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出来老高老高的了,柳宇轩和杜雪芬才从炕上爬起来。他们太辛苦也太劳累了,累得腰酸腿又疼。
他们起来之后随便吃了点早点,然后又开始讨论。当然,还是柳宇轩先发言,他说道:“昨天夜里我把思绪理顺了一下,又想出了一个蛮新鲜的策略。”
“说来看看,什么新的策略?新鲜到什么程度?”杜雪芬问柳宇轩道。
“登高望远哪。”柳宇轩说,他回答的很简单,只有五个字。
“你是说把目光投向大自然吧。”杜雪芬也就猜出了八九不离十,一二三四五六七。
“你猜对了。”柳宇轩点了点头说道。
于是,他们就开始登高望远。他们首先打开窗子,然后站到了窗台之上,拔着脖子把目光投向了离家二里之遥的柳树林,这片柳树林在西河东岸边,狭长的一条,足足有千余株的树木,长的也很郁郁葱葱,树干也很高大。那里有一群喜鹊居住,数目也很庞大,足足有五百多只,它们无论春夏秋冬都在这树上筑巢,休养生息或是繁衍后代,它们属于留鸟。
巢穴就是留鸟喜鹊们世代的家园,美丽的家园。
“那里不错,手稿就放到喜鹊的巢穴里,让喜鹊们去代为保管吧!”杜雪芬立即表态,她坚决支持到底。
于是,两个人的意见就统一到一条路线上来了。但更得有一条规矩,这件事儿白天不能操作,树大是要招风的,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秘密进行。
但喜鹊巢穴的空间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把一百二十多万字的手稿一古脑全放到一个巢穴里,因此他们巧妙地化整为零,把稿子分成了10等份,为了防雨水淋湿又用薄塑料布紧紧地包裹起来了。这一切都做完毕之后,安全系数可说是达到百分之百了。于是,这于是用得也太多了。两个人就坐在家里耐心的静静的等候,一直等到半夜子时,家家户户都熄了灯,狗也不起群啦,猫也不叫嚷了,村里静得和没有人居住一个样子,只有天上的星星还偷偷的眨着灰暗的眼睛,好像还有点要哭泣的样子,可能是有些许浮云的缘故。
两个人便悄悄来到了这片柳树林。
路上杜雪芬提着手稿,柳宇轩扛着竹竿子,这根竹竿子足足有五六米长,梢头带着铁钩和倒须子,它是为了往喜鹊巢穴里托送手稿而专门制作出来的。
他们慢慢走进柳树林,看了看地形地貌,然后选择了一块最好地段——中间地带。这里的巢穴密集,周围又有树林遮蔽,经判断是个隐藏手稿的好场所。
说时迟那时快,杜雪芬飞快地拿出一包手稿,挂在了竹竿的顶端,柳宇轩举起竹竿就往上送,一切都很顺利。但有一次出现了意外,快送到一个巢穴边上时,一只喜鹊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扑啦啦飞了过来,直接就去狠劲的去鹐那包手稿,它视那包手稿是入侵领地的敌人,是祸水,是祸端。那只喜鹊一边鹐还一边大声疾呼:“快起床,快起床!”它是在唤醒战友们。
原来这只喜鹊是站岗放哨者,这是它神圣的职责和义务。
柳宇轩只好立即缩回了竹竿子。
那只放哨的喜鹊还是大声疾呼:“快起床,快起床,大家都快起床,敌人入侵了!”
稍顷,那些接到信息的喜鹊们就都从巢穴里爬了出来,紧紧的包围了柳宇轩和杜雪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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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只大斑头喜鹊飞到柳宇轩和杜雪芬面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三更半夜到这里来?而且还捅我们的巢穴。”这只喜鹊是位头领,站岗放哨都是它安排的,它长的也十分漂亮而健壮。
杜雪芬就回答说:“喜鹊,喜鹊,别生气,我们是好人,他叫柳宇轩。”
“是作家柳宇轩吗?”大斑头又问道。
“正是。”杜雪芬回答道。
“啊嗬,是一场误会,误会,”它喳喳的叫了几声,然后又说道,“他就是我们喜鹊的救命恩人呀,哥哥弟弟们,不要再误会下去了!”
那只站岗放哨的喜鹊就过来表示歉意,它说:“对不起了,我不晓得这里的奥秘,还把那包手稿给鹐了三个大窟窿。”它是只年轻的喜鹊,才有四五岁的年纪。
柳宇轩也说:“没关系,没关系,不知者不怪嘛,这责任全在我们自己,错就错在事先没定好联系暗号!”他们是互相担责任。
说起来那是十年前的一个严冬,老天突然翻脸呼呼的落了一场鹅毛大雪,把旷野和田地覆
盖得严严实实,一点空隙都没有给留下。这些喜鹊们也就没了觅食的去处,它们只好趴在巢穴里闲等,等雪都化掉了再出去觅食。可大雪什么时候才能化光哟,没有准确的时间。爬在巢穴里的喜鹊们,呆腻歪了就出来落在枝头上向远方瞭望,但远方也是如此,没有什么食物可寻找,它们就这样无奈地饿着,刚开始还能坚持喳喳叫唤几声,互相通通情报,但时间一长,不仅叫唤不出声音来了,双爪也无力抓不住枝头了,因此,它们身子一软就都辟啦啪啦的摔倒在了雪地上。
那情景十分的苍凉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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