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倾尽毕生所学,舞技尽出,也未能博君抒怀。反是他的琴乐,让她的舞更为绝伦精妙。
他说,他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展所长。让少师一族知道,文,方能安邦。
她相信,他可以做到,他也确实做到了,不靠任何人的帮衬,站在了天尧皇城上。
那一刻,她看到他的笑,倾国倾城。
为此,她心甘情愿沦为棋子,助他达成所愿。
他对她终于少了些淡漠,多了些柔情。可这柔情总是淡淡的,让她摸不清道不明。
直到他看厌了北尧朝政的黑暗,倦了无休止的争斗,想亲手结束这一切。他才对她,有了不舍。
他要对昔日的兄弟出手了,可饵却是尧王的爱女,弄不好,便是鱼死网破。当他说出这一切的时候,她连想都没想,就做了送信人。
如果是她,就算事后被查出来,他也能置身事外。
说到底,她只是他买回来的奴隶,死不足惜。
可尧王只是将她禁锢在了蟒寿宫,没有羞辱,更没有责难。这种感觉就像她只是一个会跳舞的木偶,无关痛痒。
让她最不解的地方,也是这里。尧王和那位大人一样,在她跳舞时,目光却没有在她的身上过多的停留。微微一瞥,眸子里映出的也是和她毫无关系的人和事。如此相像的两人,使得她每每看到尧王,都会愈发想念那位大人。
或许,这便是对她最大的惩罚。近在咫尺,想见却不得见的思念,比死更让人难以承受。
这天晚上,她在蟒寿宫见到了除了那位大人以外,另一个让她挂心的人——乌洛兰秦玉。
祁王待她亲如姐妹,她却出卖了祁王的夫君。刚刚平静的心绪,骤起波澜,让她心如刀绞。
她忽觉不对,这两年来,蟒寿宫从未出现过女人。就连尧王病重的这几个月,也未让乌洛兰秦玉涉足蟒寿宫。为何这个时候,她会出现在这里?
接着,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尧王把乌洛兰秦玉带进了内室,她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和自己的旧主见了面。
她读不出乌洛兰秦玉此时的心绪,却从她阴郁的眼神里看出,她变了。这就是多摩铭当初不愿让她涉政的原因,纯净如她,也练出了一双如此深不可测的瞳仁,孕藏权谋。
面对尧王和旧主,她渡过了有生以来,最为跌宕起伏的夜晚。也是这个夜晚,她知道了尧王全部的谋划,也和乌洛兰秦玉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姐妹。
多摩铭到底触了乌洛兰秦玉的雷,也越过了尧王的底线。他们三个人的关系,早已不是外人看到的那般融洽。
乌洛兰秦玉的戏虽不算精,却瞒过了不善女人心的尧王。尧王的戏不着丝毫蛛丝马迹,瞒过了乌洛兰秦玉在内的所有臣子。误会就这样诞生了,若不是郁久闾姐妹发现及时,乌洛兰秦玉已瞒着尧王,先他一步着手报复了。
如此,尧王诛人又诛心的双向复仇计划,便会毁于一旦。
她此时终于明白,那位大人为何会输给这个男人了。王座上练就的心思,是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也无法轻易算计。
可尧王的大计尚需一年筹备,他已病入膏肓的身体,真得能等到那一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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