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我说的是真的,勇哥你干嘛打我?”张明亮不敢还手,只能捂着痛处,用眼神和语言对王勇进行控诉。
“还敢顶嘴!”王勇再次作势欲打,却被陈东白制止了,只好气闷道:“臭小子,好端端的你提黎歌做什么。她跟我们有什么交情,况且,这些秘密能让她知道吗?”
“阿勇,你这么说,当心人家听到了会伤心哦。”杨意不怀好意地继续调侃道,直将王勇说得涨红了脸,却提不起勇气反驳,索性置若罔闻。
“哈哈哈——”
笑闹过后,我拍拍桌子,端正了脸色后道:“其实明亮说得不错,黎歌不失为一个好帮手,只是阿勇说得也没错——暂时来说,黎歌确实与我们交情不深,而且我还不能决定到底可不可以将我们所知的秘密与之分享,除非……”
“除非什么?”杨意连忙追问,与我的默契可见一斑。
我别有深意地瞥了王勇一眼,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后才缓缓道:“除非她正式加入我们这个小集体,比如成为我们这些人中某一位的家属什么的,那样我才可以放心地让她知道关于这个世界和东方学园的一些秘密。不然的话,哼哼——”
我最后的语意不言而喻,毕竟有我被封印记忆之事在前,大家不难往这方面设想。
见王勇一脸紧张的表情,连陈东白也忍不住逗趣道:“阿勇,瞧你这副模样,你不会真的在不经意间对黎歌透露了什么消息吧。”
“没——绝对没有!”王勇连忙摆摆手,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我们当然知道适可而止,于是呵呵一笑,我安慰道:“阿勇,大家跟你说笑呢,你可别介意呀。对于黎歌,你愿意跟大家说说自己心里的想法吗,如果你真的喜欢她,那就别再遮遮掩掩,索性公开宣布,然后大胆地去追求人家。我相信,有我们在背后支持你,来自外界的阻力对你而言无足轻重,至于能否最终抱得美人归,那就得看你们两人之间的缘分和你的个人魅力。”
王勇撇撇嘴,似乎对我的提议很不以为常,郁闷道:“新辰,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谁都知道是克里斯蒂主动倒追你的,所谓女追男,隔层纱,所以你们一拍即合。还有杨意,你和曲谱是因为有两年的感情积淀,恋情自然水到渠成。可我就不一样了,说实话啊,哥几个,我觉得自己配不上黎歌……”
看来,王勇大概确实喜欢上黎歌了。
“这倒奇了。”杨意托着下巴,好奇地追问道:“你倒是说说,你觉得自己哪一点配不上人家了。论外表和性格,你绝对不差,甚至可以说比我和新辰强多了;若说家势,上次听你的口气,在原来世界里你家应该有军方背景吧,而且肯定势力不小,这一点也比我和新辰好运。既然如此,那你还畏怯什么,放手去爱呀。我们绝对支持你!”
“没错,我们支持你哦,哥们!”
放手去爱——杨意说得真好,趁着美好的青春年华,痛痛快快地爱一场,即使不能维持终生,也可以使自己在迟暮之年有一份珍贵的回忆,在临终之际可以呢喃一句:我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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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课程结束后,我立即动身前往学园的办公大楼,虽然一路上我不停地在学生里找寻,可是很遗憾,这一次我没能与东方塑在路上不期而遇。他没来上课吗?
走上属于学生会的那层楼,我很快遇见两位女生——曲谱和白小霜,看样子她们在等人。我有预感,她们或许就在等着我的到来。
果不其然,只见曲谱和白小霜一起朝我走来,而且曲谱一见面就开门见山地道:“新辰,东方学长不想见你……”
“什么?”我不禁愕然,东方塑这是摆什么迷魂阵,猜到我会来访,竟然安排曲谱和白小霜在这里挡人,他拒绝见我,这是为什么,我可不认为他会小气地因为守护东方学园的东方制约者一职被我从东方校主身上继承,导致东方校主命将不久而迁怒于我。
“曲谱,请你帮我……”
“没用的,不仅是你,现在东方学长除了小霜妹妹之外,谁也不肯见,连我也不例外。体育节为期不远,学生会有很多事情需要会长做决定,可是东方学长却什么事情也不管,还通过小霜向学生会的全体成员转达说要将学生会长的决定权完全交予作为副会长的我,让我带领大家继续完善体育节的各项准备工作。你说,这种紧要的关头,东方学长究竟在打什么哑谜呀,他明明知道我们大家绝对离不开他的……”
原来,东方塑开始放权了,原本他就属意由曲谱来继任自己身上的职务,如今终于付诸行动。我不由得在心中叹道:曲谱,塑君当然知道你们离不开他,可是他就要走了,以后只能靠你们自己,尤其是你来挑起学生会的大梁。
可是,东方塑为什么连我也不肯见呢,难道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吗?我不由得转头看着白小霜,问道:“小霜,你见过塑君,他怎么样了?”
“新辰学长,东方学长他,他……”
白小霜未语先泣,让我大感不妙,急忙给曲谱递眼色,让她带我们到没人的地方,以免待会儿白小霜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被过往的学生会成员听见而引起混乱。
原来,曲谱作为副会长也有自己的房间,所以她很机敏地牵着白小霜的手,带着我们到她的房间里。关上门之后,曲谱迫不及待地抢先问道:“小霜,东方学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我问你的时候你怎么都不肯说,现在新辰来了,你可以说了吧。”
白小霜泪眼朦胧,一边啜泣一边抹着眼泪,断断续续地答道:“曲谱学姐,新辰学长,东方学长他……他……”
“哎呀!小霜,你倒是说了,你这样吞吞吐吐的,是想急死我们吗?”曲谱跺着脚,焦急地追问道。
我摆摆手示意曲谱稍安勿躁,又走到小白小霜面前,摸着这个哭得让人心疼的小女孩脑袋,柔声道:“小霜,先别哭,告诉我们,塑君到底怎么了,他——不好吗?”
“呜呜,新辰学长,东方学长他……他突然间变老了,不仅头发花白,连容貌变成四五十岁的样子,而且精神也不是很好,说话时的语气听起来很虚弱,好像……好像……”
“什么!”曲谱惊叫道,几乎要跳起来,一脸难以置信,仿佛听见天方夜谭。
“我知道了!”我表面故作平静地点点头,还怜惜地揉揉白小霜的脑袋,安慰她别太伤心。其实,如果不是曲谱在一旁,我几乎也想跟着落泪。虽然心中对东方塑的现状有所预料,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东方塑的生命会流逝地这么快,几乎快要风烛残年。有生以来,这已经是我第三次经历如此痛彻心肺的感觉,第一次是与克里斯蒂的决裂,第二次是昨天东方校主的离去,眼下是第三次,这就是东方塑不愿见我的原因吗。我不能想象,那个帅气洒脱的学生会长,那个与我谈笑风生的塑君,如今变得垂垂老朽,这太残忍了,现实太残忍了。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与东方塑的每一次见面,他总是那么云淡风轻,潇洒地犹如林间的风、天边的云,有时还喜欢耍宝开几句玩笑,并且露出玩世不恭的模样,惹人忍俊不禁。回忆起他对我的每一番教导,每一句劝说,一声声言犹在耳,我背过身去,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溢出眼眶,无声下坠。
曲谱也是如此。要说自己为何能在刚刚升上二年级的时候就当上学生会的副会长,除了杨意的帮助外,东方学长出力最多。要不是东方学长耐心的指导,悉心的教育,自己不会这么快成长起来,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副会长,成为学生会成员里最出类拔萃的新人。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可以说几乎是东方学长一手栽培。此前,自己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东方学长竟然会在一夜之间老去,而且似乎命不长久。再想想东方学长今天突然决定放权,将学生学长的权力转移给自己,难道,他真的会发生什么不测吗?
被白小霜的哭泣感染,加上心中种种不安的猜想,曲谱忍不住与白小霜相拥痛哭起来。两位女生哭得稀里哗啦,却让正在离这里不远的学生会会长室里喝茶的东方塑苦笑不已。
“喂,新辰,我还没死呢,你们哭什么?”
突然,东方塑那玩世不恭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让我浑身一颤,随即大窘。我立即看看曲谱和白小霜,只见两个女生依旧啜泣不已,显然她们并没有听见东方塑刚才的话。还好,没被她们听见东方塑对我的调侃,否则我真得无地自容。下一刻,我急忙抹去脸上的泪水,对这一大一小两位美女劝道:
“曲谱和小霜你们别哭了,塑君的情况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严重。相信我,他会好起来的,说不定等到明天,他又变回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呢。所以,你们不要再杞人忧天,他的事情交给我吧,我会把我们那位风度翩翩的学生会长给变回来的。”
我这么说并非无的放矢,因为我突然想起《三九十录》里“九说”中的一篇——“说老”,或许我可以从中找到化解东方塑这一困局的的方法。
我的安慰并没能让两个女生立即从伤心难过中解脱出来,不过还好,她们的哭泣总算告一段落。而东方塑在说出刚才那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回音,我猜测是不是这么做已经花光他积攒的力量。此时我已打消去见他的念头,在我对于改善他的现状能够有所作为之前,我只能灰溜溜地返程,回去好好学习,说是临时抱佛脚也好,说是病急乱投医也罢,总之我非得从《三九十录》里找出个什么说法不可,否则我实在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草草与曲谱和白小霜她们告别,我此行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仅毫无收获与建树,反而在两个女生面前丢了一回脸,天知道我的哭相有多难看。而在此之前,在东方学园里似乎除了克里斯蒂和杨意之外,应该没有其他人看过我哭泣时的样子。
说起克里斯蒂,刚才在学生会所属的楼层里我似乎忘记留心关注下她那两个的护卫——凯尔特和法兰克两人的动静,不知道他们这段时间里是不是真的安分下来。早知道我应该向曲谱或者白小霜打听一下才对。算下日子,自从发生上次我破坏他们沟通原来世界的行动之后也过去一段时间了,米塔妮娅和梅丽莎的精神状态也该恢复如常了吧,那么他们中的某些狂热份子会不会旧话重提,再次怂恿这两个银发女生重新施术,以便向原来世界报告自己这伙人近段时间以来的状况。
想起这件事,我不得不给再次给自己敲响警钟,虽然这伙西方人里的三个女生已经明确表态不再胡闹,但是难保余下3个男生不会肆意妄为,我可不想被他们破坏接下来的美好时光——不行,这个问题必须优先解决掉,否则如鲠在喉。这颗定时炸弹如果不尽快拆除它,说不定某天会突然爆发,那可就悲剧了。
对了,还有体育节。我和陈东白的羽毛球男生比赛,以及巅峰对决那场足球赛,甚至还有摆摊那个项目,只剩下半个月时间,接下来的日子一定会很忙碌,真是时不我待呀。
算下来,我和陈东白一起打球的次数屈指可数,真难为东白这个老好人一直迁就着我,今天可不能再放他鸽子。明天是周二,上午有课,下午要参加足球集体训,显然没有时间和精力打羽毛球。今天下午倒是只有两节课,而且是在第五六节,那么从4点钟过后到晚上这段时间里我最好主动叫上小白去打球,免得他下次见面时又对我露出那种哀怨的眼神。
想到就要做到,走在前往食堂的路上,我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陈东白,约他下午打球。听到这个消息后,电话另一头的陈东白面露苦笑,最终却摇头不语,然后继续吃自己的午饭。
我猜到他会露出这种表情,都怪我一直以来麻烦不断,顾此失彼,光是处理自己和克里斯蒂之间的恋情,以及那个东方制约者的身份问题就整得我焦头烂额,在此期间我哪还有什么心思去参与普通学生的日常活动呢。
不过,从今往后,我会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不再对生命感觉困惑,而是积极地去面对每一天的生活,因为我有了许多想要守护的东西:爱情,友情,还有这座东方学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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