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练士组队员的初次相处，就在这三分尴尬、七分无奈的情况下结束。
我满腹心事的跟在金风身后，略略游览了一下公会驻地，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多，就告辞下线了。
一睁开眼，就看见老牛正在我的病床边作沉思状。
我拍了他一下，说道：“你怎么来了？在这参什么禅呢？”
老牛答到：“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动物，我这不是来给你喂食吗。”
“边去，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我边说边瞅放在桌子上的保温瓶。
“爆肚炒肉熘鱼片，醋熘腰子炸排骨，冷热肥来四碟菜，白干老酒烫一壶。精米水饭下绿豆，香油大饼到口酥。”老牛张口就来了段评剧。
我被逗乐了，打开保温瓶一看，上层篦子上是蒸芋头、千层油糕，瓶底是云吞青菜汤。
老牛凑过来嗅了嗅，嬉皮笑脸的说道：“刚才说的那些都没有，凑活着吃点吧。”
“就知道你会忽悠我。”我嘴上埋怨着老牛，下手可是一点也不慢。
老牛提起一兜砂糖橘，掏出一个丢给我，说道：“我这饭菜可是有讲究的。”
我边吃边问：“什么讲究？你家蚊子都是双眼皮的（注1）。”
“为了给咱俩讨个好彩头，我可是费了不少脑筋。”老牛一高兴了，说话时就爱摇头晃脑。
“这些吃的能有什么好彩头？你还不如煮几个红皮鸡蛋，庆祝你叛变‘操蛋’分社。”我不放过一个揶揄老牛的机会。
“什么叫‘操蛋’分社，你别老拿我的宝贝蛋说事行不？”老牛的眼睛瞪得跟他的宝贝蛋一样大。
“那就快说，别卖关子。我这都快吃饱了。”
“你看，这砂糖橘、芋头、千层油糕合起来就是‘良橘得芋九方糕’（良驹得遇九方皋），是庆贺咱俩得到大人物的赏识；这青菜云吞汤装在保温瓶里呢，就叫‘瓶底青云’，预祝咱俩平地青云万里程。”老牛得意地说道。
老牛这厮肚子里果然有点货，我心里暗暗叹服，不过面上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在他得意洋洋卖弄的时候，我已经把自己喂饱。
抹了抹嘴，我说道：“老牛，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实力，就是给你一坨屎，你也能吹出花来。”
老牛侃了一个段落，正拿起一块千层油糕准备吃，听我这一说，咳嗽了半天，说道：“吃饭的时候能不说这么恶心的事吗？”
我幸灾乐祸的说道：“我，吃完了。”
老牛被我气得翻白眼，索性抱着保温瓶，咕咚咕咚喝起云吞汤来。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我问道：“老牛，你们武韬分社怎么样？”
“我就去武韬分社报了个到，听说他们主要研究用兵打仗的战略战术，你看我是那块材料吗？等他们开讲情报战的时候，我再去学学。——我溜去妙术分社玩了一晚上。”老牛眉飞色舞的说。
“妙术分社？就是那帮……”
“不许说那俩字！”老牛赶紧打断我的话。
“怎么样，好玩吗？”我笑着问。
“变态！太变态了！”老牛难得说出这样的话，看来遭遇跟我也差不多。
“怎么了？什么事吓到你了？”我兴致满满地问道。
“吓到我？开玩笑。我说变态是那些人真是花样百出，满脑子疯狂的想法，我就跟进了疯人院一样。”老牛撇着嘴说道。
“你可算找到组织了，快跟我详细说说。”
“比如有一个制符师，发明了一种随机传送神符，然后就玩命的试验。他传送到1000的高空过，传送到800米的海底过，还传送到一头母龙的孵卵室里过……”老牛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着。
“这家伙有自虐倾向吗？”我问道。
“这还不算自虐，至少有一次成功传送后，他发现一处未知的地下宝藏，在被守卫的骷髅卫士剁碎前，抢到了一枚极品戒指。”说到这，老牛话锋一转：“倒是有一个跟你挺像的家伙，才是真正的自虐。”
“跟我一样？”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也是个玩炸弹的，不过比你狂热的多。他的拿手绝活是‘自爆’，曾经亲手把自己跟十三个混沌阵营玩家一起送上天。”老牛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他也是爆破师啊……我不如他……”我叹了口气说道。
虽然我无数次把自己炸飞，但那都是意外，要让我主动自杀，还是下不了决心。
“我结识了几位正牌的制符大师，还真是学到不少好东西。有时间你也过去转转吧，没准就捡到什么便宜。”老牛的表情像个奸商。
我想起犬韬分社那几位冷面神的话，不禁说道：“我没空去那边，犬韬分社那里忙不过来。”
“你看你说的，好像自己是多重要的人物似的，”老牛笑道：“新人不就是学习、训练，提升实力吗，在妙术分社学技术，也是提升实力的方式。”
“不行啊，犬韬分社的人，实力……太强了。靠旁门左道是绝对不行的。”我叹了口气说道。
说完，我简单的讲了讲自己被那群变态虐杀的经过。
老牛瞪着眼睛听完，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说道：“犬韬分社实力这么强？”
我接道：“这还只是一个练士组，犬韬分社里究竟藏着多少高手，我都不敢想象。”
老牛吸着气说道：“遇到实力相近的对手，咱们还能周旋周旋，多动动脑子甚至能赢得很轻松。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说的‘忆相逢’那种货色，全靠等级装备碾压，一点技术含量没有，真是毫无战斗艺术可言。”
“可是我打不过他，现在打不过，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肯定也打不过，甚至可能一辈子也打不过他。”我直接点中主题。
“还好他是咱们的同伙。”老牛沉思一会，终于轻松地说道。
“那又怎么样？他这么厉害的家伙，都被狗不叫打到服气。”
“还好狗不叫也是咱们的同伙。”老牛的语气更加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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