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枫如画,似火焰一般,随着微风轻舞摇曳,如漫天彩蝶在翩翩起舞。一字排开的枫树苍劲挺拔,林立在大地上,落叶纷飞,红得耀眼。
梨涡脚步一顿,伸手接住一片旋舞的枫叶,擦尽它身上的灰尘。
火红的枫叶静静躺在手中,和巴掌一样大。她小心地放入怀里,在飘舞飞落的红枫中跑回家。
“送给你。”梨涡递出红枫,脸上洋溢着笑容。
她总觉得谛神逸太过安谧,如夜色一般沉静,将这似火焰般的红枫送予他,盼他的性子能跳脱些。
谛神逸顿了会,方才接过红枫,神情若有所思。
梨涡折腾着被褥,拆拆缝缝,忙活了半日,终赶在日落前做好。
这简直比打一架还累!
她擦了把汗,长舒一口气,摇头叹道:“头一次庆幸是穿越到修仙世界,若是穿越到古代变成闺中小姐,整日绣绣花作作诗,早憋坏了。”
谛神逸走上前来,递来一杯水。
梨涡接过,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眼睛一瞟,见到他正望着她奋斗了半日的成果。
弯弯扭扭的线条,幸而同为黑色,不大看得出来。
梨涡轻咳了下,有些许窘迫:“我不太会,缝得不好。”
“看得出来。”谛神逸回眸,形状极美的唇微微弯了起来,眉眼里似乎含着点点笑意。
梨涡轻眨了下眼,忽的感觉有些不自在,眼神左右乱瞟,起身朝外走去:“我去热饭菜。”
“梨涡。”后方,传来谛神逸的声音,梨涡回过头。
屋内光线不足,明暗分布不均,他仿佛溶于暗色中,神情不明。
“枫叶,可有含义?”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听起来让人如沐春风,可他整个人却清静如月。
梨涡突然有些慌乱,心跳变得杂乱起来,呐呐道:“那个,没有意义,只是觉得好看就送你了。”
“哦。”谛神逸淡淡应了声,随即望向窗外,孤立于屋中,如同万年不变的景致。
梨涡纠结了,一边热饭菜,一边想着谛神逸,她被烫了几下手,皆因不专心所致。
对于那片没有含义的红枫,他那淡淡的语气,到底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
“小涡姐姐,我来帮你。”小不点蹦蹦跳跳地跑来,拉着梨涡的裙摆。他不是很高,够不到灶上的饭菜。
梨涡擦净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推他出去:“去桌上坐着,别把新衣弄脏了。”
不多时,她将一盘盘菜端上桌,这些菜都是从酒楼打包回来的,她只是煮了些饭而已。
“娃子父母双亡,如今又遭遇这些,幸亏你帮衬点。”张爷爷叹气,声音中满含感激。
梨涡神色不太好,歉声道:“紫阳门来村子寻麻烦皆是因我而起,害你们损失了我很抱歉,这声感激我受之有愧。”
“你与紫阳门怎么回事?”谛神逸问道。
梨涡抿了下唇,手拿着筷子搅动着饭,低低道:“紫阳门上任掌门是我师尊,我是他唯一的弟子,也是下任掌门。”
“后来某日,师尊突然坐化,师伯说他练功入岔方才逝去。”梨涡顿了顿,脸色沉了下来,亦有丝悲意:“我不大相信。”
“我想见师尊,可师伯不让见,还匆匆下葬了师尊。”梨涡捏紧筷子,压抑着怒意道:“师伯成了掌门,我仍旧是少掌门。”
“在我秘密探查师尊死亡之谜时,忽然犯了错,他们说我盗取门中宝物,勾结青霞门欲对本门不利。”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梨涡冷哼一声,撇撇嘴道:“用我故乡一句话来说,便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师伯做了掌门,怎么可能允许我存在。”
“与师尊交好的几位长老力保我性命,师伯初登掌门之位,不好与众长老交恶,便依言放过了我。”
她沉默一会,又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师伯说念在我修行不易,可保留修为,只废除了我的修仙灵根。”
“那时我极度愤怒,向师伯那一脉的年轻弟子发出战书。”梨涡勾了勾唇,眉眼里慢慢攒出笑意。
犹记那日紫阳门哀声遍野,师伯那一脉弟子皆败。
那日她凌空而立,笑得很狂傲,师伯的脸色极其难看,众多长老面露惋惜之色。
她的修仙天赋在年轻一辈中拔尖,修为最强,不然也不会被立为少掌门。但修仙灵根被毁,断了修行之路,天赋再好也无用。
“我打不过老的,就只能收拾那群小的。”梨涡得瑟异常,笑着笑着便苦恼了起来:“冲动的代价便是,那一脉的弟子总来村子寻麻烦。”
那时,她极度愤怒,哪还顾得了后果,却不想,将麻烦带回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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