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的身手,少主你没事吧?”无极打着火镰想要看看庞剪影是否受伤。见庞剪影拿剑的右手臂上已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顺着手臂流到剑上,像是一条长长的红色蚯蚓,庞剪影脸色惨白。
无极二人投诉到仙潼的一家客栈,对伤口稍作清理后庞剪影一头倒在了床上“这人是谁,青剑云轩有四个像样的人,金玲珑的武艺不会那么差,她也没理由杀我,梨雨本无来往更不可能,姮玥会不会武功还不知道,但她要不会就真不会,要会那也是高手不会这么快就输给我,难道真是紫菀,难道我与银叮儿的事被她发现了,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追云在散步的树林里救起了梨雨,奔兔就缠着他唠叨的没完没了,逐月看见追云受窘的样子也恶作剧的偷乐。“看她伤势怎么样了?”追云问颇懂医理的逐月“伤口很深但未伤到要害,仔细调理一段时间也就没事了,大师兄我看”追云打住逐月的话“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已经托付客栈老板好生照看,我们先到别处去住”“好”“大师兄你怎么舍得?”奔兔捏着下巴阴阳怪气的说“我怎么不舍得”追云拍了奔兔一巴掌提起行李走了出去,逐月笑嘻嘻的跟在身后“等等我”奔兔手忙脚乱的提了包袱追了出去。
第二天庞剪影就与无极到了青剑云轩,金玲珑已收到庞风的书函,模糊知道此二人的来意,便早早派人把风一旦看见迅速报告。
拜函送上,金玲珑已经喝着茶等在堂上,拜帖送上手她并不去看而是径直迎了出去“二位远道而来,金某接待不周,快请”。坐到中堂,无极并没有提庞剪影半路被袭的事而是客气道“金掌门长久不见,老谷主让我替他带好,问掌门健康”金玲珑含笑“老谷主客气了,不知他老人家一向可好?”“承蒙金掌门洪福,家父身体还算硬朗,此次前来还是为那块顽疾,想请掌门帮忙”庞剪影直接了当将谈话扯到正题。无极接着道“老谷主已经将我们的来意以书函呈上,不知金掌门可曾收到?”“昨天刚刚收到,不过有关巨细还请赐教”无极理了下长须“我们空龙谷这边的意思是......”
紫菀得知庞剪影到了青剑云轩心里有说不出的兴奋,她早早起床理镜梳妆,仔仔细细的试穿每一件衣服,轻挽乌云团,描黛眉,点朱唇,每一步都力求无缺。最后她心里美滋滋的戴上了庞剪影送她的手镯,抬起手臂对着灿烂的日光她的眼花了,心醉了。
窗外身负重伤的梨雨正忍着剧痛回房,她瞧见妆镜台前心花怒放的紫菀心头一下子没了节制,眼泪簌簌是落了下来。每向前挪一步伤口就像挖心一般的疼,望见自己的房门梨雨发现它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再也走不得一步。恰在此时姮玥与柳儿提着菜篮子笑嘻嘻的回来,“师姐你这是怎么了,你生病了?”柳儿惊呼道“不要喊,快送我回房”梨雨靠到自己床上,觉得身体轻飘飘的真的像死了一般。“师姐你受伤了?”姮玥轻轻探下身问,梨雨不屑的看了姮玥一眼“我去杀庞剪影了,没想到技不如人,弄成这个样子......现在庞剪影恐怕已见到师父,我不能露出破绽,姮玥...”柳儿你到门外守好”姮玥道“师姐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你现在虽然不那么听话了,但我还是十分的相信你”说着梨雨指了一下自己的箱子“那里边有个小匣子,你把它拿出来”姮玥依话取出匣子“打开它”打开匣子姮玥看见一条锦带上密密的插着一些针,“这是师父捡到我时,从我的襁褓中发现的,说是我祖上的祖传之物,这上面有针灸是图样,姮玥你依照上面止血止痛的方法为我扎针”“师姐我没见过这东西,恐怕”“住嘴,现在除了你我还能找谁?”“好吧,师姐你忍一下,柳儿看好门窗!”。
点上蜡烛,铺开图谱姮玥的手心不断的往外冒汗。退下梨雨的衣衫,姮玥看见了那道长长的伤口,看来那剑再向下深一寸梨雨的性命就要不保。姮玥小心的将银针插到梨雨背后的穴位,看见梨雨额头滚下豆大的汗珠心里暗自佩服师姐的忍耐力。
梨雨祖传的银针果然厉害,扎针完毕梨雨显得好受了许多,姮玥帮助她躺下与柳儿一起轻轻的出了房间。
金玲珑与无极二人的谈话持续了一个上午,中午金玲珑设宴招待二人为他们洗尘。梨雨,紫菀,姮玥三人做为金玲珑的弟子出席,梨雨经过针灸与一上午的休息表面上与平日无异,而紫菀因为看到了庞剪影脸上笑的比桃花还要好看。酒席之上恰好两人分坐对面,紫菀对庞剪影频频的暗送秋波,而庞剪影则用一种酷似温柔的眼神告诉她收到了。饭桌上无极,庞剪影,金玲珑三人相互恭维,各自称赞着对方的好处,无极总是露出一副高深的笑容,“姮玥师侄,不知银叮儿那丫头可曾合你的心意?”“我们两个本就意气相投,这就更亲近了,她现在是我的小妹妹”“姮玥啊平时就爱上街买菜,下河洗衣服,现在有个银叮儿天天陪着她到处逛,不知把她美成什么样了”金玲珑笑道“哈哈哈,这就好,这就好,我还担心这丫头初来乍到会做错事,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紫菀听到此处眉头一皱发起酸来“无极师伯对这银叮儿可真是关怀备至啊!”“银叮儿是个孤儿,十几年前被无极师父在路上捡到,并取名银叮儿。别看她在谷里只是个丫头,大家都很疼惜她,无极师父更是把她当亲生女儿一般对待”,庞剪影回答道,听到庞剪影跟自己说话紫菀幸福的脸上泛起一阵阵红晕“姮玥,银叮儿恐怕也想家里人了,饭后你带银叮儿到无极师伯那,好让他们好好叙叙旧”“是”“金掌门真是心细,在下多谢了”......
喝过茶姮玥将银叮儿送到无极那便悄悄退了出去,她想既然空龙谷也算银叮儿的家,那人家家人团聚自己站在一边总是不好,至于无极他们为什么将自己的家人送到自己身边她从来没有想过。鬼门黑煞不见了,姮玥干什么也慢了下来,找不到冷暮寒姮玥心头的大石始终拿不开,现在她的人已是魂飞魄不在了。从入席到散席紫菀始终没有机会与庞剪影单独在一起,始终没有得到亲人一句亲切的问候,她的心里像是关了一只猫在不住的抓挠她。庞剪影站在房里正在思索什么突然一阵香风揭开窗帘接着就是一只纸鹤飞到桌上,拾起一看果然是紫菀,“河畔青石林”庞剪影皱皱眉头略显无奈,然后向无极回报一声就出去了。此时树叶已经落的干净,远远的庞剪影就看见了河边风姿卓艳的紫菀“你急着找我有事?”庞剪影劈头就问“当然有事”庞剪影露出惊奇神色“人家想你了,真是”,说着紫菀贴在庞剪影的背上“嗯...”庞剪影很不满意的舒了一口气,就想推开身上的紫菀,紫菀敏感发现了庞剪影的异常,“你怎么了,不舒服?”伸手去试庞剪影的额头“没事儿”庞剪影不耐烦的推开紫菀的手转过身去“你到底怎么了?现在就嫌我烦了,早知道你原来为什么......”,紫菀还没有嚷完就被庞剪影揽到怀里,他知道这一招对付发起泼来不住揭老底的紫菀是屡试不爽。现在紫菀不叫了,也该他表演了,“我怎么会嫌你烦呢?现在江湖险恶,一个鬼门黑煞将天下搞得鸡犬不宁,家父身为武林人士的领军人物责任重大,现在险事环生我都被搞得心力交瘁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嫌弃我的,但你以后再不许这么对我”紫菀娇滴滴的说“好,我以后一定十倍,百倍的疼你”“只疼我一个”“只疼你”庞剪影还未说完不知从哪里掉下一只老鸦真好砸到紫菀头上,紫菀尖叫一声脸都气白了而庞剪影则哈哈直乐,说“不好,我们两个再说下去,这林子里的大鸟,小鸟恐怕都要死光了”“讨厌”。
从银叮儿那里得知姮玥身法轻巧了得而且行踪诡秘,无极对姮玥的怀疑马上加了三分,同时对金玲珑也不再那么相信。等到天黑他马上将得到的消息用信鸽传了出去,等待庞风对下一步行动的指示。
一幕演毕新戏开场,这次河边站着的是银叮儿,而与上次不同,这次庞剪影是千哄百劝才把人弄到树林里。银叮儿站在那像一座冰雕一样,庞剪影则升起了火,火堆上架着一团肉,不时发出“兹兹”的声音
,“好了,好了,嗯,真香,来尝尝”庞剪影取下那团肉笑嘻嘻的走到银叮儿身边“去!晦气”“哎,我好不容易给你烤的,怎么就成了晦气了?”“是啊,这世界真是奇怪,有人愿意让乌鸦掉到头上,还有人愿意吃乌鸦肉,真是天生的一对啊”“哈哈哈......哈哈哈...”“你笑什么?”“小滑头我就知道是你”庞剪影一脸奸猾打量着乌鸦“好吧!谁让你晦气,现在我就把你扔了”一扬手那团肉咕咚一声落进河里,“好了,好了想我了吧?”庞剪影从背后抱住银叮儿,银叮儿想要挣脱却没能脱开,“谁想你?倒是那紫菀妹子想你想的紧”,“可我的心里只有你”庞剪影用力将银叮儿搂了一下,“哼,是谁信誓旦旦的说只疼你一个?”,“是你说的刚才说的,无赖!”银叮儿越骂庞剪影脸上的笑容越是灿烂......。
两人柔情万种的坐在月光下,“告诉我你是爱我,还是爱她?”银叮儿对这个问题乐此不疲的追问,“银叮儿,我的眼里只有你”“那你干什么还要对她那样好?”“一统江湖的大业还未完成,她们青剑云轩还有用处,不能这么快就跟她们弄翻”“那要是一统江湖之后呢?”“我就要天下人都见到我武林盟主夫人——银叮儿的绝世风采”“那紫菀怎么办?”庞剪影借着月光看了看银叮儿温柔狠毒的小眼睛,“夫人要把她怎么办就怎么办”,银叮儿没有再说话满意的倚到庞剪影的怀里。“真是委屈你了,让你到这给那天阙姮玥当丫头”,“哼!还不是为了你,那天阙姮玥头脑简单真把我当亲人,不过她有点神出鬼没,并且认识一些江湖上的人。哎,你们在她到空龙谷之前就盯上她了,真是厉害”,“哼!这世上还没有谁能逃过空龙谷的手心”。原来空龙谷在全国各地都有探子,只要有江湖人士出没的地方就有空龙谷的人。青剑云轩有便是紫菀,虽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但对于庞剪影的问题她都是完美答复。同样藏剑山莊也有,就是被姮玥无意中见到的家仆,仙潼镇上有,就是那卖肉的屠夫。一次偶然的机会,进藏剑山莊偷学武功的姮玥被那两个家仆看见,虽然此后姮玥再也没有被发现,但只这一次就被空龙谷视为目标。
铸剑门师兄弟三人夜访冷暮寒,可是前前后后挖地三尺都没见冷暮寒的人影,现在他们确信冷暮寒确实不在家里。其实是藏剑山莊不与他们为难而有意放过他们,如若不然三人早已被生气活捉。白天追云三人来藏剑山莊拜访过一次,是榆伯接待的他们,榆伯惆怅的说“冷暮寒突然病情加重,身体见不得阳光而且还传染人,所以只能对他们的到访表示感谢,但万不能出面相见”。师兄弟三人经过细致分析认为榆伯可能在说谎,于是就有了他们的夜探藏剑山莊,结果不出预料冷暮寒果然不在。“这老头,老都老了还撒谎”奔兔的喜怒哀乐最形于色,心有不满马山要说出来,“看来我们是铺了个空,好,既然如此我们明天就向姮玥姑娘辞行”,追云说完看了眼逐月,“事既如此,我们也不必担忧了,走,到河边酒铺喝酒去”,三人兴高采烈在酒铺排起了大碗,一副超脱物外的逍遥气色,直到酒店打样被酒店老板请出酒店才收。三人提着坛子一摇三晃的往回走,逐月的嘴里还嘀哩咕噜的唱起了歌,“谁在那唱歌?”银叮儿听到了“仨醉鬼”庞剪影瞧了一眼不屑的说,同样他俩的对话也被三人听见,只不过他们喝醉了,七上八下的瞟了庞剪影几眼毫无感觉的走了,嘴里还依然唱这歌讲着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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