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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世东拍着胸脯说:“我匡世东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你放一百个心!”

66王氏兄弟

这几天,王涧之的眼皮直跳,他心存疑虑。这段时期工作顺利,少年师自从匡世东运回武器后,战士们训练热情空前高涨,又一次掀起练兵比武高潮,杨主席身体有病还亲自跑来观看射击比赛,多次夸奖少年兵斗志昂扬,是天佑国革命军可靠的后备力量。在私生活方面,虽然李芳菲的失身大大伤了他的自尊,但山野美女顾巧珍主动送货上门给他找回了面子,重新恢复了男人的自信。何况顾巧珍的乖巧体贴和精神安慰是李芳菲无法相比的。

王涧之搞不清是“左眼跳祸,右眼跳福。”还是“右眼跳祸,左眼跳福。”他又不愿向别人请教,以免有损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的光辉形象。他小心翼翼地和巧珍来往,询问巧珍:匡世东回来后有什么异常反应。巧珍取笑他的胆子比老鼠还小,堂堂天佑国的大官,跟下属的老婆有染算不上什么事,有什么担惊受怕的,亏你还想着“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呢!王涧之听了很受用,对巧珍倍加宠爱。

这天清晨,王涧之从巧珍的热被窝中出来,回到天丰斋,听到屋里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心中勃然大怒:这个丑八怪愈发可恶,到现在还敢背着我偷汉子!他怒气冲冲一脚踢开门,刚想张口痛骂,只见屋里的男人转过脸来,笑嘻嘻说,是大哥回来了!

王涧之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弟弟王涧民。他板着脸说:“你还有脸来见我?”

王涧民讪笑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如今大哥有难,我这个同胞亲兄弟岂能见死不救?”

王涧之冷冷地说:“胡说八道!我活得有滋有味,你来咒我?再说你这个出卖亲嫂子的畜生,还好意思称兄道弟!”

王涧民做出惊讶的样子说:“大哥此话从何说起?愚弟何曾做过对不起嫂子的事情?”

王涧之发怒说:“你装什么糊涂,你以为我不在家就什么都不知道?,俗话说‘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你做的那种龌龊事早就传得家喻户晓,还敢当面抵赖!”

王涧民一副备感委屈的神情。“大哥既然说到这个地步,愚弟也不得不打开窗子说亮话了。愚弟至今不明白,大哥当初投奔杨先生到底图什么。欧阳兄弟和梅小姐是为自由恋爱私奔。你呢?不愁吃,不缺穿,嫂子又贤惠,貌若天仙。你千里迢迢跑到穷山沟来干什么?”

王涧之露出不屑的神情。“你从小只知道帮着父亲点钱钞,一副守财奴的腔调,哪里懂得男子汉大丈夫理当胸怀大志,走南闯北打天下?当今天下大乱,正是我等热血青年大展身手,指点江山的绝佳机会,平庸之人岂会懂得?”

王涧民“哼”了一声说:“大哥纵有凌云壮志,也不该撇下父母妻子不管。大哥自诩博古通今,总不该不懂得‘父母在,不远游。’的古训吧!你常说自由平等,可你在家时待嫂子不理不睬,有没有想到她应有的平等地位?你投奔政府通缉的土匪山大王,连累全家遭难,父亲被迫离乡背井,嫂子因你丧失生活勇气投井身亡。这一切都是由你自私自利的举动造成的。你对国家不忠,对父母不孝,还奢谈什么鸿鹄之志,岂非让人笑掉大牙?若不是愚弟及时取得政府谅解,委屈求全,我们王家早就家破人亡,哪还有兄弟重逢的日子!”

王涧之冷笑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早知道我们王家父母兄弟各说各话,谈不到一起,多辩何益?你就直说吧,跋山涉水来此天佑国到底何意?”

王涧民干咳一声。“实言相告,愚弟奉郝先生之命前来劝导枫林才子们弃暗投明,归顺政府。大哥应该懂得‘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所谓的天佑国与政府相比,孰轻孰重,大哥焉能不知?郝先生承诺,大哥若能回心转意,父亲就不必再在外面东躲西藏,原有的田产亦完璧归赵。”

王涧之哂笑说:“果然不出所料,你是来当说客的。那就不劳费心了,请回去转告郝先生,感谢他在大战前夕依旧顾及师生情谊。不过,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我王涧之‘宁为鸡头不为牛尾’,逐鹿天下,志在必得。你赶快离开此地,免生不测。”

王涧民说:“大哥执迷不悟,愚弟甚为担忧。父亲因大哥落草为寇,失去全部田产,避祸他乡,至今不敢回乡。前些日子带信让我劝说大哥早日回头,别再跟政府作对,别再让我们王家人四分五散,流落在外成为孤魂野鬼。现在看来,父亲的希望又要落空了。大哥这些年越发痴迷于做皇帝梦,把父子、兄弟、夫妻骨肉情份全都撇开,王氏无盗匪的祖训更抛之脑后,可惜,可叹!愚弟已无话可说。不过,大哥不必为我担心,‘两国交兵,不斩来使。’郝先生有封信给杨先生,还得烦请大哥引见。”

王涧之嗤笑。“你还以为杨先生会因郝先生的一封信而改变他一生的信念?”

王涧民苦笑。“郝先生说他和杨先生同为枫林弟子,即便分道扬镳,也该做到仁至义尽。倘若能握手言和,使天佑国百姓免受生灵涂炭之灾,也不枉读圣贤书了。”

杨时中也曾在私塾学堂教过王涧民,王涧民以学生身份拜见先生,恭恭敬敬递上郝诸葛的信。杨时中默默看完后,问王涧民,郝先生还有什么话。

王涧民说:“郝先生特地让学生转告先生,政府的围剿行动正在紧锣密鼓筹划,史督军将集结十四万大军;另外,陆鼎新的女婿房正庆以四万兵力参战;戚家驹的管家戚培义联络了两万地方武装誓言为戚家报仇。郝先生希望杨先生认清大势,以天佑国区区几万人马对抗二十万政府军队,其结果无庸置疑,请杨先生以天佑国百姓为重,早作决断,与政府合作,消弭刀兵之灾。”

杨时中微笑说:“郝先生的好意心领了。如今天佑国百姓安居乐业,人人有田种、有饭吃,人人平等、相安无事。跟史督军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史督军容不下天佑国,屡次来犯皆铩羽而归。倘若他仍不死心,非欲置天佑国于死地不可,天佑国唯有奉陪到底!”

郝诸葛派王涧民来天佑山游说是匡世东的请求。匡世东冠冕堂皇的理由是通过王涧民的关系加强策反王涧之的工作力度,其实心里是怨恨王家兄弟分别霸占他匡世东的女人。匡世东想让他们两个站在敌对阵营的兄弟凑在一起,凸显他们的尴尬地位,让两方长官都产生不信任感。如果王涧民游说有效,匡世东就可顺利帮助史督军拿下天佑山,早日回到齐姨身边;倘若游说无效,既能显出王涧民的无能,也可减轻匡世东的责任。总之对匡世东是有百利而无一弊。

王涧民跟郝诸葛有言在先,他的大哥是固执己见的人,未必能达到目的。如今劝说无效,王涧民立刻拔腿走人,这种苦地方他一天都不愿待!

王涧之向杨时中详细报告了弟弟来天佑山的动机,表明自己对革命军矢志不渝的心迹。杨时中听了很满意,让他不要为此事产生任何顾虑。政府对他忠诚于革命事业的赤胆忠心十分赞赏。

王涧之走后,杨时中询问上官红袖,对郝诸葛派王涧民来天佑国的动机有什么看法。

上官红袖想了一会说:“郝诸葛异乎寻常地采取‘先礼后兵’举动,含意极深。他想在气势上压倒我们,显示政府的宽宏大度,炫耀他们已获得房正庆、戚培义两股势力的配合,足见史督军乃正义之师,深得民心。反讽天佑国众叛亲离,做出把陆鼎新、戚氏家族推向对立面的愚蠢行为。其次,他想借此彰显自己不忘与先生的情谊,是个光明磊落、深明大义的男子汉。但是,他的真正动机,其实是在王涧之身上。”

杨时中身体前倾,饶有兴趣说:“此话怎讲?”

上官红袖沉思说:“我想郝先生和先生都是王涧之的老师,深知王涧之是个什么样的人。据我这几年的观察,他有远大目标、刚柔并济、能言善辩,是个难得的人才。为天佑国所用则天佑国兴,反之则天佑国败。郝先生希望他改换门庭在情理之中。问题在于王涧之本人的态度。”

杨时中盯着她问:“依你之见他会如何?”

上官红袖迟疑片刻。“以常人目光来看,史督军代表政府,有强大的军队、雄厚的财力、广大的地盘。反观天佑国偏安一隅,地域小、人口少、实力单薄,且被政府污称土匪,时不时遭遇清剿,跟史督军不可同日而语。

然而,得人心者得天下。天佑国上下一致,同生死共存亡,足见民心所向。王涧之有逐鹿中原的雄心壮志,且深得先生青睐、百姓拥戴,或许以天佑国为基础实现其雄才大略会是他的首选。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乱世之中,人心难测。”

杨时中忧心忡忡说:“你考虑得很周到,两方面都想到了。当前大战在即,天佑国内部必须保持团结一致,不可有半点闪失。可惜我身体不好,有的事无法亲自过问,这可如何是好?”

上官红袖犹豫说:“先生是否担心少年师?”

杨时中说:“知我者唯上官红袖也!少年师已训练多年,士气高昂,并且配备了武器,是不可小觑的力量。我担心他们缺乏实战经验,临机应变不足,会误了大事。”

上官红袖说:“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去少年师?”

杨时中说:“正是如此。我想让你带上古大运去辅佐指挥军事,一旦史督军来犯,少年师有了你们便会如虎添翼,战斗力大增。”

上官红袖说:“近来先生的身体越来越差,我不放心。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将来我如何向夫人交代?”

杨时中说:“你尽可放心。我的身体我心中有数,一时三刻出不了事,还是以大局为重,度过当前难关再作计较。”

上官红袖迟疑一会方才点头答应。

王涧民突然跑来说一通对天佑国大逆不道的话,使王涧之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宿。尽管他听到杨时中许多安慰的话,他仍不踏实,以至顾巧珍偷偷约他在东山坡合欢都没了兴趣。

第二天,他得知杨时中派上官红袖来少年师的消息,立刻脸色大变,闷着头只顾抽烟。

匡世东揣摩杨时中的心思,定是因王涧民的到来引起了猜疑,不放心让王涧之独掌少年师军权,才派上官红袖前来督军,他庆幸自己的计谋有了初步收获。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上官长官来帮助工作,可见杨主席对少年师十分重视,以后必定会委以重任,给了我们立功的机会。”

王涧之紧皱眉头,盯了他一眼。“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杨主席没有别的意思?”

匡世东说:“小的以为别无他意。史督军将以二十万大军围攻天佑国,倾天佑山全部人马加上老百姓也不足区区十万。杨主席肯定希望我们少年师跟虎师一样英勇善战,以一当十。少年师从未打过仗,而上官长官跟随杨主席多年,久经沙场,作战经验丰富,她的枪法又好,对少年师必定大有裨益。”

王涧之长长地喷出一口烟,悻悻然说:“据我所知,杨主席曾经多次提出请上官红袖多挑些担子,她都不肯答应,说什么要坚守对杨夫人的承诺,亲自照顾好杨主席的身体。眼下杨主席的身体未见好转,她却选择离开,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匡世东想了片刻说:“长官说得有道理,或许杨主席确实有些不放心。小的分析,说不定是对少年师缺乏作战经验不放心。也有可能是长官的兄弟来得不是时候,引起猜疑。不管是哪种情况,对长官都不利,长官须多一个心眼才好。”

王涧之脸色阴沉,心头空荡荡的,出现了过去从未有过的迷惘、无助。以前,他只要遇上烦恼,便可对李芳菲或江多娇宣泄,在她们的柔情蜜意中得到化解。如今他还能向谁诉说呢?巧珍能为自己排忧解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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