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不管什么情况,请允许小婿一直守在明慧的身边吧!”连成志噗通一下跪在了陈偍大人的面前。
“成志,我知道你对明慧的真心,不过,明慧的病势日益沉重,连太医都说无药可治,我虽然不忍心,但为了你的前途,我盘算着,还是向朝廷禀报,取消你们的婚约吧。”陈偍无奈地摇了摇头。
“岳父大人,小婿不同意,小婿认为,这世上没有治不好的病,明慧虽得了痨病,但是小婿保证,自己与明慧生要一起生,死要一起死!”连成志急泪横流,连续向地下叩了几个响头。
“可是,明慧的痨病是会传染的,成志,你不要命了?”陈偍苦口婆心地劝道。
“岳父大人,您就放心吧,小婿已经下了决心,一定会让明慧好起来,否则,小婿与明慧一起死!”连成志坦坦荡荡地声泪俱下道。
“成志,我知道你对明慧的深情,可是,这样子会害了你的。”陈夫人在一旁也步了上来,轻轻扶起连成志,但连成志心意已决,誓死要留在陈府,陈偍夫妇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命兰琴好好照顾小姐、姑爷。
“水龙先生!”连成志正在案头打盹,突然房门一开,竟是北超进了来向他请安。
“北超贤弟,此番前来有何贵干?”连成志揉了揉眼睛,问道。
“水龙先生,标下当然是来帮你的,嫂子得了痨病,大家都急得不行,合计起来,听说吃沾满刑场犯人鲜血的馒头可以治好,痨病,所以在下特意从刑场去了一趟,水龙先生,你看。”北超兴冲冲地打开了随身的包袱。
“是血馒头!”连成志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看着红色的馒头,几乎就要作呕。
他勉强止住,拍了拍北超的肩膀笑道:“兄弟,连这个迷信的说法也相信,咱们都是新军人,应该提倡科学,这馒头,吃了只能使病情更重。”
“水龙先生,可是。”北超有些遗憾,连成志微笑道:“不过还是要感谢弟兄们的深情厚谊,北超贤弟,记住一句话,洋人虽然是虎狼,不过他们的两个词我们一定要记住,一个是科学,一个是民主!”
“是,水龙先生!”北超点了点头。
“姑爷大人!小姐,小姐又吐血了!”佩环响处,兰琴打了细帘子,端着痰盂出了来,连成志上前仔细一瞧,果然痰盂里竟是血腥。
“兰琴,小姐的病是不是又反复了?”连成志急得满头大汗,拉着兰琴的手问道。
“是的,姑爷,小姐晚上睡不着,时常做僵梦,醒来时挥汗如雨,姑爷,你看怎么办?”兰琴蹙眉道。
连成志二话没说,来到明慧榻前,替明慧锤了锤后背,安慰道:“明慧,我还在这里。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的病一定会好的,希望就在眼前,只要我们撑过这一劫,就可以由皇上赐婚了!”
明慧吃力地咳了一声,自己觉得口中腥甜不已,心下狐疑,知道自己又磕了血,不禁泪如雨下,她挣扎着起来一把推开连成志:“成志,快点离开这里,痨病是会传染的!”
“不行,没有人有权力让我走,明慧,你冷静一下,你一定会没事的!”连成志一把抱住了明慧。
“姑爷,药已经煎好了,是不是。”兰琴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递给了成志,成志约微探了探冷热。
“成志,快快出来,我是徐珍,有要事找你!”屋外传来几声疾呼。
“是徐四公子啊。”成志放下药碗,出了闺房,徐珍正团着手站在那里。
“徐四公子,我正急着找你呢,明慧的病日益严重,中药是没指望了,对了,徐四公子,凭你的人脉,你能不能找到洋人,买几方洋人的西药?”连成志投石问路般问道。
“成志,我正是为了这事而来,天津的洋人并不少,只不过眼前倒是有一位洋人可以救急,只不过,可能要我们不辞劳苦跑一趟才行。”徐珍说道。
“别说跑一趟,为了明慧,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没问题,徐四公子,你看怎么办吧。”连成志心急如焚道。
“好,成志,我们收拾一下,回聂军门的芦台大营,那里有德国教官威廉先生,咱们只需求他就行了!”徐珍语气坚定道。
“事不宜迟,待我吩咐一下兰琴,回禀过岳父岳母大人,今日就动身!”连成志一口气答应道。
月黑之前,两匹骏马飞驰出了陈府,向芦台大营驰去。
“成志、徐珍,可把你们两个小将都召回来了。”芦台大营灯火通明,聂士成听说连成志和徐珍已经到了辕门前等候召见,不禁大喜过望,亲自出了营门相迎。连成志与徐珍在马上看见聂士成穿着新式陆军的戎服,威风凛凛地步出大营,纷纷下马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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