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沉默不语,这句话不知何意,不知说与谁听。
施家的老丞相在沉默了一段时间后,笑呵呵地说:“那自然是淹死。”
圣上大笑,让老丞相退朝以后来御花园下棋。
施文远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才明白了这句话是何意,说与谁听。
心中一阵酸楚。
从书房窗外看到了苦着一张脸的施襄在乱逛,瞬间了然一定是他女儿跟他说的那事。一时有点哭笑不得,来到门外对着施襄招了招手。
施襄来到门内,对施文远说:“我这次走了,是不是哪天不知不觉间,爷爷就不在了?”
施文远知道此子虽然怠惰但天资聪颖,对这句话没有深答。摸摸施襄的头道:“你怎么想?”
施襄摇了摇头低声道:“早就没了意思,不想不猜。”
施文远道:“你虽平日神经兮兮,看似比不得你三弟谋略过人,实则通透玲珑。”
“我这人没什么大出息。”
施文远没有接茬,继续自顾自说:“风骤雨来,群蚁奔走。一人路过见甚是有趣,铲土为堆,封群蚁左右。诸位当如何?”
施襄问:“皇上说得?”
施文远点了点头。
“老头子怎么说?”
“自当淹死。”
施襄有些苦涩地说:“死不得。”
施文远道:“现在你明白了?你还能这般发着神经吗?”
施襄再一次苦涩道:“老头子怎么这样窝囊,不是当朝右丞相吗?”
施文远继续道:“你大哥持重边疆不能回长安,你三弟年岁虽然有些谋略但是格局还是太浅。你自幼不喜政事,只爱博观群书看星玩闹,我不怪你,但是你要明白……”
施襄摆手不让施文远继续说下去。
圣上要走,要拉着施家的大树一起走。施襄什么都不想听。
施文远说:”襄儿,爹就想要你一句准话,这施家一门,朝堂之上,北疆那里,你到底有没有去顾的意思?“
施襄回给了施文远一个灿烂地笑,说:”我这人顶会发神经,败家这事我更拿手,您就放心吧。“
施文远笑了笑,想喝酒。
第二天清晨,施襄背起了行囊,默默离开了施家的高门大院,向学宫走去。
施襄是长安施家的二公子,他不像大哥和他三弟那么被长安城内的人们所知,因为他既不是人中龙凤,也不是恶名昭彰的纨绔子弟,他只喜欢在自己家里发着神经,拉着绿莺看星星,看着不知从哪里来的闲杂书籍,偶尔会出去逗逗鸟鹊。他出行向来不带一奴一仆,这次也不例外。
他不喜欢他的姓,他总是埋怨自己为什么姓施,但是他喜欢这个家。
他来到了那座闻名天下的稷下学宫门口,看到他的大姐手里拿着一把剑在门口等着他。
施千荨道:”我教你,你想学什么?“
施襄笑着说:”大姐愿意教什么,我就学什么。“
施千荨把手里的剑抛给他,向门里走去。
”三个月学一式,学不会,滚回去。“
施襄笑呵呵地跟在她身后道:“还真有点想回去。”
施千荨也笑了笑,说:“两个月。”
“大姐我错了,大姐饶命。”
施襄一边苦着脸求饶一边跟着一位女子走向了学宫的深处。
———————————————————————————————施襄,是本书最后一位出场的主角,就是那贵公子。本书从他开始,也以他为主线,序章“拓踏重楼去”会随着书的进度继续更新,不过不影响正文观看。本书很想写一个较大的格局,这也是本书正文的开始。一本江湖志,也会在此逐渐展开,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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