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再次在不经意间随着“滴答”的水滴声一点点滴落在过去,纵然是海枯石烂,也未曾止住它执着的信念和步伐。
过了很久,东方行突然睁开双眸,焱龙果剩余的炙热灵力立刻被收敛进丹田:“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薛茗儿淡淡开口:“你的伤?”
“我的伤不碍事,这里有危险!”东方行咬牙起身,显然不像说的那么轻松。
由于时间短暂,他只炼化了焱龙果的部分精华,勉强续接了断骨,调顺了真气,身体根本未曾复原。可是直觉告诉他有危险正在靠近,联想到方才那位妖异的红衣女子和这诡异的地方,他不敢再做耽搁了。
东方行稳了稳身形,苦思脱身之策。
当时的跌落的洞口早已被巨石掩埋,且不说这山洞离地面有几丈深浅,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想要硬生生在这巨石间切凿出一条通道原路返回,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东方行顷刻间便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了薛茗儿身上,只见薛湘儿蛾眉频蹙,显然这位冰雪聪明的女子也是苦无良策。只好把想问的话又讪讪的咽了回去,心中觉得连累于她实在是很过意不去。
无奈之下,东方行只好把目光转到了那令他头皮发麻的山洞深处,那里不但有红衣女子驻足,亦曾有当日他被困血池的独特气息。
“我来探路!”薛茗儿开口。
“不!你跟在我身后,这里或许就是我当时被困的地方!”东方行摇摇晃晃地着幽深的山洞深处走去,薛茗儿没有多说什么,随即跟了上去。
山洞一直平缓的向下延伸到极深处,钟乳石上滴落水珠形成的澄澈水洼,逐渐在怪石嶙峋的地面上汇聚成涓涓细流,一路向下汩汩流去。
愈往深处前行,山洞也就愈加的森寒,森冷的寒风从极深处吹至,寒气直刺骨髓,变得愈加的冰冷。
“这水好冷!”
东方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发丝不知在何时结了一层血红色的薄霜。靴袜衣衫早已被冷水浸湿,冻成了散碎的冰碴,穿在身上与卧于针毡之上诚无差别。
薛茗儿贝齿轻启:“这水应该就是古籍上记载的极阴之水。此水非天地降生,乃是万载不见天日的极阴戾气所化,凡有此水之地,应该皆是古之修士都不敢擅入的凶戾死地!”
“这水居然还挺有来头的!”东方行苦笑。
不知是被愈加浓稠的血雾浸染,还是其他原因,随着两人的深入,乳白的钟乳石开始逐渐被血红色的岩石替代。
两人行了亦不知有多少里地,乳白的钟乳石尽已被平整的血红山石替代,山洞也是愈发的广阔,连洞顶都尽被血雾所遮掩,难窥真容。
血红色的山石娇艳欲滴,好似才被鲜血浸染过不就,血迹还未来得及风干。
东方行持剑在血石上斩了两下,只闻“铮铮”两声金属击斩清音,仙剑居然未能在石上留下丝毫划痕,不由得暗暗咋舌。
薛茗儿眉头微皱,这山洞岩壁极是光滑平整,定是人工切削留下的痕迹。两人又往前行了百丈,只见平整的岩壁上开始隐约出现了模糊的刻痕,又行了百丈,刻痕愈发的清晰,俨然是一幅幅巨大而又古老的石刻画面。
画面简约无华,有若天成,但每一根线条却无不自然的流露出亘古沧桑的意境,恍若是用无尽岁月在岩壁上勾勒出的这一道道刻痕。那一幅幅神秘的画面包罗万象、栩栩如生,仿佛历史就在那一刻定格,然后完美临摹在了石壁上。
东方行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其中一幅描绘的是一个体型硕大的人首蛇身的异兽。它盘于山下,长不知几万丈,双目开阖,即为暝昼,吹为冬,呼为夏。昂首则星辰陨落、日月无光,垂尾则地裂山崩、黄泉断流。
“这是洪荒时代的……烛龙!”薛茗儿美目流盼,洁白的面纱轻轻飘动了一下。
洪荒时代实在是太过古远了,那是天地开辟之初的第一个时代,据说在那个时代有着传说中永恒不死的长生存在——仙!
在那个时代,还存在着无数天地孕育的强大到匪夷所思的荒兽,据说可与传说中的仙并驾齐驱,而烛龙就是其中最为强大的存在之一!
“烛九阴!”东方行木然的转过身,这些洪荒时代的景象好像有些眼熟。忽然一眼瞥见了山洞另一边的一幅浮雕,顿时忍不住惊呼出声:“这是胡巫石壁上雕刻的荒兽!”
石刻雕有一四目双角、长颈四足的凶悍恶兽,其势犹若吞天,足下骨骸如山、万兽震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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