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郝飞身后的莫老七干笑了两声,说道:“两个臭小子,不分青红皂白!”说罢就见郝飞猛地扑向我和小陕西。
我赶忙扶住郝飞,小陕西却蹭的窜进了黑暗中。
我有点担心,但小陕西的身手不会在我之下,再加上他那双灵敏的耳朵,想来在这片黑暗之中不会吃多大亏,反倒是我这边。
郝飞被我扶起来,骂骂咧咧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见我还是用手电和枪口指着他,皱着眉头冲我说:“我说当兵的,人都跑了你指我干嘛?”
刚要张口叫他老实点,被钉在墙上的陈栋却发出一声微弱的**。
我和郝飞脸色都是一变,同时窜到陈栋身边七手八脚的将他从墙上弄下来。
当我俩将陈栋平放在地上时,陈栋的脸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凶手实在过于狠毒,两把古匕首所刺的位置均是肩胛骨下的动脉。
更要命的是,刺入这里还会顺带割破一部分肺部,这样会致使血液灌进肺部导致肺积水,人会活活被自己的血液淹死!
之前李贺就是这样的死法,如果不在五分钟内上手术台,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没有用。
陈栋吃力的抬起一只手来,血液已经充满他的肺部,他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攥住那支冰凉的手,心里却比那手更加冰冷。
陈栋应该是想要说话,但张了两次嘴吐出却都是鲜血。
他的眼中满是不舍和恐惧,就那么可怜巴巴的望着我,好像是在祈求我,又像是在告诉我他有多么舍不得这个世界。
一团雾气弥漫在我眼前,微弱的手电光虽能让我看清陈栋眼里的不舍与恐惧,却照不到我内心的酸楚与自责。
回想这一路过来,好像除了陈栋,这支科考队里再没有人能跟我聊到一起,他人虽有些呆板,但跟我却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无力,是面对死亡的无力,同样感到无力去保护这一支充满热情的科考队。
一旁的郝飞见陈栋这个样子,也哭了出来,他掰过陈栋的脸抽泣着问:“谁!?是谁!告诉我,我要杀了他!”
已经奄奄一息的陈栋突然一把抓住郝飞的衣领,好像要说什么,但因为肺部被灌满了大量血液,从嘴里吐出的全是血沫。
最后,陈栋攥着郝飞衣领的手突然垂了下去,但眼睛还是圆圆的瞪着郝飞,一滴眼泪从他眼中滴落。
死不瞑目,只有含冤而死的人才会死不瞑目!
我好像知道陈栋的意思了,一把抓过步枪指向郝飞,大吼道:“就是你!你杀了陈栋!”
陈栋被我吼得一愣,紧接着蹭的站起身来也冲我吼了起来:“你玛的你说谁杀了他?他是我的好兄弟,我他玛杀你也不会杀他!”
此时我和郝飞都有些疯狂,我上前一步用枪口顶在郝飞的脑门上“杀我?来啊!你来杀啊!”
郝飞也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把握住枪管,歇斯底里的冲我叫道:“你他玛开枪啊!”
他好像忘记了顶在他脑门上的是一杆开了保险拉了枪栓,随时都可以击发的81式自动步枪,只要的右手食指轻轻扣动扳机,5.8mm的子弹就会在他的后脑勺开一个碗大的口子。
被他这么一吼,我反而变得有些冷静了下来,虽然怒意冲天,但还是没有失去理智的扣动扳机。
“好啊!”我又轻轻一顶郝飞的脑门,接着说道:“我问你三个问题,你要是答不出来,我一定嘣了你!”
郝飞的眼睛都瞪出了血丝,滴滴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冲锋衣的胸口上,混在血水里消失无踪。
也不知道他这是真实的敢请流露还是演技超凡。
我没等他回话,率先问道:“第一个问题,齐教授让你回去报信,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郝飞用力的喘了几下,好像在平复自己的心,几秒后缓缓的说:“我是回去了,但没到达营地就用无线电通知了我姐,这么重要的考古发现,谁都想第一时间在现场见证历史的出土,齐队给我的命令我已经完成了,赶着回来有什么不对?”
他说的好像有道理,因为对这次科考任务的重视,科考队的每个队员都配备了对讲机,只要能到达对讲机的接收范围,就可以用对讲机将这边的情况告诉营地里的人。
而郝飞和我的年龄差不多,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我甚至能理解他那种怀着对考古的热爱而急忙返回的心情。
心理的芥蒂放下稍许,我又问道:“第二个问题,你回来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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