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七姨娘不曾想到,如此难得的紫阳玉他竟得的如此之快,出乎意料,才导致至此情况。
若此时苏寄南偏执于子夜,怕也是不好办的。
正在七姨娘低眉不断思考解决之法时,一道嫩粉色身影突然从眼前匆匆而过,便随着一阵呛鼻的炭火烟尘之味。
“父亲,子夜拜见父亲,是子夜的错让父亲久等了。”子夜快速跑到苏寄南面前,屈膝盈盈拜礼。
苏名尚也不叫起,只皱眉盯着子夜沉声道。“既错了为何不早来?身为大家闺秀却如此慌乱,该有的礼仪都去哪儿了?还有你这脸,你这衣裳,怎么竟弄得如此乌黑?拜见父亲竟如此随意,真是有失体统。”
苏寄南越说越气,说道最后竟甩袖于背,直接将身子侧对子夜了。
七姨娘听着迷糊,只得缓缓凑前看了一眼子夜。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她真是惊了一跳。
子夜一直保持着屈膝福礼的姿势静静聆听苏寄南的训示,没有任何惊讶,没有任何恼火。只在他不悦的说完之后,缓缓抬起了头。
一张无辜的脸上已不见原来的颜色,满是厨灶里黑色的炭灰遍布,连着嫩粉的衣裳和白皙的双手均沾染着黑色,活像是泥地里打滚回来的孩子,不忍直视。
“父亲,您一下问我这么多问题我也不知该回答哪个,不如您先看一样东西再训子夜也不迟。”子夜眨巴着眼睛看着苏寄南,讨好而笑。“碧灵,还不快些端过来。”
被叫到的碧灵一路慌忙从子夜才跑过的路跑来,微喘着将手中托盘小心的交到子夜手中,然后退后。
“春寒料峭,前些日子又才下过雪,父亲这样一早便顶着寒风来了远秋阁探望我们,子夜内心深感不安,便想着为父亲去熬些驱寒的汤盅来,也算为父亲尽一份孝心。只是子夜手脚笨拙,又是第一次下厨,便弄成了这副模样,不仅如此还来迟了向父亲请安,子夜真是该死。”说着,子夜抬头向苏寄南看了一眼,此刻他强硬的姿态已完全放松。“后得碧灵催促,深知父亲必是等急了,因怕父亲就这样未见一面便离开,遂来不及回去梳洗一下便匆匆赶来,这才失了礼数。”
此时,苏名尚面上已重新恢复了暖色,转回了身子看着子夜。
“子夜自知该罚,只是父亲在这风中站了许久,惩罚以前还请父亲先喝这暖身驱寒的汤,方可不伤了身子。”子夜仍旧屈膝而立,语毕之事将头埋的更深了一些,手中托盘举过头,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你这丫头是有心了,只是心意到了,吩咐下人即可,何必亲自动手,小心伤了自己。再说,你也不先差人回禀一声,还让为父以为你病了,满心着急。”苏寄南说着,似恍然初觉子夜并未起身,连忙伸手将她扶起。“快些起来,说什么责罚,让为父尝尝你这汤才是。”
世人皆爱阿谀奉承,谄媚讨好。无论贫穷富贵,官场帝王,气有多大,恶有多深,只要马屁拍的对,拍得响拍的好,就什么都不是问题。
不是你的讨好没有用,而是你讨好的力度和不对。
虽和苏寄南相见仅有两三次,但从府中管理,七姨娘那里,还有最重要的苏名尚那里,子夜也算对他有所了解。
骄傲,贪婪,自负而又偏执的男人,总是喜欢成为焦点,在众人心中树立高大的形象。
子夜知道自己来迟必然引发他的猜疑,在苏名尚的提点下利用子女的身份帮他塑造伟岸,深的敬爱的父亲感觉。
宾果,正中下怀。
收起嘴边不可抑制的得意的笑,忍住对自己那些话想要呕吐的感觉,子夜借力起身,让自己笑的无比真诚。掀开盅盖将汤盅递到苏名尚面前。“父亲闻闻可香?不如到厅里去吃吧,外面风大。”
“好。”苏寄南倍感舒爽的一笑,正抬手想拍拍子夜的肩,却发现手中还拿着那个锦盒。
“差点忘了大事,此时这汤倒也不急。子夜先看看看,这是什么?”苏寄南打开手中锦盒,微弱的紫光顿时映入子夜眼中。
一颗铜钱大小的紫色通透玉石被打磨的圆润光滑,周身散发着微弱的紫色薄光,静静躺在盒中锦布上。
子夜看着这块紫阳玉一惊,将托盘交给身后的碧灵后,微微伸出手去触摸,一股温润的暖意顿时滋养了指尖,然后将它握在手中,那股暖意便顺着手掌向身体里蔓延,许久未曾感受过的温暖,就这样不期而至。“这是,紫阳玉?”
“正是。你不是一直羡慕紫月有这样一块玉么?你姨娘曾有提及,为父便为你寻了同样的玉,比紫月那块还要大些,可喜欢?”苏寄南收起锦盒,对子夜惊讶欢喜的表现十分满意。
子夜紧紧握着手中的玉石,小小一块却带给了子夜巨大的温暖,好像身体都跟着一起热了起来。
这确实是紫阳玉,可减缓寒症的紫阳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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