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鹚九万大军眉山决战大败,鱼鹚被杀殉国的消息紧急传到鱼凫城,传到蜀王大殿。193岁的蜀王鱼凫又一次流下老泪。丞相倪干、大司巫吉成、小王子鱼鹢等众臣忙跪下相劝。倪干跪奏:“大王应以身体为重,以国事为重,不要哭伤了身体。大王且请宽心,听为臣析疑:现在杜宇军势猖獗,连伤两位王子,伤动蜀国根基,贼势一时浩大。但这也不足为惧。大王是天命真主,代天治蜀,岂有天神不佑护之理?想大王建国之初,饮马河与獠仡子一战之时,獠仡子已趁大王北上征战之时,攻占了都城鱼凫城,贼势猖獗胜于杜宇。但是大王率军用妙计将獠仡子引到饮马河,一战而击溃,转危为安。这不是天助神佑么?况且现在我们京城有鱼鹢王子的20000训练有素的精兵,有愿为大五肝脑涂地的群臣,有各大臣不下万人的家将家丁,有忠于大王的50000民众。军心、人心都向着大王。京城北面东面有饮马河之险,西面南面有蜀西帅梁汶的30000大军,十万民众组成的铜壁。还怕什么杜宇呢?大王立即发旨召蜀北十八大部落发兵50000到京城勤王,南击杜宇军。天时有变,则杜宇必为昙花一现的草莽,猖獗一时的过客。疥癣之疾不足为惧。”
王子鱼鹢、大司巫吉成都奏:“丞相之言有理,望主上宽心节哀!我们将尽心竭力保大王江山万万年!”
殿下群臣一齐跪下,齐声道:“望主上节哀!臣等将尽心竭力保大王江山万万年!”
鱼凫见此,只得住哀止泪,散了众臣,留下王儿鱼鹢、丞相倪干、大司巫吉成商议抵御杜宇笃慕军的事。
军情紧急,立即由倪干拟旨,鱼鹢派出十八个副将和大司马府内的十八个参军一道带旨赶赴蜀北十八大部落催军催粮到京勤王。
鱼鹢在京将各大臣的家将家兵集中起来,竟然也有12000人。统一由京师防卫军副统领闻显指挥、训练。这些家将家丁都是各大臣选出卫主卫府的,战斗力很强。平时都是一家一府独立行动,鱼鹢指示闻显主要对他们进行野战训练和协同作战。这些家将不把集训和闻显放在眼里,常有抗命不遵,玩忽马虎的人和事出现。闻显很是恼火,但面对尽是比自己权高位重的大臣家将,处又处罚不得,很是无奈。鱼鹢在巡视督察时知道了这一情况。对于平时只听家主命令,而又依主欺人,狗仗人势,骄横不羁,训练时违命不遵的几个大臣家将,鱼鹢毫不留情迁就,当众杀了五人,重罚责打了50多人。立刻把这一伙人的气焰打下去,个个遵规,人人服法。鱼凫知道后,当殿表彰鱼鹢带兵有方,治军有法。并颁发旨意,众家将家丁有不服从命令,不服从训练,训练懈怠者,一律由训练官当众斩杀!这道旨意一颁布,家将家丁再也不敢违规,不敢懈怠。训练质量迅速提高,由家将家丁组成的这一万二千多人成了一支战斗力很强的护王部队。
除了集训家将家丁,鱼鹢又将鱼凫城内15000青壮男丁征入营内,编队训练。这些平民队早训晚回,既增加京师兵力又不增加兵营负担。为保卫蜀王,保卫京城,保卫家园人人都很认真,很卖力。
京城鱼鹢的防卫力量一下增到了五万。鱼凫王每隔十天必要到练兵场地去验看一番,看着这五万生龙活虎般的军队,他放心多了。焦虑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二十天后,要命的打击又连续而至。
先是传来江源消息:江源蜀西元帅梁汶带领梁家军投降杜宇,遵杜宇为盟主,并且招杜宇为婿。啊!西南的屏障没有了,而且屏障变成了巨大的敌对力量!听到这个消息,鱼凫王没有流泪。他仿佛事先就知事情结果一样,平静地在大殿上对众臣说:“梁汶卖主求荣,叛蜀而降笃慕,成为蜀国罪人,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人人得而讨之。对这样的叛臣杀无赦!想我对梁汶,恩宠有加,封为蜀西元帅,得擅专征伐之事,操人生死,在我蜀国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昔日梁汶之父梁茂举西蜀十八大部落归顺于我,随我扫北征东,定下我鱼凫的蜀国天下。是以封为蜀西元帅镇守蜀西十八大部落,作我西南屏障。60年前病逝,其子梁汶勇武过人,文韬彰显,顶父职为蜀西元帅。训练梁家军威名远播,以后更有纵目人军相助,称雄于蜀国。想不到这样的人也会背叛于我,投靠于笃慕,结亲于杜宇。……”说到这里难过地摇头,再也说不下去。鱼鹢正想开口安慰父王,鱼凫又叹口气说:“难道真是天要灭我鱼凫而兴杜宇?”
鱼鹢忙奏道:“父王代天而治蜀,以仁德治民,教民以网捕鱼,令蜀民得以饱食。沐雨栉风,至今已160多年。父王之尊等于上天,天是可以灭的么?天道不灭,父王也是不可灭,不会灭的。杜宇结盟为乱,践踏生灵。侵父王之疆土,覆父王之军将,致我蜀国白骨遍野,碧血成流,民怨之声载道。这是逆天意,背民意的事,上天岂能容忍?蜀民岂能容忍?天不忍,天就要对他进行惩罚,民不忍,人民就要起来造他的反。我们京师还有5万精兵,蜀北还有十八大部落,等到蜀北勤王的5万兵马一到,那时就是上天对杜宇进行惩罚的时侯了。”
丞相倪干、大司巫吉成等众臣都说:“王子说得是,望大王宽心,臣等尽保大王江山永固。”
又是十天过去,出使蜀北调集人马的副将和参军陆续回到鱼凫城。他们都是先到鱼鹢王子府汇报情况。蜀北十八大部落只有四个部落调来了一万兵马。原来笃猛、笃忌奉命带军收服蜀北,笃猛军已收服篷南、岳池、南冲三大部落。笃忌军已收服射洪、吉阴、马神、三大部落。基本上截断了蜀北各大部落到鱼凫城的道路。只有蜀北偏西的四个部落调来一万人马。
鱼鹢知道这个情况后,压了七天不敢上报鱼凫,深恐这个情况急坏父王。父王年事已高经不住恐吓。只与倪干、吉成商议如何处置。
鱼凫虽然年高近200岁,但却未昏花。盘算起写旨派使,到蜀北十八大部落调军勤王已一月又三天,除最北边四大部落外,都应该有军队进京。现在尚无一个部落调军到京城,肯定是出事了!鱼鹢和众大臣怕惊吓倒自已,因此隐情不报。鱼凫实在忍不住,在早朝堂上问倪干:“调集蜀北勤王军马现在还无一处到么?”
倪干见实情再也瞒不下去,又不想不敢直接告诉鱼凫,便推托说:“此事由王子主管,臣不知详情。”
鱼凫转眼望一下鱼鹢,鱼鹢急忙奏道:“已有彭舟、绵竹、绵羊、罗江四部落调来11000人马。”
鱼凫平静地追问:“其他十四大部落没有一点消息吗?”
鱼鹢低头小心地回奏:“现在还没有。”
鱼凫笑了一下,说:“只怕是已被杜宇军截断来路,无法带兵来了吧?或者连传令使者都未到十四大寨?”
鱼鹢忙跪下扣头:“儿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父王已知详情了。”
倪干、吉成等众臣都跪下扣首,齐声说:“臣等罪该万死!”
鱼凫宽容地说:“你们都没什么罪,你们是怕这消息惊坏了我,故此,一边对我隐瞒消息,一边在作抗敌准备。这也难为你们了。”
鱼鹢、倪干、吉成等众臣又扣首奏道:“大王英明。”
鱼凫一摆手说:“都起来吧。”又对鱼鹢说:“你对王城的防御安排我很满意。北面东面有饮马河,河宽水急,是很难渡河袭击的。有彭舟、绵竹、绵羊、罗江四部落11000兵将沿江守卫,兵力足够了。但要让守卫将领拟定几个守卫方案,你审定后择其最善者而用。守卫军士切不可懈怠。王城南面、西面用50000精兵防卫,应该在王城前外围五六里处,修筑第一道坚固防线。用25000到30000兵力防卫。防卫战中用得最多的是弓箭。下令让城中无论官员、百姓一月之内,成年之人每人交100支箭。”
鱼鹢俯首奏道:“父王虑得周全,儿臣即刻发令。”
鱼凫对众臣说:“王儿统兵守城,须得名正。今封王儿鱼鹢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统帅全蜀兵马。战争之时,蜀中无论武将、文臣都听他调度。有违令者,大元帅可先斩后奏。”
倪干为首的众臣都说:“臣等遵旨,一切听大元帅调度。”
鱼凫又问倪干:“城中储粮够军队、百姓食用多长时间?”
倪干奏道:“因杜宇战乱已两年多,从去年初,王城就开始征粮储备。官粮够十万人一年之用,民间存粮也够百姓一年之用。目前蜀西、蜀北都不可能再征调粮草了。”
鱼凫又问:“大司马鱼鲚战死,目前兵临王城,正是用人之际,谁人可以代之。”
鱼鹢奏道:“鱼鲚之长子鱼翱为我城卫军副统领,精通武艺,娴熟弓、剑,富有韬略,可任大司马之职助儿臣守卫王城。”
倪干也奏道:“臣也有意保奏鱼翱为大司马。”
鱼凫道:“那就封鱼翱为大司马,即日上任,辅助王子。”
第二天,鱼翱上任就下令鱼凫城中百姓,每家出一人为民夫,和30000军队一起到鱼凫城外五里处的西南面夯筑防卫墙。近6万人的抢修,一月后,一道宽1丈2尺,高1丈8尺,长18里的新月形防卫墙筑好。防卫墙上箭垛,防箭女儿墙,及每隔150丈一个驻防楼等防守设施俱全。鱼鹢就令鱼翱带领30000兵士,10员上将,25员副将扎营防卫墙下,守卫防卫墙,作鱼凫城第一道防线。
第一道防卫墙完工使用,鱼凫非常高兴,在鱼鹢、倪干、鱼翱、吉成的陪同下,亲自到防卫墙察视。兴致勃勃地从西起点处行到东止点处,足足18里长。沿途不断指点,这里应该再加一些什么样的防护设施,那里应该怎样布防。对防卫墙东西两处起止点应怎样守卫说得最多。鱼鹢、鱼翱立即下令照办。以他近200岁的高龄,徒步18里而丝毫未现出疲惫之态,足见他精力旺盛,人所不及。鱼鹢、倪干等随行众臣由衷地称颂鱼凫王,体健力旺是蜀国之福。
鱼凫晚上还在寝宫思考白天察视防卫墙的细节,寻思添补防卫措施。用笔记下传旨给鱼鹢。放心不下北面饮马河的防御,又寻思到城外东北面的饮马河去亲查一下防务。思考完毕还毫无睡意,在野猪油灯下闭目养神。这时,他派到蜀北的两名王宫卫士探子赶回来,觉得军重大,连夜到寝宫向鱼凫报告:“蜀北笃忌和笃猛两军,在这个月之内又各取了三大部落。最东北边的东皇、少司两大寨寨主少庚不知道什么原因,见笃忌、笃猛兵马已占领蜀北十二大部落,自已打出了笃慕联盟的旗号,奉杜宇为主。在他的影响下,蜀北其他大部落也有降意。青川、元觉两大部落已派人和笃忌、笃猛联系归顺的事。蜀北十八大部落只怕是在月内就全归杜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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