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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车马间内佳人心似 七里冲外怨偶对峙(2 / 2)

“桃花就是纪遥的妈妈。”蓝儿见沐斯听得入神,轻声告诉她。

“不说了,不说了,既然她都去了,等消息吧!”张大妈瞪了瞪蓝儿,岔开了话题。

沐斯心知对方是不想自己知道太多事情,便起身回屋,她心中已经有了一张图纸,关于此行,苗域奇事、乌白之争、青蛛毒、雷公山东西村、七里冲以及纪遥,这些人和事在她脑海构成了线索,只要理清楚这些线索,见机行事,便能达到目的。这次绝不能再像在楼兰时那么大意,自己一定要小心。想到这些她又笑了笑,对她来说,越复杂的事便越有意思。

“蒋恩平!滚出来!”纪遥双踝上的银铃不停地响着,她用力地踢着一扇木门,这木门的宽度和造势虽不及中原门户,但在苗疆一带,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

里面的人似乎认出了纪遥的声音,并不敢开门,而是去通报。七里冲的前门离大殿还有一段距离,纪遥听到里面的动静,便停了下来,等待他们通报,自己也可以省些气力。

不一会儿,门慢慢地推了开来,出来了一些白衣苗人,他们身上穿着素净的白衣,白衣裳绣着一种不知名的怪鸟。几个苗人簇拥着一个年轻男子走了出来,他看上去也只是二十出头,浓眉大眼,看上去十分秀气。

“怎么是你!”纪遥脸色一变,别过脸不看他。

“我大哥这几天出去了,有什么事就找我吧!”那男子正是恩平的弟弟恩佑,他上前一步,身旁几个看似护卫的苗人急忙跟上前,最前面的还伸出手臂护着他,生怕他被纪遥伤着。恩佑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几个护卫个个面色为难,半晌,才退了一小步。

“找你?你什么时候管过事?”纪遥冷笑,“雷山苗人谁不知道你蒋恩佑是个什么货色!”

“我不想和你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有什么事就说吧!”恩佑脸上一阵不悦。

“你们七里冲的人是不是又去了桃香村!”纪遥问道,“蒋恩平呢!是不是还在那!”

“大哥是去接大嫂了。”恩佑道,随后又忍不住关心地问:“是不是你爹娘给别人欺辱了?”

“与你何干,你们七里冲的人不来欺负人就谢天谢地了!今儿见不着蒋恩平,我只把话撂这里,要是我爹出了什么事,跟你们蒋家有关系,那我也顾不得醒白大人的面子,非要和你们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你别说这些了,我知道你心中有恨,当初退婚的事我也。。。”

“闭嘴!”纪遥拂袖而去,听到“退婚”二字,心中一阵黯然。倘若不是当初自己天真地以为能高攀上白苗首领,大巫祝醒白大人的儿子,自己也不会落到如斯地步,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也不会让爹娘受苦。她急步而去,脚踝上的铃铛响个不停,这更使她心烦意乱,为何就是和七里冲脱不了干系!

七里冲是历代大巫祝居住的地方,主持着整个白苗,通常也都是雷山苗人出任大巫祝。满星的母亲本是大巫祝之女,她因为爱上了一个姓夏的汉人未能当上大巫祝,满星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汉人,自己出任大巫祝必定有人难以信服,况且,她自认没有这个心力去带领白苗,而醒白的为人满星也是相当赏识,所以就心甘情愿把权力交给了醒白,将大巫祝之位拱手相让。纪遥的父亲也是汉人,还是一个来路不明的汉人。她的母亲桃花是苗寨村子里一个可怜的哑女,自小就是孤儿,好在满星很照顾她,教她简单的医理,所以桃花靠着摘菜草药治些小病也能过活。桃花心地善良,一次受满星之托出远门觅草药,遇到了身受重伤的陌生男子,本着一颗医者的仁心,桃花便救了这个陌生男子,他便是纪遥的父亲。他醒来后,似乎大病一场,左边的脸毁了,几乎认不出原本的容颜,腿也瘸了一只。桃花问他的名字,他想了很久,才告诉桃花自己叫纪云,其他的他一概不记得,桃花可怜他,即便他已经成了这副样子,还是嫁给了他。纪遥自小便很讨厌父亲,他总是一副活死人的样子,就算被苗人讥讽嘲笑,也从来不反抗,逆来顺受,没有大男人该有的气概,有时候要保护自己的妻儿,他也只是站出来挨打,毫无反击之力。纪遥恨父亲的无能,这才投到满星门下,苦学本事。到了如今,倒是她保护着这个家,甚至是东西村的汉人。前两年,她在雷公山逮野兔,初遇出猎的恩佑,两人为了猎物发生了一些争斗,不打不相识,两个青年人竟堕入情网。她开始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等到她知道恩佑是醒白的儿子时,已经晚了,她已收不回自己的情感。即便是兄长和母亲强烈反对,恩佑仍然执意要娶纪遥,醒白对纪遥并不反感,毕竟他一直很敬重满星,可惜因为纪遥有汉人的血统,父亲是个瘸子,母亲又是个哑巴,恩佑的母亲根本看不上她,恩平也插手阻止这场婚事。好不容易轿子到了门口,恩佑也已经出门迎接,就在这个时候,内屋传来噩耗,恩佑的母亲竟然,竟然吐了口鲜血,一命呜呼。这场婚事就这么了结了,恩佑面对母亲的死,一时间根本接受不了,恩平将所有责任推在纪遥身上,认为她是不祥之人,恩平的性子就是母亲宠出来的,母亲的死更是让他变本加厉。那天之后,双方恩断义绝,恩平更时不时遣人去欺负纪遥家,以他的性格,若不是恩佑的阻拦,以及对满星和纪遥的顾忌,恐怕他早就杀了纪云和桃花。这事情整个苗疆无人不晓,只是大家不愿意提起。纪遥也是这些年来头一个还没进门婆婆就死了,被退婚的女子,加上她直率的性格,睚眦必报的脾气,还有一身好武艺,黑**这个名号就自然产生了。

纪遥见到恩佑,心里还是久久无法平息,仔细想来,对方待自己已是十分淡薄,何苦再为他心神不宁呢!纪遥越想越气,恨自己没出息,伸出手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暗骂:爹爹都给人家伤着了,还在想这些无聊的事。她赶回桃香村时,天色已晚,她又累又饿,疲倦地推开门,正巧看见母亲正在热粟米粥。

“妈!”纪遥叫了一声。

桃花笑了笑,一顿比划,示意让纪遥去吃饭,转身又去取角落头的泡菜。纪遥平日里都跟在满星身边,偶尔才回家小住,这泡菜,桃花平日里自己舍不得吃,都等着纪遥回来才去取。

“妈,你别忙了,先坐下,爹哪去了!”纪遥问道。

桃花指了指内屋,比了个睡觉的动作。纪遥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她走进内屋,叫醒纪云,“你怎么还睡得下!”说的,竟是苗语!

纪云听到女儿的声音,慢慢地扯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他左脸整个凹陷下去,眼睛也不再有神,看着女儿的目光,纪云叹了口气,也用苗语回答:

“怎么跟爹说话呢!”

纪遥不说话,捧着纪云的脸看了半天,借着烛火,她看到纪云右脸上确实有掌印,这印子已经开始有些发青。

“是谁!”纪遥放下手,问道。

“没有人。”

“是谁!”纪遥大声喊道。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纪云的声音还是很小。

“你自己给人打了,难道不觉得难受么!你就这么好欺负么!你告诉我是哪个畜生下的手,是不是七里冲的人!”纪遥情绪激动。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不好,你别问了,好么?不会再有下次了!”纪云脸上的神色非常奇怪,纪遥知道如果是七里冲的人他不会隐瞒,又问道:“不是七里冲的人,那是谁?谁吃了豹子胆敢动我黑**家里的人!”

“什么黑**!胡说!”纪云握起纪遥的右手,轻轻拍了拍,“你以后还要嫁人的!”

“嫁人?哼!嫁什么人!我不嫁!”纪遥抽回手,“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个男人一样,我不在的时候,本指望你能保护妈,哪知道你连自己都保不住!”

纪遥刚说完,只觉得背后一痛,原来是桃花掐了她裸露在外的腰身,桃花又比划一通,要纪遥去吃饭,纪遥恨恨地看了看纪云,心中也不知是爱是恨,看着纪云受了伤她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与心疼,可当着面就是一句中听的话也讲不出来,每个女儿总是对父亲有与生俱来的崇拜,希望他是个大英雄,可对纪遥来说,自己父亲的无能既造成了她现在的怨怼,又造成了她现在的强大。纪遥出了内屋,桃花示意纪云继续休息,自己便跟了出去。

纪云哪里能睡得着!他的心,就像沉睡了几十年,突然被一道惊雷震醒,过去的记忆不断地涌了上来。这使他非常痛苦,他用被子蒙着头,希望可以快些睡着,可却硬是捂出了一身汗,他辗转反侧,脑海里都是一个妙龄女子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怎么会如此相像?纪云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凹陷的左脸,自己这副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哪里还有资格去想她!这些年来,从来没有人追问过他的身份,也没有人在乎他是谁,他不过是个没用的男人,甚至靠妻子和女儿来庇护自己。自从那次事故后,他的心就死了,永远的死了。他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上天赐予了他最珍贵的礼物,也就是桃花。若不是为了桃花和纪遥,他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纪云翻了个身,脑海中又浮现出住在桃香村边界那女子的音容笑貌,和他心中的怀念故人如此相似,使他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去偷看她,心中猜想着她的来历。直到今日,那姑娘的丈夫发现了他,还动了手。那男子好不厉害,远远地,凌空劈出一掌,正好打中他。这种掌法似曾相识,他很确定,自己绝对接触过这样的掌法,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但他可以肯定,这掌法十分危险,他心中不禁为那女子感到担心。这个男子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会使这种掌法呢?

那动手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柳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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