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新酋长,整军察部落
笃普按照他的既定决策,择定9月27日举行传位仪式,把笃慕联盟大酋长的位传给杜宇。
传位仪式很简洁,联盟内所有部落酋长、元老和各方面的要员都参加。
27日一大早,笃普穿戴整齐:戴上象征大酋长权力的插有两根孔雀尾中间一根青鸾尾前面镶有一块碧玉的大酋长帽,穿上有龙虎图案镶紫色宽边的大酋长袍,腰间系着同样象征大酋长权力的虎筋结成的镶嵌七块红绿宝石的大酋长腰带,手里捧着笃慕联盟大酋长琥珀印符第一个走进大酋长议事厅,坐在厅正中台上的虎皮椅,把琥珀印符放在椅前案上的吉金圆盘里。接着以慕莫为首的元老及各部落酋长从左边,以杜宇为首的现任联盟要职的青年从右边一同进入议事厅。元老及酋长们坐在左边豹皮椅上,杜宇及青年要员们坐在右边豹皮椅上。大毕摩笃异担任司礼站在中间台上笃普左前侧。
厅前,整齐地排列着精选出来的手持戈、剑、戟、斧的四队2000人的威武士兵。
笃异清亮的嗓音在大厅里响起:“笃慕联盟大酋长传位仪式开始!宣读大酋长传位书。”
笃普将亲手拟定的传位书拿出,笃异上前恭敬地双手接过,转身面对厅下众人朗声宣读:“我知道,岁月的循环更替,人的生老病死乃是万古不变的天道,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枝繁叶茂的大树到了冬天就要落叶,翠绿旺盛的青草到了冬天就要枯萎。
我从30岁任笃慕联盟的大酋长,幸不辱使命,带联盟存在了60年。上天不会让我这个90岁的老人再有旺盛的精力、强大的力量带领笃慕联盟走向更加辉煌。我决定把笃慕联盟大酋长的位置传给我的儿子杜宇,我将在剩余的年岁中度过我无忧无虑的晚年,看着笃慕联盟在杜宇的带领下走向光辉的未来。
我希望联盟内各部落酋长,各要职人员一如既往,服从联盟大酋长的指挥,听从联盟大酋长的命令,在联盟大酋长的带领下扩大我们的联盟,建设我们的联盟,让笃慕联盟光耀天下。”
笃异宣读完传位书,将传位书放在一个吉金箱里锁好,再面向厅下口宣:“请大酋长向新任大酋长传大酋长帽、大酋长腰带。”
笃普站起身,双手从头上取下大酋长帽,深情地看了看,等待杜宇上台戴帽。
杜宇穿着崭新的龙虎图案袍服走上台,躬身站在笃普面前,笃普把大酋长帽端正地戴在杜宇头上,又从腰间解下大酋长腰带亲手替杜宇系好。杜宇眼睛湿润了,深切地叫了一声:“父亲……”
笃普急忙制止:“宇儿,你是大酋长,不要感情用事!”双手把杜宇推转面向大厅众人。
笃异略带激动、生涩的腔调宣布:“恭请前任大酋长退厅休养。”
杜宇和笃异左右扶着笃普走下中台到后厅,笃普爽朗地说:“快回去罢,都等着你们呢。”
“是,父亲。”杜宇、笃异也来不及多说,回到前厅中台。
笃异高声宣布:“请新任大酋长就位!”
杜宇坐上了台中虎皮椅。
笃异接着宣布:“参拜大酋长!”
厅上众人和厅下庭院中众兵士一齐躬身向杜宇行参拜礼(并不是叩跪),口称:“参见大酋长,愿大酋长功高日月,名垂千秋!”
杜宇忙道:“免礼,众位请坐!”
笃异接着宣布:“大酋长率众参拜祖先!”
杜宇率领众人到普芝噜祖祠。一路上,两旁站满了观看的民众,大家都用崇敬的眼光看着杜宇。到了祖祠,杜宇在司仪声中率领众人向祖先牌位行九叩九拜大礼。
拜祖完毕,杜宇率领众人回到议事大厅,那里已摆好了庆贺喜宴。
庆贺喜宴上,众人争向杜宇敬酒,杜宇不敢多喝,饮宴结束即回家问候父亲。
路上笃猛、慕灵、笃忌、笃异又向杜宇道喜,杜宇真诚地对他们说:“这有什么可贺的,我这是继承父业,不是创业。等将来我们把家业扩大了,坐镇一方之时,那才可贺哩。”
杜宇和笃猛等人回到大酋长府,看见笃普只穿着普通麻布衣同府中下人一道在大院中挖坑栽种一棵大柏树。他笑着对杜宇说:“栽下这棵大柏树,是对我卸下大酋长重任的纪念。”
杜宇走到父亲面前说:“这重活你怎么亲自动手呢。”
笃普拍拍手上的土笑了笑说:“这有担当大酋长的担子重吗?我只是活动一下筋骨而已。宇儿,我的事你别操心了。联盟里有的是大事让你操心,以后你不必每日到我这里来问候。”
杜宇不自然地说:“这怎么好呢。”
这时杜宇的母亲和慕妮、乌云见杜宇他们进来一起走了过来,听到笃普和杜宇的对话,慕妮拉过乌云对杜宇说:“我们会替你照顾好爹娘的。”
乌云接着说:“是啊,你忙你的大事,爹娘有我们姊妹。”
杜宇的母亲更是拉过慕妮和乌云笑着对杜宇说:“你爹和我都硬朗着呢。你也别担心你两个媳妇,有我呢。”说得杜宇和众人都笑了起来。
杜宇接任大酋长,一切政令基本沿用父亲笃普定下的条例。他和笃猛、慕灵商议后明确提出了建设笃慕联盟对各部落的目标要求:“人民有吃,军队强大,部落兴旺。”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对应提出的方针是:“注重农耕,辅以猎渔,发展冶炼,”对于军队明确了:“以屯养兵,自给自足,加强训练,精兵强将。”这些政令发到各部落,酋长们都很赞赏,人民也很欢迎,都全力贯彻执行。
杜宇和笃猛、慕灵、笃忌反复商讨后,决定把军队现有的三个攻击敢死营扩编为六个营,每营3000人,分别命名为狼营(辖第1、2营),豹营(辖第3、4营),虎营(辖第5、6营)。狼营指挥兼教习屈奇,豹营指挥兼教习阿鲁伯,虎营指挥兼教习蒙固。攻寨、守寨营(即炮石营)由原来的一个营1500人扩编为2个营3000人,指挥兼教习乌能。守备营,2个营,每营3000人,指挥兼教习蒙托。这27000人组成联盟征战军。各部落建1500人到2000人的守卫军,其中300人是常规军性质,其余是民兵性质。各部落坚持不分男女,从幼儿到少年、青年集训练武制度,擂台比赛制度。征战军除征战打仗时,其余时间都坚持农耕、打猎、打鱼。
军队的事理顺后,杜宇决定到各个部落深入查看,和各部落一起定出部落的发展计划。他和乌云、慕灵、笃异组成考查组。
笃慕部落和乌蒙部落他已非常熟悉,不用查看。他们第一站就直奔蒙姑部落。杜宇除了那把不离身的神剑,带上了弓箭和石袋。慕灵一剑、一棒、一套弓箭,乌云一剑、一套弓箭。他们的十个随从八男二女也都是刀或剑一套弓箭,各有一个包袱内有换洗衣服和食物,食物够二日食用。笃异和他的四个随从毕摩带的物件稍多一些,除刀剑外,他们要带齐全套法器。一行十八人翻山越岭,射禽猎兽,与猎人为伍,与行者为伴,查山探水,寻矿问情。
蒙姑部落山大水大,面积也大。横直都有六七百里之遥,村寨分散。在蒙姑部落的群山之中,杜宇用他学到的找矿技术和乌云一起,找到了许多丰富的矿藏。有铜、有铅、有锡、有锌、有银。杜宇和乌云不禁叹道:“宝山啊,蒙姑!”
蒙姑部落的大药山是整个笃慕联盟中或者说整个朱提山脉中最高的山。当年杜宇、慕灵他们采白玉琼浆果时曾上过大药山玉琼峰,半年积雪不化。而蒙姑部落的蒙姑大寨所在的蒙姑坪子座落在沪水边,气候炎热,隆冬季节雪也不会落到蒙姑坪子。周围高山上的泉水从三个方向流落蒙姑坪子,在横直50多里的蒙姑坪子形成纵横交错的七条河流,七条河都向北流入江涛滚滚的沪水。蒙姑坪子气候及水利条件提供了它农耕的便利,但那时的蒙姑大寨却还不懂得引水作田栽种稻谷,只会原始地春天在无水的地里撒下苞谷、在河边水地撒下稻谷,秋天进行收获。杜宇、乌云、慕灵等来到蒙姑大寨,看到蒙姑坪子的这自然条件,都觉得应该是很适合农耕栽种的,不应象蒙姑大寨现在的这种栽种法,但是他(她)们却又提不出怎样改进耕种法。杜宇、乌云、慕灵、笃异和蒙姑部落酋长蒙勒在坪子里转了三天,看着多外从高山冲下来的匹练般的瀑布,就是想不出用水栽种的办法。
乌云非常感概地说:“要是慕妮姐姐能来就好了,她是栽种能手,定会想出法子。”
杜宇、慕灵也是这样想,但慕妮刚生了杜宇的大儿子笃瑞,在家休养哺子,是不可能同来的。
在回蒙姑大寨的路上,杜宇看到几个小孩在小河边堵水玩耍,他看得入神,思之良久,对众人说道:“我们从高山脚把水堵到坪子里做成一个一个的水塘,不就可以撒谷种种稻谷了吗?”边说边弯腰在河边堵水进入沙滩,在沙滩周围打上沙埂形成一个浅水塘示范给众人看。
慕灵、乌云齐声道:“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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