以点穴手法,致人死地。不过对于神农教来说,会华山派的功夫很正常。我曾见过,神农教武库中有各门派的功夫,就如阁下的这一套“混元乾坤棍”,在我教中也有记载。”
“果然邪乎!”金义熙叹道,“偷人绝学!”
“典籍来路在下不清,不过据我所知,神农教大多门徒出身贫寒,苦大仇深,成立十余年来,从未作恶于江湖。如说劣迹,当是最近一月之事。不过,在下亲见了一月之前的蒲村血案,神农教总舵早就灰飞烟灭,那时在下尚不是神农教之人。”
金义熙说:“蒲村之事,金某略有耳闻。我竿子帮门徒遍及五湖四海,此事自然是清楚的。不过据我所知,神农教总舵貌似已经重建了,总坛应该移到了清凉峰顶。”
“是吗?在下孤陋寡闻,竟然不知!”
义熙微微一笑,说:“阁下忙于俗务,自然无心顾及。金某也不过是凭借竿子帮弟兄才得知此信,阁下不必自怨自艾。”
“可据我所知,神农教各分舵的舵主也在此次血案中全数折损了,如何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重建?”
“阁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凡神农教各分舵都有正副舵主,蒲村聚会,各分舵前来的,有的是舵主,也有的是副舵主,损正则副补之,损副可重新任命。再说,神农教与官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做什么事都方便之极。在短时间内重建,在我等意料之中。也正因为神农教与江湖人士异心,所以江湖人士早有不满。可又无奈,因无高人作主,引领正派人士共对邪教。”
李驷说:“团头所说,在下有一事不明。”
“但说无妨!”
“蒲村血案前,在下在场,明明听神农教主说过,少林率各正派向神农教下战书。怎么金团头仿佛说江湖上无人做主对付神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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