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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场上场下(1 / 2)

昨晚的饭局可谓宾主尽欢。这期间多亏了白师傅挺身而出、主动献艺,为大家烹饪了一席色香味俱全的海鲜大餐;此外还要感谢慧女士的慷慨解囊,她免除了食材的全部费用,而因为白师傅是友情赞助,无需薪酬,所以到头来我只不过占据了请客的名义,除此之外没有半点贡献,这不禁使囊中羞涩的我暗道惭愧。

事后,当我私底下找到白师傅和慧女士向他们道谢时,两位长辈的答复却如出一辙:“能够看到你与其他制约者化干戈为玉帛,我很欣慰。开销的问题你无须多虑,别忘了,如今东方学园也有你的一份子,你是这里的主人,难道我们还能向你伸手要钱不成?”

闻言,我赶紧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心中窃喜不已,俨然一副葛朗台的守财奴模样。毕竟,这世上能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实在太少太少了,此前大包大揽地放出请那么多人吃饭的豪言,当时固然自我感觉良好,然而等到开宴前我终于自食其果、有苦自知。

克里斯蒂一开始就知道我要请客这回事,当时她也在场,而且她是最清楚我经济上的窘迫的人之一,所以当我们一行人呼朋招友、声势浩荡地前往食堂三楼时,她强忍着羞涩贴在我身边,只为将自己的饭卡悄悄地转交给我。此举若是放在以前,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接过,然而如今她已被自己父亲停止了经济援助,往后的生活想必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这让我如何能心安理得地挥霍她的生活费?

说到饭卡这样东方学园里每个学生人手一份的东西,不得不在这里提一句,杨意他们的饭卡余额会定期增长这回事我已经说过,但是有两种人例外,第一种是克里斯蒂等西方留学生,他们的生活费必须由原来世界进行补充,第二种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我饭卡里的金额同样必须去充值才会增加。

与克里斯蒂他们不同的是,我的是直接在这个世界进行补充的,这就造成我从入学以来一直遭受经济拮据的困境。来自西方的学生在东方学园里没有补贴这一点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我也没有呢?从一开始我就得自力更生,这个世界似乎并未因为我是东方校主选定的继承人而对我有所优待,反而苛待于我。如果没有杨先生给予的奖励,说不定过一段日子之后我就得靠杨意他们的接济来度日。唉,还是那句话——这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规则呀!

说回前文,老克里斯蒂绝对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这一点我很肯定,克里斯蒂也一定清楚自己日后将面临的处境。虽然此时她的饭卡里余额尚存不少,那是因为她从未肆意挥霍过,就是一个这么好的女孩,我怎么忍心让她过着与我一般的苦日子。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怎么过得了必须为每一块钱精打细算的生活?事到临头,我再没有从前那种潇洒的心情,也许我是在害怕吧,担心克里斯蒂突然从金玉满堂陷入柴米油盐的烦忧中,这会使她对我们的感情失望,继而动摇厮守终生的决心,甚至开始考虑是否应该从我的生命里退场。我害怕失去她,害怕失去这段感情,所以我拒绝了她的好意,这是自私吗?

克里斯蒂很生气,她一定是生气了。如果不是现在场合与时机不宜,我猜她说不定会与我争执不休吧。若是以前,被我拒绝之后,她的反应多是委屈或者难过,然而今天她却不是这样子的,她突然生气了,为什么?我忍不住开始往坏的方面设想,是不是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在乎我们这段感情,还是她对我这种大男人主义开始感觉不耐烦了?

幸好,克里斯蒂顾及我的脸面,没有像其她热恋中的女生那样当场翻脸或者负气而走,她竭力压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踮起脚尖,将嘴凑到我耳边悄悄说了下面这段话。这些话不仅瞬间打消我的种种疑虑、顾虑,更让我自责并且感动得差点掉下眼泪。

克里斯蒂说:“新辰,你不再相信我了吗?别急着否认,女生的直觉告诉我你正在担心和害怕,是不是认为我被家里中断了生活费,又没有别的经济来源,所以你拒绝让我帮你。还是——你的信心动摇了,开始怀疑我是否真的能够陪你过着清贫的生活,担心我会不会因为吃不了这种苦所以哪一天会突然弃你而去?是这样吗,是你对自己失去信心,还是对我不再那么信任了?我说过会陪你同甘共苦,你不记得了吗?这句话不是恋人之间的甜言蜜语,而是一个妻子对丈夫的承诺,你听明白了吗?”

正是克里斯蒂这句话,让我在她离开这个世界之后数十年的时间里,心中始终充满了幸福感,哪怕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我独自留在东方学园迎来送往,被不知多少届学生唤作“林老”,被古井无波的平镜湖水倒映出自己白发苍苍的容颜,我亦甘之如饴。虽然形单影只,我并不孤单,在我心中最深处,一只美丽的金发妖精一直住在那里,她给我留下的爱日夜陪伴着我,还有那段短暂的时光里,与列位知己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美好回忆,共同铸就了我之余生的信仰,为这些羁绊而存活下去的信念。

克里斯蒂说完这番话,却在我激动地准备抱住她之前在我腮边留下一个轻吻,然后翩然逃往别处,因为大家已经注意到我们旁若无人的亲热之举,虽然长辈们顾及自身威严不好随意取笑,但是平辈里的曲谱和胖子yd他们早就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了。

我微微愣了一下,等到领悟了克里斯蒂刚才话里的意味之后,心中忍不住涌起一阵狂喜。我的激动心情溢于言表,在场谁都看出来了,只是大家猜不透克里斯蒂究竟对我说了什么,能够给我这么大的鼓励。杨意是最好奇的一个,他一向心思如发,不可能没看见我和克里斯蒂之间的小动作,也能想象事发过程中我们各自的心思,尤其当他也知道克里斯蒂父亲即将对克里斯蒂采取的制裁之举后,他一定会从我的角度去思考并猜出我的想法,也一定能够察觉到我的忧虑。只是,任他对我多么了解,他也绝对想不出克里斯蒂到底最后对我说了什么,能让我如此欣喜若狂。

再一次心安理得接过克里斯蒂的饭卡,我向自己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不是我仍然坚持拒绝克里斯蒂的帮助,而是我舍不得,舍不得她再这么陪着我一起受苦。同时,我更不忘严厉告诫自己,从今往后绝不再武断地怀疑克里斯蒂对自己的情意——那是我余生里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啊!

昨晚可算是一次聚餐,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总数超过20人,因为后来我把陈东白等人也叫来了,心想着索性不再计较金钱的得失,能有机会让大家痛痛快快地聚在一起边吃边聊,这是多么可贵的一种经历呀。我正在下意识地累积美好的记忆,只是如今自己并没有这种觉悟,直到未来的日子里相继挥泪送别师长、友人及挚爱,我才明白自己这么做的用心良苦和迫不得已。因为,余生里我将依靠这些回忆度日——尤其是在克里斯蒂没能如约回到这个世界之后的数十年时间里。

昨晚之所以大家都有时间,是因为体育界的第一天晚上并没有安排比赛项目。这样的安排很人性化,因为第一天大家的游乐兴致都很高,尤其是今年多出镇上的商店来东方学园摆摊设点这一项,学生们都感觉很新鲜,恨不得一天之内把所有的摊位逛个遍,尝遍各家的美食,陪着友人爱人像赶集似的逛这家逛那家,这是生活常态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今我帮他们提前补全了,为此我很自豪。

一顿饭吃得每一个人心满意足直打嗝,花费的难题也解决了,我却没能闲下来,因为莫老突发奇想地想要夜游东方学园,说是以前和东方校主处不来,是以一直没有机会可以好好参观这座被誉为“心之所在大学”的东方学园。不知老爷子从哪个学生口中听说了东方学园的几大景观,下午他们已经先后游览了平镜湖、如意榕以及教学楼这些地方,不过后来他们又听说到了晚上学园里会弥漫着一股穗花树的花香,沁人心脾,颇有平抚哀伤、缓释忧愁的效果,于是很想体验一番。

为此,身为主人的我自然不得不为他们担负起导游一职。杨意和李伟他们经历了下午的比赛现在已经身心俱疲,于是和陈东白张明亮等人相继回宿舍;老白夫妇和杨先生也都回镇上去了,白师傅和领班则重新回到迷糊餐厅的摊位上收拾餐具。顺便说一句,今晚迷糊餐厅的摊位因为主力尽缺,最终不得不歇业一晚,我已经请白师傅和领班代我向店主菊先生赔罪。最后,慧女士和东方塑也提出告辞,我猜测应该是东方塑归期不远,尚有许多事情要向彼此交代,所以连曲谱也被他们带走了,而不是随杨意他们回宿舍。

因为以上种种缘故,所以到最后只剩下克里斯蒂还在。本来我打算让她也先回去的,可是克里斯蒂坚持要留下来陪我。如果只有我们俩,那我当然乐见其成,可是现在身边跟着一班人,他们实在很煞风景。不过这样也好,给双方一个加深对彼此了解的机会,让其余制约者可以进一步认识克里斯蒂,因为虽然他们暂时对克里斯蒂有所改观,但是如果要求他们完全认可和接受克里斯蒂,显然眼下为时过早。

克里斯蒂主动要求留下,作为那帮制约者中代表人物的莫老并不反感,反而乐呵呵地调侃了我们几句,分寸拿捏得很好,既不惹人生厌,又像是在释放某种善意。此时这位老爷子早已全无中午初次见面时那种冷漠生硬的姿态,他甚至不自觉地扮演起一个长辈的角色,言谈间透着一股亲近的意味。

这一夜,东方学园笼罩在朦胧的月色下,阵阵微风裹挟着穗花树的花香不时从我们身边吹过,将白天的暑意从我们身上带走的同时不禁使人身心愉悦。一路上我们这一行人与许多学生擦肩而过,他们有的是情侣,有的是社团的伙伴,我看见这些学生边走边聊,话题不是下午的比赛就是今天的饮食,还有情侣间的悄悄话——这些我就听不见了,只是猜测,实在很难想象,究竟他们过往的人生曾经遭遇过怎么的不幸,致使他们来到这个世界,来到东方学园。然而此时,他们身上没有忧伤或者哀愁,也没有愤怒或者怨恨,有的都是愉悦的心情和真切的情谊——这才是青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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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9月8日,周二,体育节第二天。

昨晚分别之后,莫老等人便趁着夜色回去镇上,今天大概不会再来了,因为此行他们已经得到最满意的成果,虽然一开始有些不愉快,所幸结局皆大欢喜,所以他们今天似乎就要启程回去各自的驻地。他们对此含糊其辞,所以我并没有提出要去给他们送行。这不是我不重礼仪,实在是因为今天太忙了,既要参加羽毛球比赛,到了饭点还要去迷糊餐厅的摊位上帮忙,以弥补昨天给餐厅造成的损失。于是,我只能仰望着天空,在心底对众位同道说一声“诸君,一路顺风!”

羽毛球团体比赛从上午9点钟开始,比赛采用五场三胜制,由男子单打、女子单打、男子双打、女子双打和混合双打等五个项目组成。今天我们首先对阵的是来自经管学院的队伍,按照顺序,第一场由一年级的林明非出战对方一个很瘦的男生,其次是领队许燕的女子单打,第三场才轮到我和陈东白的男双,之后是女双和混双。

此时,参加的比赛的双方队员已经在场上准备就绪,我看出林明非似乎有些轻敌,因为他的对手实在很另类——我不是说对方的长相或身材,而是那家伙现在居然穿着一身篮球运动服,站在羽毛球馆里真是独树一帜,想不引人注目都难啊。

对此,我不由得和身边的陈东白非议起那个人,道:“东白,你见过这人吗?穿得如此另类的家伙,只要见过我想你一定会记得。”

陈东白知道我说的“另类”是什么意思,于是笑呵呵道:“当然见过,而且印象深刻呀,会穿着篮球服来打羽毛球的人,我估计学园里独此一份。你也看出明非有些轻敌了吧,这可不好。说实话,从曲谱那里事先打听到我们的对手后,我已经多次观察过这支队伍,你别看那家伙穿得不伦不类,他人虽然瘦,但是爆发力很强,打球的风格相当生猛。所以,依我看,第一局的比赛明非估计得落败。”

我不禁愕然,没想到陈东白居然给了对方这么高的评价,林明非的技术我们都清楚,尤其当后期被我们矫正了“不计体力”的拼命三郎作风之后,他已经是我们队伍里当之无愧的头号男单选手。可是现在陈东白居然断定他第一局就会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呀,看来东方学园里真是卧虎藏龙,高手不少呐。

我突然间感觉压力颇大,于是忍不住第一个开口喊道:“明非,加油啊!给我们开个好头!”说完我还特意轻蔑地瞥了他的对手一眼,用意昭然若揭——那是一种**裸的鄙视,鄙视对方穿着篮球服来参加羽毛球比赛。

对方却不计较,反而给我回了一个笑脸,使我不禁为之气结。看来那家伙的心理素质和心态都非常不错,居然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为此,我不由得愈发认同陈东白对他的评价。

按照规则双方挑选场地和发球权之后,比赛正式开始,对方得到发球权。

林明非居然放弃发球权,我猜想他一定是想在比赛一开始就给自己对手一个下马威吧,如果对方发出一个高远球,我一点儿也不怀疑林明非绝对会进行扣杀。另一方面,看对方使用的发球姿势——正手发球,估计发出高远球的可能性很大。在正规的羽毛球男单比赛里,其实选手们一般都使用反手发球,因为男运动员完全有力量使用反手发球的姿势发出高远球,而使用正手发球大多发生在准备变换战术以迷惑对手的时候。

说了这么多,我又忘记介绍新出场的人物了,可能谁也没料到——这个穿着篮球服来打羽毛球的男生,后来竟然也成为我的好友之一,而我们进一步相识的契机却是源于我怀着为林明非报仇的心态在比赛结束后私底下约战对方这一无礼之举,这也使得后来我和那家伙后来时常感叹:真是不打不相识呀。

林明非的对手叫陈豪,和我一样是二年级生,如果用一个字来描述他,那就是瘦。陈豪真的很瘦,以致我从一开始就不得不诧异于他如何能从那么瘦弱的身体里迸发出那么生猛的力量。陈豪的眼睛不大,是典型的三角眼,但是很亮,透着一股经济学人的精明。人们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陈豪的眼睛我已经料到他的打球风格一定非常刁钻,于是我队的参赛选手林明非悲剧了,他片面地以为陈豪的打法一定是大开大合的那种,因而一再地被对手那种灵活多变的回球方式收拾得疲于奔命,从一开场就接连丢分,后来渐渐乱了分寸,真让我们这些观众心头和手里都为他捏出一把汗。

渐渐的我注意到,陈豪似乎非常节约自己的体力,虽然回球的力度有时候很大,但是他始终牢牢把握着场上的主动权,有时他几乎就站在原地等着林明非把球打到自己站立的地方上空,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地予以还击。可是我还是看出他不愿过多跑动的心思,这是为什么?

不出意料的,第一局的比赛草草结束,我们队的林明非以9比21的大比分输了比赛,这个结果让我们很失望,却让我们的对手群情激昂,我猜他们一定准备一鼓作气地拿下第二局,然后结束这第一场比赛吧。

陈东白和领队许燕此时正低声安慰着林明非,东白说得比较多的还是指导的话,他将自己的观察结果和推论一条条仔细讲给林明非听,帮助他分析自己和对手的打法,并且再三告诫林明非第二局比赛的时候一定要先稳住阵脚,决不能在轻易被对手牵着鼻子走,敢拼的气势和有力的还击是必要的,但是一定要先把对方调动起来。陈东白显然也看出林明非的对手陈豪一直在下意识地节省体力,于是他大胆地猜测对方一定有其苦衷,而这个恰好可以作为突破口,只要林明非牢记这一点,能让对方也前场后场地到处跑,相信对方不久之后一定难免自乱阵脚,让林明非有机可图。

在第二局开始之时,杨意正好来了。他上午先去参加院系足球队的战前讨论会,所以一开始并未与我和陈东白同行来羽毛球馆。他一到场,看到我们这边的情况立即知道我们开局的战果一定不佳,不过这种结果显然不会影响他观看比赛的心情,该说是他对我们有信心呢,还是说这家伙其实只是来看个热闹罢了,我知道他一直对自己迫于无奈加入院系的足球队而不能与我们一起参加羽毛球比赛很不爽,因为在足球队里他感觉自己形单影只,相当郁闷。

杨意来到之后,先是出于礼貌地向我们院系的队员们点点头打了声招呼,然后站到我和陈东白身边,低声问道:“成果如何,第一局输了?”

我点点头,对他的明知故问表示肯定,陈东白则主动解释道:“是输了,9比21的大比分落后。不过没事,明非是第一次参赛,难免有些心急,对对手的打球套路不是很熟悉,我相信经过第一局,他应该能够摸清对手的战术和打法,如果这一局他能顶住压力战胜对方,那么这场男单究竟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嗯。”杨意老神在在地点头应道,“我也几次看过林明非打球,这小子确实有些急性子,不过凭他的技术不应该输得这么难看呀?是不是你们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陈东白闻言,朝我这边努努嘴,其用意不言而喻。

其实,我早就怀疑是因为自己一开始多嘴才惹的祸,可是我原本是出于善意的呀,怎么反倒弄巧成拙呢?唉,我觉得自己真是无辜啊,于是当杨意看向我这边时,我只好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勉为其难地承认了自己的过失。

杨意看见我这幅模样,嘴角歪了歪,显然联想到我平时的作风,于是拍拍我的肩膀,不知是在表示安慰还是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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