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说话,只是不断抽泣着,鲜红的血从口中不停的冒出来,仿佛要将我满身的血都流干,我很想说话,可用力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去声音来。
场景一换,我突然痊愈,一身白衣站在一处高台,四周都有寒风袭来,吹的我衣烈烈,身轻轻,我纵身一跃,跳下高台,突然有无数束青光从云朵中齐齐向我飞射来,青光挨近我身子,我便觉那光如刀锋般,只那么挨一下,都有划进骨肉的疼痛,无数青光化过,我看到我的血不停往上飘,而我急速下坠,我有些害怕。
“小川!”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喊。
就看到师父跳下高台朝我急速飞来,他伸手想要拉住我,却不敌我坠落的速度,我看到青光割过师傅,他眉头立刻就紧皱起来,一把捂住胸口,有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更有金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忍着痛,却没能拉住我。
我能清晰感觉到有阳光照进屋来,照的我浑身暖暖,分明有了意识,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
“她三魂已去七魄,骨脉尽碎,要想救她,实在是难,而且会损及施法者的修为和寿命,你现在身受重伤,自身难保,若要施法救她,恐怕救不活她,还会赔上自己的性命。”
“我欠了她那么多,这是我应该还她的。”是师傅。
话罢,我便听及一声闷哼,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师父有危险,我想睁开眼阻止他,可眼皮就像被粘住了,怎么也睁不开,满心的恐慌害怕,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听到有人在不停叫我“小川”,可我此时脑子都是一片漆黑,一片混沌,只觉得无比恐慌。
“小川,小川。”
是师父。
“师父,师父……”
“师父!”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身子却半点暖意也没有,我死死抓紧锦被,总觉得什么都是空的。
“小川?”
我别过头,是师父探过身来看我,他眉头紧紧皱着,十分担心的模样。
我赶紧伸手过去抱住师父,一边哭着一边哽咽:“师父,不要伤害自己!师父,不要……”
他拍了拍我的背:“怎么回事?”
“不要伤害自己,不要,不要…”我只重复着那句话,目光也没了焦点。
师父将我轻轻推开,覆手在我面上画了半圈,我这才彻底回神过来。
原来都是一场梦,都是假的。
我看着师父,一阵欣喜,这笑还没来的及笑出来,眼前便又黑了。
再醒过来时,已是黑夜。
入目皆是白色,我一下就清醒过来,这是师傅的寝宫。师傅正靠在床前,用手撑着头小憩,应该是很累了。
我不忍叫醒师父,便又躺下休息,这才看到,墙上的画像不见了,师父应该知道我来过这里了,所有把画像收了起来。
心口一阵闷,嗓子痒的受不住,便咳了两声,没想到,师父立时醒了。
“小川?”他脸色比平日里还要苍白,俯下身探了探我额头,这才放心:“终于醒了。”
“师父。”我坐了起来:“我做了好多好多可怕的梦,太真实了,我想醒来,可我怎么也醒不来。”
我回想起那些梦,那些恐惧和疼痛都历历在目,根本不像是在做梦,忍不住将锦被往身上捂的严实些。
师父轻声道:“都过去了,我在这里,别怕。”
我点点头,又问:“师父,我这是怎么了?”
“你体内的素劈珠已经裂开,我用结魄灯护住你心脉。“师傅顿了顿,之后的话说的有气无力:”可暂时护你六个月性命…”
“六个月?”仿佛整个天都塌了下来,如遭五雷轰顶般,我一下子就没了意识。
“若要续命,必须取得龙妖血。“师傅见我难过,紧紧握住我双手,继续道:”我一定会取到龙妖血救你”
我点了点头,突然就安心下来,只要有师父在,我什么都不怕。
“师父。”我想起九肃公主和上官雅玉,忍不住问起她:“九肃公主怎么样了?”
师父冷冷回我道:“九肃伤你一剑,我已经罚她去思过崖思过了。”
“师父。”我想了想,她恨我,无非是因为我抢了上官雅玉,毕竟是我先伤害了她,这一次她也是无心之失,忍不住替她求起情:“九肃公主无心之过,师父可否饶她这一次?”
师父皱眉看我,又将身侧桌案上的汤药端过来,一边搅拌吹凉,一边皱眉道:“身为仙人,满心戾气,本就是她参悟不够。她若知道你这话,还得说你假惺惺,对你怨怼更深。”
我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接过药碗大口喝完,又将药碗递给师父,师父放回药碗,又看了看我,那一眼看的我突然别扭起来,师父对我的好,大概也是因为我和那画像上的女子长的一模一样吧。
我这样想着,竟鬼使神差,毫无遮拦的问他:“师父,你对我好,是不是因为你把我当成了那副画上的女子?”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这些话实在不该问,我这样问了,师父以后还怎么面对我,我以后不是更无法面对师父了吗?我这样想着,没等师父回答,便假着打了个哈欠,继续道:“师父我困了…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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