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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掘涪江 水淹笃猛军(2 / 2)

笃忌在洛旺大寨体整、准备5天,率领25000大军攻蜀中元帅驻地内资。卢高见笃慕军大义,笃忌磊落,“大丈夫择主而侍。”带2000寨兵随笃忌攻打内资。鱼蛟也被说降,作了笃忌的大将。鱼蛟向笃忌献计道:“主帅攻下洛旺大寨,并未有一兵一卒逃出,内资蜀中元帅还未知道洛旺已失。今由我和卢高寨主带寨兵和降兵三千装作被打散逃脱之蜀军,前去内资赚开城门,蜀军见我和卢寨主定然不会生疑。我们杀入内资,主帅随后赶来,那么内资可得,鱼鹕可擒。”卢高极力赞赏:这个计策很妙。众将都说可行。乌龙说:“我和荆珂扮成蜀副将随行,这个计策就万无一失了。”

第二天乌龙、荆珂扮成蜀将同鱼蛟、卢高带2000洛旺寨兵和1000笃慕军扮成的蜀兵,旗帜不整,衣带血迹,间或还有头裹血巾,臂扎血布,腿绑血带的士兵作前队,笃忌率2000中军,董茶那率5000后队向内资前进。洛旺大寨离内资80里,大军在离内资15里处扎营。第二天卯时饭后乌龙、鱼蛟、卢高、荆珂带兵士在前急行,笃忌带大兵紧随其后。离内资城3里路时,笃忌让中军离前队一里而行。

鱼蛟、卢高在前跑到内资南大门,大叫开门。南门守将鱼鹔在城楼上见远远一队蜀军跑来,到城门墙上看见鱼蛟、卢高衣冠不整来叫开门,急急问明情况,听是洛旺大寨被笃慕军攻破,鱼蛟、卢高带伤逃来,急叫守军开门。乌龙、荆珂随鱼蛟、卢高刚进城门洞,遇到鱼鹔带四个随从从城门上下来相见,细问情况。乌龙迎上去一剑将鱼鹔砍翻。卢高、鱼蛟、荆珂随即向城门两边蜀军兵将动起手来。后面那些裹血巾、扎血带的蜀军,也涌进城内砍杀起来。乌龙、卢高、鱼蛟、荆珂呼喊着带人直扑蜀中元帅府。一些笃慕军在千总带领下杀上城楼,在城墙上追杀蜀军。城内蜀军大乱,“不好了,杜宇军攻进城了!”一个个叫喊着乱窜。

笃忌大军进城。在降军兵将的带领下,有秩序地分成8支队伍分别向内资城内帅府、兵营、将军府、卫队、各个城门等各处杀去。

还在帅府养伤的鱼鹕正在换药,突然鱼鵰闯进大叫:“元帅,大事不好,笃慕军打进城了!正向帅府杀来!”鱼鹕听报,一声大叫,扯断正在包裹的药布,顺手拿起身边的青铜大刀,双眼圆睁:“杜宇!拼了!”就要出府杀敌。鱼雕一把抱住:“元帅不可,杜宇军势大,赶快杀出北门逃走!”鱼鹕暴怒欲甩开鱼雕:“逃什么,逃?杀敌!”鱼雕死死抱住,扭头对亲兵卫队长:“快集合卫队保护元帅从北门逃走!”边说边扯住鱼鹕出府。卫队、亲兵、随从、军中郎中500多人拥着鱼鹕向北门跑去。一路上四、五个千总率兵跟进。到北门一看,北门还未曾被占领,但城墙上,东西两面都在离城门五六十丈处,出现两军大战。“好险,天不灭元帅!快走!”鱼雕叫着,护着鱼鹕冲出城门。方才冲出5000多人,乌龙、卢高、荆珂、鱼蛟带兵杀到。蜀军副将郎狼、千总魏奎指挥蜀军拼死抵住乌龙军队。乌龙大怒举剑与郎狼大战。卢高与魏奎战作一块。只在二十合以内,乌龙剑斩郎狼,卢高刀劈魏奎。城门边的蜀军却宁死不退。乌龙焦躁,挥剑乱砍乱杀,荆珂、卢高、鱼蛟也尽力赶杀,半柱香时间,乌龙军杀净城门边的蜀军,乌龙等四人带着4000多人追杀鱼鹕。

这时鱼鹕己离城2里多地。乌龙望着远处依稀的人影,令军士加速狂追。“不能叫鱼鹕跑了!”乌龙飞一样在前追去。

追了3里多地,眼看距离越来越近,鱼鹕军进了一片竹木林。这片竹木林又大又密,进入林中,阴天蔽日。乌龙军看不见蜀军踪影,三转两转,笃慕军都转晕了头,没了方向。幸好军中有投降兵将识得路,带着大军一直向北追去。又追了三四里路,蜀军早就不知向哪方逃走。乌龙见难以追及,传令停止,返回内资。

刚往回走一会,天变了。竹林中更加黑暗,天上一堵堵乌云快速向南飘去。不一会,乌龙突然闻到一股竹子、杂草烧焦的气味,继而气味越浓,一阵阵烟雾随风飘来。脚下一些小动物没命地跑过。乌龙大声吼道:“敌人放火烧林了,快跑!”笃慕军将士,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没命地向后跑去。但如何跑得过狂风烈焰,只是说话的功夫,后边的笃慕军就听见身后竹子烧炸了发出的辟辟叭叭、乒乒乓乓的震耳的炸裂声。烈烈火焰无情地卷到了笃慕军身上。随即,跑在前面的笃慕军人闻到了刺鼻的焦尸味。一片片笃慕军倒下,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令人耳不忍闻。鱼鹕的这招火烧敌追兵太绝了!风助火势,火添风威,瞬间烧一大片。幸而一柱香后,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淋熄了这场大火。但4000多笃慕军已十死七八,活下来的也是焦背烂额。少数笃慕军身旁有积水泥潭的扑在泥水里、滚上泥水,得以侥幸生存。乌龙、卢高就因此存活,且未受伤。

乌龙、卢高带着500多被烧得皮开肉绽的黑炭团回到内资。对逃走的鱼鹕恨得咬牙切齿。

笃忌决定在内资城养兵,治伤员,巩固内资及周边部落,徐图北进。

鱼鹕、鱼雕火烧乌龙追兵,把竹林烧了6里长4里多宽的一大片。虽然暴雨灭了火,但有效地阻住了追兵。鱼鹕放慢行军速度向50里外的隆仓寨走去。鱼雕说:“元帅妙计,一把火阻住笃慕军追兵。这把火不把他们烧个干净,也要烧死上万人。”

鱼鹕忍着伤痛嘘声说:“还是仗了将军你作法借风之力。”

鱼雕说:“是元帅的洪福。已经变天起云,我不过再借力使力而已。”

鱼鹕说:“你这一借力作法,胜似十万雄兵啊!”

鱼鹕鱼雕一路说笑,带着5000多残兵到隆仓寨歇了一夜,又向东北方向180里外的塘坝大寨出发。

塘坝大寨是塘兴部落的酋长住地。塘坝大寨的地势比赤足部落要高出三丈多,整个塘兴部落的各寨都有一些小丘陵。塘兴部落的渔猎物十分丰富,桑蚕纺织也较发达,还有随意种植的原始农业,是蜀中元帅军队的主要军需供给部落。它的面积、人口也是蜀东之最。有十七个大寨,十五万人口。塘兴部落酋长霍布斯,63岁,勇猛精明,善于带兵打仗。他二十多岁鱼鹕东征巴国时,曾带兵随征,累立战功。征巴国凯旋后,鱼鹕要留他作上将,他力辞回部落作酋长。鱼鹕考虑到塘兴部落是对巴国的重要防地,又是内资军队军需供给主要地之一,就同意了他的请求。这次鱼鹕领败军5000多人来到这里,就是要以塘兴部落作为他东山再起,收复内资的根据地。

霍布斯忠于蜀国,对蜀中元帅鱼鹕也很崇敬。鱼鹕带军到塘兴部落后,霍布斯将酋长府让给鱼鹕作了临时帅府。听说这次鱼鹕在败军之际,顺手一把火烧去笃慕军万人,对鱼鹕的临败不惊,随机应变很是佩服。这也引发诱导出霍布斯,向鱼鹕献破笃猛大军的狠毒奇计。

霍布斯说:“现在笃猛领三万大军在赤桑大寨驻军,这是他不明天时,不识地理,合当败给元帅。”

鱼鹕不能地问:“此话怎讲?”

霍布斯诡谲地说:“那赤桑寨是泽国之地,寨面比涪江面还低。现在又值暴雨季节,江水猛涨。若趁暴雨江水暴涨之时,将涪江南堤决开,笃猛三万大军还不淹个精光。”

鱼鹕听了有此犹豫,说:“这倒是个绝妙好计,只是江水去时我赤足部落及附近泽沼部落寨子都要被冲光,十多万寨民将为鱼鳖。却是有违天和。”

鱼雕在旁说:“大丈夫行事只要退得敌,保得国,怕什么违了天和!”

霍布斯又说:“笃慕军杀来,我们不是成千上万的军民被屠杀吗?那些被大水淹死的寨民就当作抗击敌军,为国捐躯吧。”

沉吟了一下,鱼鹕下了决心,令霍布斯领2000人到涪江边扎营,待天降暴雨时决开南江堤。

霍布斯得令,领军到离塘坝大寨15里远的涪江南堤下驻扎,等待天降暴雨。

也合该笃猛军倒霉,霍布斯到涪江扎营的第三天就乌云滚滚,天暗云浓,狂风大作。霍布斯急令军士带好掘堤器具,上到提上挖决江堤。几百士兵冒着狂风暴雨决堤,只两柱香功夫就决开一段二十丈长的江堤。狂暴的江水一下把决堤的几百人都卷走,滔滔滚滚向南方泽国卷去。暴雨中暴涨的江水又把决堤口冲开了八九丈,卷走前来决堤的几百军士。霍布斯吓得脸色苍白,颤颤惊惊带着一千来人回塘坝大寨缴令。

江水象脱缰的野马,呼啸着,怒吼着,吞没沼泽,吞没竹林,吞没寨子,吞没泽国的一切……。

赤桑大寨。暴雨中江水到来之时,土筑的寨墙只挡了不到半柱香时间就被汹湧狂暴的江水冲垮。浩浩澎湃的江水卷进寨子后,只有靠近新月形高地的寨民,及高地附近士兵来得及奔上高地。寨民和军营帐里的兵将,大多来不及喊救命就被大水卷走。手脚灵敏的年青人,有的抱住了木板或树筒漂浮在白浪中……。泽国大寨除了高地外,白荡荡的一片,水面上波涛荡漾,只有大树顶尖的树枝和竹尖在随波摇摆。水位在不断上涨,小土包面积在不断缩小,站在土包上的人已被挤得人贴人。水位一直上涨了三尺多才停止上涨。

土包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黄荡荡的起着波浪的水泊,土包周边的士兵偶尔能拉上几个抱着木板、木筒游到土包的寨民或士兵。酋长龟灵也抱着一块大木板,在波浪中颠簸着来到土包,军士救上土包时已接近昏迷。暴雨直下到夜里丑时才停。

第二天中午后,大水开始缓慢下降。直到第四天未时,大水才基本撤尽,露出小土包脚下的草尖。土包下的营帐没有了,寨子没有了,战车也不知被冲到什么地方。剩下一些裹着黄泥的残垣断壁。困在小土包上的军民,开始到广阔的泥潭泥浆里,寻找可以吃的动、植物。土包上军营中的存粮,已维持这么多人四天的口粮,最多也就再能供三天。

赤桑寨已经不存在,不能生存。笃猛清理生存的人,30000军士仅利下11000多人,寨民3000多人。大将屈奇、阿鲁伯、琅畏、熊有章存活,苍雄、常雷丧生大水。笃猛命令拔起小土包上的营帐,带上所有物品,15000多军民踩着泥泞向南迁徙,寻求住地。

三天后到了赤足部落最南的翠屏寨。这里地势较高,小丘陵、小土包处处皆有,没受决堤洪水影响,在横直五六十里范围内,林、竹繁茂,沟塘密布,荡苇面积大,水、陆动物丰富。笃猛决定将大本营设在这里,派琅畏、阿鲁伯去向荣仓、龙仓、江阳等部落催取军队、军需补充。龟灵也把逃生的3000多寨民安顿在这里,笃猛派岀士兵帮助新建部落祖庙和酋长府。

笃猛派侦察小队侦察后得知,这场令他损失惨重的大水是鱼鹕、霍布斯所为。鱼鹕住在塘兴部落塘坝大寨,手下大将现在只有鱼雕、霍布斯二人,兵力有从内资带来的5000多人,霍布斯寨兵3500人。正从蜀东、蜀中各部落催取兵将。笃猛咬牙恨声道:“好个鱼鹕,你水淹我两万士兵,我要叫你连根断!”。笃猛决定寻找适合战机,与笃忌合军歼灭鱼鹕。而现实的主要任务是:休整军队、补充军队,巩固已取得的部落。向己取得的蜀东、蜀南各个部落传授开荒作耕地、耕田,按季节播种农作物。各部落的驻军要开种样板地、样板田。给寨民有一个学习的榜样、照着做的模样。去年已征服的古蔺、合祿、纳西、江阳、南溪、僰道等部落在笃慕军帮助下种下的黍、稻、麦、豆等水、旱作物,虽然数量不多,但如今秋天已丰收在望。笃猛准备古蔺、合祿等六七个部落在部落内组织参观学习。让实物进一步提高这些部落推广耕种的积极性。并且组织赤足、荣仓、龙仓三大部落的酋长、长老和寨民代表去参观学习。让他们看到农耕对解决平原部落寨民不饥饿的重大作用。

听得这场吞掉赤足部落九个大寨85000多寨民的大水是鱼鹕和霍布斯所为,龟灵和赤足部落的寨民个个恨得切齿。这个消息传到蜀东各部落,人人都诅咒鱼鹕、霍布斯要遭天遣,这可是害了蜀中八万多寨民的大水啊!一些部落甚致希望笃慕军早日灭了蜀中帅。

这时,笃猛在翠屏寨得到杜宇专程派副将送来的喜信,得知笃琮、笃珽等结婚的消息,高兴异常。冲淡了被涪江水淹大军的忧伤。他很想自己亲去参加婚庆典礼,接受儿子儿媳的参拜。但战事紧张,自己离不开,只能和笃忌一样封了贵重礼品给儿子儿媳,托信使带去。又将战事及今后打算详细写了呈文,派一个副将随杜宇信使前去呈送给杜宇。并让副将向杜宇更仔细地汇报自已军队的战况,带回杜宇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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