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蓁哭得泣不成声,什么前任已经成了过去,原来洛宸,根本就一直是他的进行时。
什么现任,她不在这的时候,原来,他和她以前的生活节奏,还一直在这里保持着,不过他亲热的对象换了一个人而已。
裴砺和洛宸,他们甚至还保持着,最亲密的身体关系。
她到底,被愚弄了多久?
阮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整个人浑浑噩噩,混沌不知所以。
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如果说,上次发现父亲出轨让她整个世界坍塌成了了堆砂石瓦砾,那么,这个早晨,她对爱情的最后一丝憧憬,终于碎裂成齑粉,吹散在风中了。
阮蓁魂不守舍地在路边坐了很久,五月的艳阳天里只觉得刺骨的寒凉,但是同时,四肢百骸像是被放在火里燃烧炙烤着,疼得锥心蚀骨,也恨得锥心蚀骨。
恍惚间,身前一团阴影遮住了她头顶的光线,阮蓁一动没动,但她听见一个磁性的女声从头顶传来,“这个时间,你一脸丧气样地,坐在这干嘛?”
十足讥诮的语气,阮蓁动作迟缓地抬起头,身前的女人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连身裙,身材高挑曼妙,一头风情万种的大波浪卷发,红唇如火一样的明艳,正是Jeralyn。
阮蓁自惭形秽的低下头,她很久没有见过Jeralyn了,也并不想这个时候见到她。
Jeralyn是她见过的最率性的女人,永远有种,好像一切都在她主宰中的自信。
不像她自己,喜怒哀乐,每一个情绪每一个表情,决定权都交到了别人手上。
阮蓁抬头的那一刻,Jeralyn一贯冷漠的神色微微变了下。
阮蓁不知道她自己现在是什么样,苍白如纸的面颊上泪痕斑驳,蓬松凌乱的长发,大大的两个黑眼圈,眼眶红肿着。
Jeralyn低头,伸手抬起阮蓁的下巴,认真看着她狼狈不堪的面容,“不会是,你家裴砺跟别人好了吧?”
阮蓁心揪了起来,眼眶中泪水迅速蓄积,盈盈欲落,一下挥开了Jeralyn的手。
Jeralyn站直身体,呵地笑了声,“还真是。”
阮蓁顿时站起来转身离开,但是胳膊很快就被Jeralyn一把拽住了。
“不会是那个什么心机前任吧?”Jeralyn又问。
阮蓁挣了下,泪水从眼眶瞬间滑落,Jeralyn又笑了,“还真是。”
“裴砺瞎了吧,”Jeralyn说。然后拖着阮蓁就往马路上走,阮蓁这时才发现,一辆香槟色的双门跑车停在路边。
“我送你回去。”Jeralyn拉开车门。
阮蓁用力甩脱她的手,“你别管我!”
但是Jeralyn用足力气近乎粗暴地把她塞进了车里,不由分说地砰地一声甩上车门。
嘴里还不耐地嘀咕着,“啰嗦什么?你这样要是待会一个想不开去自杀,我岂不是成了,最后一个见你的人了?”
在这个时候遇见Jeralyn完全是个意外,阮蓁上她的车也确实是不情不愿,但是,车跑在路上的时候,Jeralyn却跟阮蓁说:“现在,你需要弄清楚两件事。”
“第一,“她说:“你想怎么样?遇到这种事,分手做分手的打算,不分手有不分手的办法,想报复就得沉得住气,首先,你得弄清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阮蓁本来神思恍惚,现在整个人都怔住了。
Jeralyn没给她多少消化的时间,接着侃侃而谈道:“二,裴砺是什么态度?他要是连瞒都不稀罕瞒你,那就是做了分手的打算,那你,这会儿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了。他要是还想瞒着,说明他还对你有所求,那你就得弄明白自己有多少分量,再想下一步。”
阮蓁久久回不过神,她第一次知道感情有关的事,居然可以条例明确、逐条罗列地分析。
Jeralyn侧头瞥她一眼,“你被他吃得死死的,啧,女人这样可不好。”
阮蓁心沉得更低了,原来,裴砺和她在感情中的位置,谁都看得出来,谁都知道。
Jeralyn略扬一下眉,继续说道:“而且,你们不合适,裴砺那么有钱,他那样的家庭,女人的位置在于守护,面对他那样大的家业,现在,你还没这个能量当好一个主母。其实,早散早好。”
泪水源源不断地从阮蓁眼中滚落,止都止不住。
她不知道,为什么从别人嘴里听到分手两个字,还是让她疼得心如刀绞,明明她和裴砺之间的感情,早就已经,岌岌可危得积重难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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