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啸天抱着昏迷了的碧水吟一步步靠近,其周身的赤色气劲有如火焰般缭绕,任若男与夜孤月两人的脸色差到了极点,二者的眼神中少有的流露出不安、绝望与恐慌;突然,夜孤月的眼神猛然转换成一抹狠戾,双手上忽然间握上了数只银针,纵身跃起,双手齐出,不要命的向啸天扑过去。
“孤月……”任若男发出一声惊呼,并没有理会任若男的叫声与阻止,夜孤月一副悍然赴死的态度,见状,啸天却不躲不闪,目光显现的是冷漠与不屑,周身的赤红气劲亦是缓缓流转,似乎完全不把夜孤月的拼死一搏放在眼里;眼神微眯,夜孤月的表情流露出了疯狂,针尖距离啸天亦不过十厘米,此时,啸天周身的赤红气劲猛然升腾而起,如烈焰般肆虐躁动,一股股古老苍茫的气息屋中渐渐弥漫。
“叮!”针尖在距离啸天三厘米左右,便被赤红气劲硬生生挡了下来,发出一声叮铃声,夜孤月先前的狠戾与疯狂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慌与不可思议,夜孤月的身体因为紧紧握着银针的关系竟是稳稳地漂浮在空中,看起来就像神奇的空中飞人,不过现在后者可没心情开这种玩笑;使劲挣扎着身子,夜孤月妄想就这样直接挣脱开来,但这种行为在啸天看来纯属小孩过家家般无稽。伸手轻轻一挥,夜孤月的身体顿时倒飞而出,“砰”,狠狠的撞上墙壁后,软软的掉了下来,见状,任若男急忙来到他身边将其扶了起来:
“孤月,孤月你怎么样?你……”
“噗,”回答任若男的却是夜孤月的一口鲜血,而后者遮掩面容的白纱上亦是开出了一朵怒放的血花,狰狞残酷,任若男一把扯掉了白纱,颤抖着用衣袖擦拭夜孤月嘴角的血迹;夜孤月长得很俊逸,也很妖媚,不论肤色或是五官等等都与那双眼睛配合的完美无瑕,若非早已知晓他的身份,任何人都应该会把它当做一位绝代的佳人追捧着。如今夜孤月苍白如纸的脸色令任若男不知所措,只能机械式的擦拭着血迹,眼神中难得的流露出担忧与紧张;见此,啸天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微眯了眯眼后默默地立于两米开外,不动声色。
“该死的混蛋,我要为孤月报仇!”不论任若男如何细心擦拭,夜孤月总会吐出一口鲜红的新血,猛然间,任若男突然一声娇喝,纵身跃起扑向了啸天;后退一步,啸天轻易的避过任若男的一掌,并不还击,左避右闪的像是孩子在捉迷藏。“呼”,下一刻,赤色气劲骤然升腾而起,任若男猝不及防,一击便被直接轰了出去,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挣扎都来不及就一下子晕了过去:
“若男,若男……”看到任若男被击飞出去,虚弱的夜孤月双眼陡然睁大,使劲挣扎着想要靠近任若男。
“不用担心,如果我要下死手,她不可能活到现在。”啸天轻轻散去周身的赤色气劲,冷冷的声音在夜孤月耳边环绕。
“你……”
“你的运气不错,我想起来小丫头晕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世界上的,而幻风他们说过是你把她从死人堆里抱出来的,所以我很好奇……”啸天顿了顿后说道,“你应该能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东西。”古剑龙炎“嚓”的一声,重重的插在夜孤月面前不远处的地面上,龙魂则是静静悬浮在啸天身边。
“我……唉,这个秘密我已经保守了很多年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还要再度让它重见天日,”夜孤月苦笑了一声后,使劲坐直了身子,将任若男的头放到了自己的腿上,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其额头上的发丝,“很早以前,我和若男并不是居住在云来城中的,而是生活在在几里之外的一个小村子中,我和她都是孤儿,自小过着流浪与乞讨的生活,虽不富裕但也很充实,每天在村子来回跑着,只需要为了一天三顿吃的而奔波就够了,那是很简单也很轻松的生活,”说到这,夜孤月的脸上突然洋溢着一副满足的表情,似乎那一段时光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就这样我们过了十来年左右,原本也该就这样一直到老,可没想到突然有一天,有一群狼系神兽它们袭击了村子,它们的首领是一只已经修炼到太虚境,能够化为人形的狼型圣兽。村子中没有能与之匹敌的对手,所以村子中的人哪怕老人或是孩子都被屠杀殆尽,唯有女人留了下来,并被它们全部带走了。”
“呵呵,难不成你是因为你的外表而侥幸活了下来?”啸天轻笑一声说道。
“没错,莫名其妙的我也跟着村子里的女人被他们抓走了;幸运的是,若男她也活着,其实不管去哪,只要有她在的话,我怎样都行。我们被狼群带了很远,走了很多天,有天我意外发现那些女人的人数竟是少了许多,我留心观察了一下,原来那一匹修练到了太虚境的狼系圣兽或许是因为修炼方式错误而导致走火入魔,需要定期与人类女子交合并将后者活生生吃掉,以保证它自己的生命能够存活;当我无意中知道了这个消息时,我担心若男可能会遭遇不测,决心带着她逃跑,可惜我们失败了,若男又被他们给抓了回去,而我却逃了出来。”夜孤月叹了口气说道,“当我决心要再回去将若男救出来时,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并阻止了我,告诉我就这样冲进去只会是白白送死,救不了人还要搭上一条命,现在我眼前有两条路:要么他去救人,之后我和若男要发誓一辈子效忠于他;或者他教我一招口诀,通过燃烧自己的生命换取暂时的强大力量,让我自己去救若男。”
“所以呢,你选了什么?”其实啸天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答案,但他还是想听听当事人亲口说出来。
“我还能选什么?要是只有我的话,只要能救出若男要我做一生的奴隶都可以,但是如果要牵连到若男的话,那我宁愿牺牲自己的寿命,”夜孤月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暗淡,“我选择了后者,当夜便杀入了狼群中,可我还是来晚了一步,若男她已经……唉,但不管怎样,我还是救回了她的性命,但自从那一夜之后,若男每日就变得疯疯癫癫,痴痴傻傻的,这时候那个神秘人又出现了,把我们带到了这里让我们先在这里安顿下来,也不说要什么回报,只说如果有实在解决不了的事,他会再出现。”
“那个神秘人,他是谁?”啸天眼神一挑问道。
“他是邪灵山庄的,灵皇长老。”
“灵皇长老……”啸天喃喃自语道,这个名字他不算熟悉,但也绝不陌生。
“后来我意外发现若男的肚子竟是一天天的大了起来,或许是因为是圣兽与人类结合所产生的后代,仅是两、三个月便已有了临盆的现象,我慌了神;后来,若男顺利产下一名女婴,我抱着那个孩子在屋外站了很久,有好几次我都想下手将孩子杀死,但每一次我都下不了手。此时,灵皇长老又出现了,他告诉我能够将若男的这一段记忆暂时封存起来,条件是要我成立一个明面上的教会作为他的爪牙并让他把这孩子带走。如果这能让若男好过一点的话,这点代价也没有什么,但是没想到,在我着手忙碌成立教会的事情时,被封存了记忆的若男却是变了一个性子一样,变得奇奇怪怪,有时冷漠自私,有时却乐观开朗,并且突然要求让她成为教会的教主;然而,她的怪异举动在我看来却是最正常、最应该的表现,所以她要干什么我都随她的性子,之后,她成为了乾坤教的教主,我则成了乾坤教的护法,原本这种生活也该就这样一直到老,但没想到最近,灵皇长老派人又把那孩子又送了回来,明着说是给若男送一个侍女早晚服侍她,但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孩子就是若男生的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应该就是碧水吟吧。”啸天话音刚落,突然感觉怀中的碧水吟那娇小的身体似乎狠狠的颤抖了一下,不露声色的轻拍了拍碧水吟的后背后,啸天将目光重新投向夜孤月:
“没有错,那孩子就是碧水吟,老实说我并不懂灵皇他这么做有什么企图,但看着她们母女形同陌路的生活方式,我就觉得痛心。”夜孤月的手猛然一滞,目光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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