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肃清清的一片白色被每天变换着色彩的玫瑰点亮,炽白的灯光也因卫涵脸颊上许久不见的红润晕染成暖色的调子。书佳抱起病床前那一捧香槟色的玫瑰,想起了以前,章牧总是在每月发工资的第一天,买一枝鲜红的玫瑰送给卫涵,每次一枝,永不间断,永远的鲜红似火。
而现在…书佳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嗳,你们猜这章牧,今天会送什么颜色的花来啊?”
“我喜欢红色。”晓梦先一个答。
“我也喜欢红色。”卫涵笑着说。
“真俗气!”书佳翻了个白眼,举了举手里的花说:“我看这个香槟色雅而不艳,就比红色好看嘛!嗳?我是让你们猜今天会送什么颜色的花来,又不是问你们喜欢什么。快猜快猜,猜对了正好管樟子树要奖品!”
“蓝色?”晓梦抿着嘴猜。
“不会的。”卫涵盈盈笑着确信:“前天是蓝色,一周之内,肯定不会有重样儿的。我猜…可能是白色?”
“像你们这样猜下去,恐怕是要猜到天黑了。”章牧的笑声从门口传过来。三人闻声回头,见他手捧一束玫瑰走进来,那一颗颗微微吐露的花蕊被层层叠叠的七彩花瓣包裹着,每一朵都荟聚着不同的色彩,红的热烈、粉的温婉,蓝的妖娆,紫的梦幻,宛若天合。
“彩虹玫瑰?!”晓梦感叹着:“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章牧颔首一笑,径直把它们送至卫涵手里:“连你也猜错了。”
卫涵只顾欣喜无言,书佳却摇着头道:“算你狠……这下可谁都没奖品拿了。”
“奖品?什么奖品?”章牧莫名其妙地望着她问。
书佳和晓梦不约而同地朝卫涵去看,三个人相视一楞,忍不住一起笑出声来。
自从章牧回来之后,卫涵的身体状况便有了很大好转,脸上的笑容也比前段时间多了起来。于是书佳思虑再三,还是将自己和肖樊的事告诉了她,没想到卫涵却像是毫无顾虑,高兴地嚷嚷着要立刻出院,为他们大肆庆祝一番。
晓梦更是几个人中最为激动的那一个,她微微颤抖地呜咽着:“书佳,我…这下我…也总算心安一些了…”话音未落,簌簌的眼泪就真的落了下来。
书佳心里感动,嘴上却数落道:“你这傻妮子,有什么不安心的啊?以后快好好把心放在自个儿身上。”
晓梦这一哭,倒也把正处在高兴头儿上的卫涵给看愣了,思量着她大概是想到现在只剩自己还没个着落,便也安慰道:“晓梦你别着急,上次我不是给你介绍了一个吗?那个张楠,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我再帮你去…”
晓梦轻声打断了卫涵,情绪像比刚才稳定了些:“人家是个大老板,可看不上我…”
“嗳,他敢?!看我不打断他的腿!”卫涵动怒地拍着床边的枕头。
晓梦不由笑着擦起眼泪,书佳却慌忙提醒卫涵:“哎呦我的娘娘,您可得小声点儿!尤其是在您…粗暴地显露真面目的时候……千万别忘了,您的那群“粉丝儿”记者们可每天都在呢!”
最近,楼下的媒体团们可是越聚越多了,尤其当章牧在的时候,更是遇上过记者假扮成护士来偷拍的。若不是卫涵的身体有两项指标还一直降不下来,这里的大夫怕是要赶着撵她出院了。于是在拜托医院允许的情况下,卫涵和章牧便干脆正大光明地在私人病房里接受一些简短的采访。而卫涵近期的气色也越来越好,稍一上妆,便在镜头前有一种引人注目的光彩。这期间Jem又来看过两次,为免尴尬,他挑了章牧不在的时候。看到卫涵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神采,Jem也渐渐放下心来,毕竟现在,他又能常常在电视上看到她了。
此时书佳心中唯一思虑的还是肖樊…在得知肖樊与书佳的关系后,章牧明显有意与肖樊亲近,可肖樊虽尽力应承,眼里却仍是避之不去的疏离。章牧心里不解,还在私下问过卫涵,可卫涵倒像是什么也看不出似的,与肖樊的相处仍一如从前,有章牧在的时候也在他们之间穿引着话来。书佳的心里不免愁闷,想着慢慢地…便不让肖樊来医院接她或者帮忙好了…或者如果章牧做回原来那个从不与谁搭话的樟子树,这事儿或许也还容易些。思来想去,好在卫涵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好,再过不久应该就可以出院了,这也是件值得欣慰的事儿。
上市在即,章牧接到通知,公司临时遇到些麻烦,他必须马上赶回去。
这天晚上,卫涵趁艾丽不在,匆忙换上柜子底层的一身护士服,推起旁边的药推车,偷偷从病房溜了出来,为躲开暗地里的娱记们,她把口罩盖得更严了些,警觉而自然地迈着步子……
到了住院部后面的院落里,卫涵四下一望,却没见什么人影,她压低了声音:“嗳,人呢,还不出来?”
卫涵的唇边扬起一抹绯笑,蓦然想起当年排演话剧时,有一幕似乎也是在这样的境地…“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小姐着我今夜花园里来…”只是今天,不知“章生”着自己花园里来,到底是要搞些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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