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被她看的又快没了意识,他使劲摇了摇头,方才定住心神。
南龙萱揉了揉被绳子绑的发疼的手腕,嗔道:“我哥都说了,他不知道玉逝欢在哪,你们还想怎样!”
魔柯脸部一僵,再没了笑意:“你以为我会相信?!”她起手便是一团血红色光晕,光晕渐渐散开,弥漫散在山洞上空。
我见着那些红光便头晕,心口仿佛也被什么堵住了,一点力气也没有,猛地摔回了地面。
师兄见状赶忙过来扶我,我伸手勾住他脖子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渗骨香开始发挥作用了。
南龙萱也摔到了地上,她知道是渗骨香的原因,干脆就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骂道:“你好歹也是魔界的护法,竟然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魔柯并不看她,她只看着师父,冷艳的一双眼几乎快要渗出鲜红的血:“魔柯这次一定要带玉公主回去,帝君若是再执意阻拦,魔柯愿与这两位姑娘同归于尽!”
她既然做到了这一步,真要同归于尽也不是不可能。
玉逝欢是魔皇的女儿,又不是魔柯的女儿,她竟然用性命做赌注,那么着急找回玉逝欢做什么?她又为什么那么肯定玉逝欢一定就是师父带走的?
师父真的带走了玉逝欢吗?若真是师父带走的人,又会把她藏在哪?我在长乐宫生活了那么久为什么都没人提起过玉逝欢这个人?
师父抬起双手一逆一顺划了两个圈,划过之处便生起一束金光,双掌推出,金光立刻散开将那些红色雾气挡住。
我感觉好了许多,只是有些呛口,便捂住胸口咳了咳。
待我再回神时,一把秋水长剑已架在我脖子上,冰冷的剑气顺着剑身氤氲,我只觉得周身冰冷,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而她另一把剑也直指于南龙萱的眉间。
师兄也被她一掌打出几尺开外。
南龙萱顿时双眼一直,脸都青了。
魔柯直勾勾的看着师父,脸色发青:“魔柯说到做到,从未食言。”
不论师父知不知道玉逝欢在哪,他此时都不可能交出人来,我想着魔柯那么想找到玉逝欢,必然是对她有很重要的意义,便想博上一博。
“今天你可以和我们同归于尽,但你可要想清楚,你要是没了性命,玉公主怎么办?魔界怎么办?你身后事一件也没交待,你死后,魔界会不会因争夺你的位子而大乱?”我将身体往前凑了凑,她手中寒剑又近了我几分。
她垂眸看我,有些讶异失措,我想着不能输了气势,便又往她剑上靠了几分。
脖子便立刻生了几分痛意,我只觉得是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缓缓滑下,而后越流越快。
师兄一声惊呼,赶忙跑过来将我扶住,又撕下一片裙裳紧紧将我脖子上的伤口四周按住。
师父见魔柯乱了神,瞬间便移形换位到她身前,一掌将她震开。
魔柯满口鲜血喷吐出来,这次比上次吐的血还多,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她爬起身恨恨的看着我们,一把擦干嘴角的血,便扬袖隐身而去。
我看着她的影子,忽然觉得空间飞速移转,山洞,枯草一一消散,消散之处渐渐显出其他的东西,我愣了愣,转眼间已置身于一间昏暗的屋子。
这屋子铜墙铁壁,四周都是冰冷的铁器制成的家具,冷夜中更发散出可怖的寒气。
红衣的女子单膝跪地,拱手对着身前斜靠在榻前的男人道:“我一定会把玉公主找回来!”
那男子连咳了几声,一声紧接着一声,越咳越猛,胸脯也跟着不停起伏,红衣的女子起身准备扶他坐好,手刚伸了一半,就被他挥手挡下。
红衣女子自觉失态,赶忙退了几步低头不语。
那男子咳了咳,声音听来有气无力,形态也是虚弱到极点,我就这样看着,都觉得他时日无多了。
“我已经不想再找回玉儿了…”那男子闭目养神,仿佛又要睡着。
红衣女子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
良久,他睁开眼,又闭上眼,眼皮不停闭合,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只想魔界好好的…我走后,你可代我继续做这魔界之主。”
那红衣女子猛然抬头,圆鼓鼓的一双眼,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极致可怖的东西,她一声惊呼“岐笙”,那男子便陡然不见。
四周景物一一消散,耀眼的光明接踵而来,我反射性抬袖遮住眼睛,久久不敢睁眼,直到师兄拍了拍我肩头,战胜唤我“忘忘”,我才陡然回神过来。
魔界之主,玉公主,红衣女子…我想了想,莫非,莫非那男子就是魔皇,而那女子就是魔柯?!魔柯急着找回玉逝欢就是因为魔皇命不久矣?!可是他是堂堂的魔界之主,怎会如此轻易的会命不久矣而六界之中完全没有风声?
可我,可我怎么会那些东西?
师兄见我又出神了,便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嘿,嘿!”
我一个激灵,彻底回了神。
师兄将我扶起,叮嘱道:“赶紧回去擦些药。”
我点了点头,便由师兄搀着回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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