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到无以复加的城堡,堡尖如一柄利剑直向云霄,暗金色的盘龙卧在两侧百米高的光滑石柱之上,栩栩如生,神宇之间,犹如活物。
两壁高高的泻落下砂砾,如维多利亚的瀑布高高地从天上倾泻而下,爵晨不能想象到它从沙漠之中拔地而起的样子,这根本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宏伟,那是巨人的城堡。沙瀑流尽,铁灰色的巨龙站在两壁,从高处伸长了脖颈俯视着他,它们张开了宽阔蔽日般的黑色膜翼,如君王站在高空俯瞰世间的万物。那泛着黑芒,威森的鳞片仿佛近在眼前,隐约还能听到战鼓般擂动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声。它们似是要咆哮这个世间。
手臂上传来一阵温暖,爵晨惊惧的仰头看着他。
“别紧张,它们只是雕像。”路西菲尔扶起他,满是马赛克的脸上的目光没有一刻离开那几条巨龙。“过来吧,我们到了。”他率先走过去,推开那直入高空的巨大金色大门,像虔诚的信教徒推开圣彼得大教堂的圣门那样拘谨,庄重。
爵晨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他感觉迈开一步是那么吃力,或者说他压根就不知道怎么迈开脚步了,那种压力,就好像一头巨蟒仰着头看着你,你一动它就会扑过来把你吞了。
“别看它。”路西菲尔说,“它真的只是雕像,进来吧。”
“你...到底是谁?”爵晨咽了咽口水,要说这真是梦,那他妈也太扯淡了,但如果不是梦,也根本不可能啊。
“我是你的室友啊,你就住在我上铺呢,兄弟。”
“别骗我了,我睡得是单人床!”爵晨觉得这实话说得像吐槽,但吐槽不该那么怂的,他止不住那双发软的双腿。
“不想进来听我讲讲故事么?”路西菲尔站在门口,城堡在他的背后高耸入云,爵晨都无法想像他是如何轻描淡写地推开这巨人的大门。
“我只是一个讲故事的可怜人而已,这都不愿意陪我坐坐?”
爵晨发懵中……路西菲尔见说不动他,叹了口气,转身进去了。
大门没有关紧,露出一丝细罅。里面微微透出温和的气息。
又是一扇门么?爵晨心里一动,好像过去的半个世纪的意外还没有今天一天来的多。他苦笑起来,笑什么他不清楚,只是觉得该笑,所以就笑了。
半晌,他深深呼了一口气,挠了挠后脑勺,走向大门。
我……我靠!爵晨像条死狗一样趴在门上,大喘着粗气,心里大骂这破门,简直重的无法无天,那货吃什么长大的,明明看他轻轻把门门就开了呀!
他把脸贴在门上,堆起脸上的脸肉,双腿弯曲斜顶着身体,他有点脱力。
“喂,我说,下铺的,让我进去啊——”爵晨有气无力的shenyin。
身体突然一空,爵晨一个趄趔,摔了个正宗的狗吃屎。
一股恶寒浮上心头,他没来得及去管身上的疼痛。在门自己打开的一瞬间,他感觉到那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力量。同样的力量,同一扇门,爵晨不是没试过,门纹丝未动。
他跟自己一样?爵晨似乎明白了很多事。
他抬头,巨大的空间让他有一种错觉,就好像自己是一只蚂蚁,走进了巨大的圣彼得教堂。当然,教堂是有十字架,有信徒的长廊座椅还有基督和上帝的神像。而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几盏比七八个爵晨还大煤油灯从顶端悬挂下来,昏暗的灯光下,四周是光滑的石壁,上面刻着密密麻麻复杂的文体,爵晨看不明白。
爵晨站起来,穿过昏暗的长长的走廊,一路单调的只有那满壁的文字,一无所有。
“下铺的?”爵晨低声唤道,那粗大的脑神经让他自然而然顺着别人叫他上铺的兄弟而叫人家下铺的,甚至兄弟都懒得加了。
长白头发的年纪不一定比自己大,他可从来没有叫人家大叔的觉悟。任何人都没有。
长廊忽地明亮,视野瞬间变得无比广阔,不难想像这巨人的城堡的大厅有多大,毕竟外在摆在那了不是?再说估计这里的厕所都比自个家的大院还大。
失焦过后,寒光笼罩着爵晨。
巨型的红色王座之上,七把古朴灰铁巨剑插在王座之后。爵晨不明白为什么它们反射的光是那么凛利与冰寒。寒到骨髓里。
路西菲尔站在王座的座下,即使把他扩大十倍也够不到那椅墩。
他手里拿着一把长剑,对着墙壁刻画。
“今天,我们的故事从这里说起。”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嘴角微动,巨大声响从四面八方震开,声如洪钟。
爵晨脑子被震的“嗡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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