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讷讷点头。
“若是想出来玩,也一定叫上我陪同。”
我又讷讷点头。
“定是最近疏于修炼,才被她抓着可乘之机,回去以后记得多加练习。”
我再次讷讷点头。只是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师父专注的看我,我也对上师父双目专注看他,突然就觉着像是有千万个我在不停对自己说,你竟然敢做那样的梦!
他是我的师父,我是他的徒弟,我竟然做了那样的梦,天啊!我怎么能做那样的梦!
我对着师父的双眼,那样清澈干净出尘的一双眼,那么高高在上的师父,我怎么能做那样的梦亵渎他!
我回神过来,赶紧朝师父拜了三拜,连连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急的脚一跺,仍不知怎么解释,干脆撩了裙子冲回客栈。
我觉着这一整天都不是怎么美好,我脑海里全是那个梦,做什么都分散不了注意力,干脆什么都不做,早早的就躺下休息。
南龙萱就在我榻前,使劲摇我胳膊问我,到底怎么了,怎么了。
我也想知道怎么了,那红衣女子为什么要织这么奇怪的梦给我?
我直直盯着眼前这一方蚊帐围出的一方天地,什么也不想说。
我就这样呆呆的出神,连师父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直到他叫了我一声“小川”,我才反应过来,见是师父来了,赶紧爬起来捏着被角往角落里蜷缩。
他皱眉看我:“怎么了?”
我才彻底回神过来,我在怕个什么?
我强作镇定,掀开被子下床穿好鞋,一边穿一边回师傅:“没事,没事。”我走近桌案,准备倒些水喝,才发现水壶是轻的,摇了摇,一点水也没有。
师父广袖一翻,便见桌案上一只木头杯子盛满了热水,数片茶叶还在其中微微翻腾。
我“啊”了一声,有些讶异。
师父端起杯子递给我,淡淡道:“喝吧。”
我点点头,接过水一饮而尽。我将茶杯放下,赞道:“师父好厉害!”
“说吧,今天怎么突然跑开了?”
我又“啊”了一声,假装没听清。
“今天怎么突然一个人跑开了?”
我伸手挠挠脑袋,找着个凳子坐下。我想着那个梦,实在是找不到理由唬一唬师父,可又不好意思把因为我做了个梦亵渎他所以羞于见他的缘由说给师父听,便低头不看师傅,也不回他。
师父见我久久不言,便转开话题,“你可记得御剑大会上的温子泊?她师从魔界四大护法之首的魔柯,那红衣女子便是魔柯。”
“那么厉害!”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温子泊我也记得,就是那个在御剑大会上用鞭子的蓝衣女子。
“温子泊确实算不得什么厉害角色,但魔柯绝对不容小觑。”
我好奇道:“她有什么厉害的?”
“她的招式与她的模样一般,狐媚至极,一招一势都能蛊惑人心。”
我更加好奇了,这个“蛊惑”、“人心”究竟指的是什么,我心下好奇,便问道师父。
“魔柯善于用假象迷惑对手,她的招式都能给人一种错觉,所以她的招式,招招出人意料,很难有人能拆得她的招式。”
假象,今天我做的那个梦,是不是也是她制造出来的假象?
我压抑不住满心的好奇,继续问:“我今天中了她的法,梦见师父和我,和我……”我双眼紧闭,咬了咬唇,一口气说完:“和我在一起…”我伸出两根大拇指,指肚迅速挨了一下,做了个示意。又继续问:“是不是我定力不够,才会被她蛊惑?我要不要念个什么经,定定心志?”
我才看到师父的脸似乎也微微红了,不知是气的还是怎的,他立马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甩下一句话,冷冷的:“你说的对,《大智清心经》,罚你抄五十遍。”
“啊?!师父你怎么能这样!”
师父也赞同了我的想法,是我心志不定,才会中了魔柯的套子做那个乱七八糟的梦,我默写了一遍《大智清心经》,心里果然好受许多,便和衣睡去。
而我这一觉睡的并不怎么好,半夜突然醒来,手心都是汗,也记不得是做了什么梦。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侧过头看了看南龙萱,她已酣然入梦,我又转了视线去看窗外景物,两三枝枝桠从窗顶斜斜探下,映出斑驳的影,除了这些,别无它物。
有些孤单。
六个月,六个月能做些什么?够我游历人间,做完我想做的吗?我走了,师兄怎么办?师父会难过吗?
上官雅玉呢?他知道我走了,会不会难过?
从前我并不在意生死之事,因为这世上没有值得我留念的人,可如今不一样了,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人,而不是在渡劫修仙。
我合眼准备强迫自己继续休息,眼睛刚合上,便听到有一些十分轻微的衣料摩擦声。
我转眸一看,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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