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的消逝是我们初混都市的代价还是我初试术法的代价?如果说那一些冷漠助凶里暴死的人只是赎冷漠之罪的话,那是非之外受伤死之痛的农民工又是不是不一定得死?鬼会跟人讲情面吗?如果可以讲我也不必伤它魂飞魄散的,毕竟不久的将来都是归于尘土,谁不想有个来世的寄托?事情解决了,但不圆满,当然悲痛也只属于我们这仨人。人群散去我们回到棚里沉默到黎明,老头跟少年也知道我们的伤痛,都没有说话。
第二天天刚露白鱼肚,几个工头就探到棚里来,脸上挂着和气的笑。墨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样的卡片说“师傅,我们算是打出来的缘分吧。我们几个以前胡作非为的,现在才知道真有报应这回事,这都是你的功劳,我们大家伙谢谢你!”说完,几个人跪下来要磕头。我急忙制止他们“卷入这件事也许都是我们命中注定的,只是我们真不知道如何跟他家人交代、、、”他们也明白我说的是谁,一时也实在找不到好法子和安慰的话所以都沉默。一会儿墨镜把卡放到我手里说“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这是农业银行卡,密码就是这个”他指了指卡上一行数字的后六位接着说“你们几个有什么打算的?愿不愿意留在这里干?我们不会亏待你们。如是要走我们也不会强留的”我推回他的卡,他俩却瞪了我一眼,我也瞪了他俩一样说“你们愿意在这继续干不?只要愿意干,钱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我们留下来。自然这里以后的日子会很好过的。我们仨都做领班不用真枪实弹的干活,动动嘴皮跟脑袋就行了。周围的工人一到吃饭或者收工有时间都到我们棚里来听梁吹牛皮,其实也不算是吹,只是梁在事实上夸张了点。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本想安定就写信回家,可又发生这些事就拿不定主意,也可以说心烦起来,老是一个人时候去假设时光倒退我们会怎样?陈是个内向但心细的人,比我小两岁,家里有四个娃。他见我闷闷的就常跟我说说家里啊,孩子啊,特别是问我我的二女儿拿了多少奖状之类的。说道我仨孩子,各有名堂的,老大很活泼好动的,动作敏捷,做事干脆利落;二丫头内向沉默,但脑子很好使,从上学起,无论大小考都是毫无疑问的第一;三小子自然是最调皮的,但嘴巴油嘴滑舌的很讨人喜欢,还有就是这小子老是可以见常人不可见的东西,我也大概知道他可能有阴阳心眼,也对他是最操心的。几个月不见我的猴孩子们,思念浓得化不开。但男人就是最能隐忍的动物,打死嘴上也不会说的。
广东的冬天加件秋衣就过了。都市的春天悄无声息的到来,不像我们的大山里,报春的多了去了:燕子,溪水,桃花,青草、、、、、、、这里唯一的讯号就是早上起不来,困得一天都哈欠连天的。一天早上醒来心特别慌,我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这样的,于是自己掐指心算了一下,果真我的孩子们其中一个会在临夏时候有一难!于是当晚就跟工头说要辞工回家了,他问我是不是非回不可的,其他俩人一起还是留下,问清状况后他很干脆的给我们仨结帐并嘱咐说以后要出来广东还来他这里。次日的早上我们就离开了工地,临走时老头跟少年给我们一人塞了瓶罐装的稀饭说叫八宝粥很好吃的。我们买的火车票是下午的,中间有几个小时,于是我们找了家最近的商场买东西,商场大的分两层楼,进去后自己拿东西,最后在进口那里付钱就可以了。小梁偷偷地吃了人家几个葡萄,我连忙吓住他“你狗日的莫贪小便宜,等哈抓到你把你口袋钱全掏掉你卡喊天”“不会吧老本,我没看见有人看我啊”“摄像头知道没?像电视机一样把你拍到大屏幕上,你说你出丑不?”陈好像懂得挺多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个东西的。结帐时候梁一听两百多,就嚷着问收银小妹说可不可以不要?我连忙骂他“就大方一次给你娃娃们买点东西花你卵好多钱啊?你卵人留到买棺材啊?”活了几十年第一次进那么大的商场,第一次买了那么多东西,我们不仅感概有钱的日子真他妈的好啊、、、、、、这次回家也不会像出去时候那样狼狈了,有座位,人也不多不会挤得跟孙子那样。一路上我们摆着龙门阵,但时不时还是又想到少了一个人,于是大家都沉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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