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宇轩和杜雪芬回来之后,睡得很香很沉,属坐火车的一下子过站了。本应在锦州下车,结果坐到沟帮子去了。杜雪芬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8:40了,但柳宇轩还没有醒来呢!杜雪芬就用脚去踹他,说:“活爹呀,快起来吧,睡过站了!”
这里的活爹呀不是辈分,而是昵称或是气话。
杜雪芬连着踹了他好几脚,柳宇轩才醒转来:“妈呀,到哪儿了?”
“到哪儿了,到晌午了!”杜雪芬说。柳宇轩突然坐立起来:“可糟了,你不是迟到了吗!”
杜雪芬又说:“这道吃的可太大了,连火车铁轨一齐都吞进去了!”当然,她说的是笑谈,但也从另一个侧面证明这个到迟的时间过长了。
柳宇轩就问她道:“雪芬,怎么办?”
杜雪芬说:“怎么办?这班还得去上啊,但必须你与我同去!”
柳宇轩就摸迷糊了,他说道:“怎么,我也不会给患者看病,我怎能到医院上班去呢?”
杜雪芬被弄得哭笑不得,说:“非也,不是叫你去上班,而是叫你给我做个证明!”
“啊,这回我明白了,证明你是咋迟到的!”柳宇轩说。
杜雪芬笑了:“对了,举一反三。”
为了抢时间,二人连早饭都没有吃,也没有做,立即就出发了。杜雪芬骑着自行车,柳宇轩乘坐二等车。半路上柳宇轩要和杜雪芬换换位置,他骑车子,让杜雪芬坐二等。但杜雪芬不同意,她说:“得了吧,你骑车子的速度还没有老牛快呢!”他骑车子总是慢慢悠悠的,图的是个稳当。
杜雪芬呢就继续紧蹬,虽然费点劲,但速度还是超过了平时。每天都一个点时间到医院,今天四十五分钟就进了大门。
赵院长正在大门口观望呢:“怎么个事呀,迟到这么长时间?”他本来想说:“你还想不想干了?”一看柳宇轩跟过来了,他就只好改了口。
杜雪芬就想说出迟到的原因。柳宇轩就抢过去了,他说:“还是我说吧!”
赵院长也同意:“你说就你说吧,什么原因?”
柳宇轩便一五一十地把昨天午夜的具体情况详细地说给了赵院长。赵院长听后说:“这是一个原因,但不是迟到的理由。”
杜雪芬就问赵院长:“那我还有啥理由啊?”
赵院长又说:“根本的理由就是你还是没把医院放在心上。”
“我还没放在心上?”杜雪芬问道。
“就是,如果放在心上的话,你不睡觉也得按时来上班。你说是不是?”赵院长说的真狠。
杜雪芬无法回答,因为她昨夜弄得也实在太疲劳过度了。柳宇轩也不能说什么,他也只能看了看赵院长。
赵院长又说道:“你看也白看,还是按制度办事,这个月的奖金完全扣除。”她每个月的奖金250多元呢,但不是人们常说的二百五。
杜雪芬便砸了咂嘴,很后悔的样子,说:“白着急了,连饭还没吃呢!”
赵院长就说:“没吃饭不怕,我可以给你买点现成的,但制度和吃饭是两个概念,不能混为一谈。”然后又告知:“你们俩都先屋去吧,柳作家也不要回去了,在这儿一块吃吧!”
柳宇轩就十分感谢,说:“谢谢赵院长。”
赵院长就笑了,他说道:“卸什么呀,套着喂去吧!”说罢他也就亲自去买现成的去了。
杜雪芬和柳宇轩也回到了屋里。杜雪芬去了她的诊室,柳宇轩没有进她的诊室,而是坐在门卫等候。不一会儿赵院长就买回来了,两大兜子,一手拎一兜。赵院长看见柳宇轩,就说道:“走,到我的办公室里去就餐!”
赵院长在前边走,柳宇轩在后边跟着。路过杜雪芬门口时,赵院长就喊她:“杜大夫,吃饭了。”“在哪儿吃?”杜雪芬问。
赵院长说:“去我的办公室。”
三个人便进了赵院长的办公室。杜雪芬把茶几子收拾收拾,赵院长就把食品都放在了上面,有一包馒头,还有四个炒菜,外加一瓶白酒,两双方便筷子和一个纸制的小酒杯。酒的名字很响亮也很吓人,叫炸地锅。
一切都摆好了,赵院长指着那瓶白酒说:“柳作家,这瓶白酒是专门给你准备的。你昨夜也辛苦了,为了保卫神话手稿,喝点酒先暖暖身子吧!”
“您不喝点吗?”柳宇轩问赵院长。
赵院长说:“班上一口酒也不能喝,这是制度。光严格要求别人不行,自己更得身体力行。你们自己吃吧!”
赵院长说罢就走出去了。
杜雪芬和柳宇轩便开始吃。杜雪芬很快就吃完了,柳宇轩也没有多喝,只喝了两小杯就扔下了,然后又吃了俩馒头。
杜雪芬收拾了碗筷就过到诊室去了,柳宇轩就去找到赵院长说:“赵院长,请您把帐结一下。”
赵院长被弄的哭笑不得,说:“什么结账?天大的笑话,你还不如把我直接卖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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