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马掉炮、牛小水以及那九位小青年,只是站在树下观望,谁也没往上爬。只有黎显赫一个人不顾一切的在上树,他一把紧接一把的都爬到树杆的上半截了,距喜鹊巢穴只有咫尺之遥了。
二斑头忽闪忽闪翅膀:“三小组咱们分成两伙,一伙10人,第一伙都奔向黎显赫头顶上的树干,把它紧紧地围拢起来,叫他无法往上爬。第二伙10人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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鵮他的脚心。”
因为上树时鞋底子是比较光滑的,脱掉鞋子脚心就能抓住树皮。
这种办法真是有神功,不一会儿他的脚底板就痒痒的钻心,全身都发酥,只几个回合,他便从树上滑落下来,躺倒在地上了。
黎显赫就喊:“马掉炮,牛小水快来帮我。”
马掉炮和牛小水谁也没敢过来。
二斑头就问黎显赫:“你还要上树吗?”
“上,上不去树,我就誓不为人!”黎显赫就吹的叮当响。
“有胆量,那你就继续上吧!”二斑头说。
黎显赫果然又爬起身搂住树干,他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二斑头还问他:“你还真想继续上树?”
“是的。”黎显赫说。
“你不后悔?”二斑头又问道。
“后悔是狗。”黎显赫又由人变成狗了。
“呸,好恶的一条狗。伙伴们,都一齐上来,狠狠的鵮这条恶狗的眼珠子,把他的眼珠子鵮出来去喂蟑螂,让他瞧不见大树,看他还往什么地方上?”
第三小组的喜鹊们就一窝蜂似的上来鵮这条恶狗的眼珠子,别的小组也来支援,把这条恶狗鵮的爹一声妈一声惨叫,他赶了这只,又来了那只,赶了那只,又来了这只。真是应接不暇。
二斑头就拍手打掌叫好:“好,好!”
黎显赫就指责二斑头:“二斑头,你也太不仁义了!”
二斑头:“怎么说?”
黎显赫:“你这是以多胜少!”
“我只留10只。”二斑头说。
“不,那也多,有能耐咱们一对一。”黎显赫叫嚣。
“一对一也可以,你想找哪一位?”二斑头又问。
“就你了,二斑头。”黎显赫指名道姓。
“好,还有人敢跟我叫号。四条腿的野狼都叫我给搞的魂飞魄散呢,害怕你这两条腿的人不成!”二斑头也不示弱。
二斑头就又下最后一道令:“伙伴们,请你们都闪开,看我二斑头怎样来收拾他这条赖皮狗!”
伙伴们当然都闪开了,二斑头就上去鵮,它鹐的很准也很得法——上下左右只几口,就把黎显赫的右眼珠子给鹐出来了。
黎显赫一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就用手去摸右眼,一摸摸到了一个眼球滴拉当啷地吊在脸颊上,右眼已经成了一个大窟窿。他就嚎叫起来:“妈呀,我眼珠子真叫你给鹐出去了?”
二斑头:“那当然,不给你点颜色你也不知道我二斑头的厉害!”
故事虽然结束了,但还有一段小插曲补缀在这里。
那天,二斑头把他的右眼珠子鵮出来之后,马掉炮、牛小水和那九位小青年,就把他给抬进了医院去治疗。但没敢进公社医院,而是拐个很大的弯去了县城的医院。
黎显赫要求大夫给他的眼球送回去。
大夫经过透视和拍照,最后做出结论说:“右眼已经脱离了整体,定论无有再生可能了,只能摘除去喂狗了。”
马掉炮问:“喂猪不行吗?”
听问话,他们之间还蛮有趣的呢,整个儿是个扯闲蛋集团。
大夫一口回绝,说:“不行,因为猪不吃卵巢一类的东西。”大夫说的到底是眼巢还是卵巢呢,谁也没听太清楚,因为他戴着很厚的口罩,咱这里就把它当作是卵巢吧。
牛小水问:“左眼睛怎么样?”
大夫告诉他们,说:“左眼睛可以保住,但玻璃体已经混浊了。”
因此,黎显赫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独眼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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