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没认错人,您就是本观的玄英道长,我在此已恭侯数月,今天总算把您老人家给盼回来了!”没等玄英道长再说什么。陈义德爬起来就跑回观内高声喊道:“大师兄!二师兄,师傅回来了,师傅回来了……”
“奇哉!怪哉!不知这俩是怎么搞的?从那儿又给我弄回来了个徒弟,真是目无尊长!的确给反了,反了!”气得玄英道长脑门的青筋暴起,胡须乱抖,怒冲冲嘟啷着进了山门。但见院内苍松古柏之下,打扫得干干净净,观院内一切照旧,经直来到‘三清殿’内,只见佛灯明亮,香烟缭绕;在到近前一看,佛堂内擦得台净炉亮,一尘不染,他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总算是消了点气。
净然、净渊闻说师傅回来了,急忙离座,率众出门相迎。但见师傅满脸怒气,也不敢贸然上前搭话,只是弓身合十在阶下静侯。见师傅出来,众人才齐齐跪下向师傅请安。
“起来吧,起来吧!随我回后堂,我有话要问你们!”大伙见师傅脸色好转,便顺从地尾随在后。
净然和净渊陪同师傅并肩而行,各自的心里却在咚咚直跳,不知师傅到底要问什么?自己是否有什么过错?
一路谁也未曾说话,直接来到后厅堂坐定后,早有伙工道士煮好香茶捧上。玄英道长斜视了一眼净然和净渊,见他们都低头不语,火气又腾的升将起来道:“净然!净渊!你俩给我把头抬起来,我来问你们这个人到底是谁?是你俩谁作的主意留他在此住下的?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早已收过闭门弟子了,还留他干啥?真是目无尊长,明知故犯!”
净然和净渊被师傅一通训斥,二人只是面面相观不敢言语。
陈义德在旁一看,两位师兄为了自己被师傅训责,心觉不忍:“看来这位师傅的脾气果真古怪,还是自己上前乞求他收己为徒,不管他今天发多大的火,想撵我下山万万不能!我是铁下心学不到真本事决不下山!”他在心里暗下决心后,就上前跪倒在地道:师傅息怒!这事不怪二位师兄,是我自已硬要留下的!要打要骂随您便,您老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哎嗨!还真有不怕死寻着挨打的人?秋月,快给我取戒尺来,让我来教训教训他,看是他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戒尺硬!”
“且慢!师傅您忘了?他还没拜师呢!戒尺怎能对待凡夫俗子呢?”净然急忙栏住秋月提醒道。
“嘿嘿……我是吓唬他哩!看看他到底是真不怕打,还是假不怕打!”
“师傅,这么说您不生我们的气了?那就请您先喝杯苦茶消消气,慢慢地听我给你从头说起!”净然从净渊的手中接过茶来双手捧给师傅,继续接着说道:
“几月前的一天下午,我们作完功课,刚吃了晚斋,我和二弟他们在净室吃茶闲聊,只见秋月慌慌张张的跑来告诉我们有人死在了大殿,看他神色并非说谎,我等同往大殿一看,果然有人倒在了香案前,是我吃惊不小!结果上前一摸还有救,我就命众人帮忙把他抬到了我的寖榻上急救。对了!后来还是秋月找来了您的一丸‘还魂丹’才救活了他的命!师傅,您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里还有您的一份功德在内,你说我们做的应该不应该?”
“应该!应该!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扫地怕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何况是人!”玄英道长高兴得连连点头。
“师傅,你可知道他为什么会晕倒在香案前的吗?”净渊在一旁插言道。
“到底为什么?你们不说,我怎知道?”
“你当为什么?只是为了一句话,他就晕过去了!还是叫秋月给您慢慢地讲吧!”
“噢----为了一句什么话,他竟能晕了过去!秋月,你快说呀!肯定是你说话鲁莽,冲撞了人家,要不!怎会这样?”
“师傅,这要怪还得怪你!都是你定的怪规矩把人给吓死了!秋月调皮的笑道。
“此话怎讲?”玄英道长睁大眼睛问。
“秋月就把那天下午事情发生的经过前前后后,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最后,他偷眼看了一下师傅,舔了舔嘴唇,吞吞吐吐地继续接着道:“我……我一听他是来拜师学艺的,就对他说我师傅从来不收俗家弟子。再说,他早在几年前收了闭门弟子。看来你这几千里路是白走了,一路上的辛苦罪也是白受了。谁知,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他便‘扑嗵’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了。您说,这能怪我吗?”
“唉哟---秋月,我才几天不在,发现你越来越出息了!”气得玄英道长睁大眼睛上下直打量着秋月道。
“这全仗师傅教导的结果!”秋月明知话中有话,却故装糊涂。
“哼!那有你这样说话的,是我也会被你气死的!”气得玄英道长八字胡乱颤,颏下一捋山羊胡须也是越翘越高。
“师傅,他还不是依照你的吩咐实话实说嘛!怎么又怪秋月师弟呢?”净渊也在一旁用言语激道。
“二弟言之差诶,师傅不收俗家弟子为徒,那是怕有坏人在此钻营,学了道术下山去为非作歹,祸国殃民。那样就会有辱道观的清净圣地,。故而不收俗家弟子为徒!师傅,您说对吗?”净然一旁插言再将一军。
“对!你说的对,就是这个道理!”玄英道长面露喜色点头称是。
净然见状,便一语双关道:“这位小兄弟,你就把你千里拜师的目的和原因,原原本本的说给师傅听听,兴许我师傅听了还能法外开恩,收你为徒哩!”
玄英道长点头道:“那你就不妨给我等讲讲是因何故,再做理论!”
其实玄英道长对陈义德早有几分好感,他观此人相貌非凡,印堂正中有颗朱砂痣,暗藏慧根,使他頓生喜爱之情。
陈义向前磕头谢过师傅,就一五一十的把父亲陈彪病故七天后,其妹紫娟又突然暴病身亡。以及三天后,奇迹般复活的经过详细讲给了师傅,最后又把其妹死而复生后,村子里的人和牲畜不断的死亡;和那夜看到其妹紫娟夜吸白马血的经过从头到尾详细叙说了一遍。
玄英道长听后,惊异的追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这妖孽是否除掉?”
“师傅有所不知,她已不是昔日我的紫娟妹妹了,对她我已是无能为力——为拜良师,我辗转数月,受尽了千辛万苦,才找到这里,迄今才有幸得见师傅之面,万望师傅垂悯,以慈悲为怀,传授我降妖捉怪之法,成全我的一片赤成之心,您就收我为徒吧!”言罢,陈义德又连磕数头乞求收留。
玄英道长听了陈义德之言,十分感动,杨起头来对天长叹一声道:“常言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念你小小年纪能为拯救家乡父老,受此磨难,寻求真谛,我佛慈悲怎能拒之;不过听你之言,那妖是以吸血为嗜好,自然从中吸取了大量的精气,也就助长了她的妖术,我的道行虽深;但未到登峰造极之地,恐怕还不是她的对手,你还是到别处另拜高师为好,免得误了大事!”
“师傅今日不收我为徒,不传我降妖的法术,我就长跪不起,纵然就是跪死在此,也算对得起生我养我的太平庄、和太平庄的父老兄弟姐妹们!”言罢,不由陈义德泪如雨下。
“义德不必泣哭,你是误解了我的意思,不是我不肯收你为徒;而是怕在此耽误了时间,降她不住,劳而无功也是枉然!”
“师傅,我并没有误解你的意思。只是我想我是自去年秋天拜别老娘出门访师,至今也将有一年之久,如今来到这里,师傅你却不肯留我,要我再到别处寻访,前程渺茫……我……我不是惧怕途中艰险;而是不知何时才能找到肯教我降妖捉怪的良师?尚若为时过晚,太平庄就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师傅!还是请您收下我吧!给我传授真谛,也不负我陈义德千里访师的一片赤诚之心!”
“话既说到这里,净然、净渊你俩看这事如何是好?”玄英道长转身向两人问道。
“师傅不必过虑您就收他为徒,传授他降妖捉怪的道家真谛,这才不枉他的一片诚心呀!”净然道。
“大师兄言之有理,师傅不必过谦,您的道行深远,法度无量,定能降住那女妖的!”净渊也劝道。
玄英道长掐指一算,陈义德与自己确有师徒之缘,这已是定数,何不顺其自然,随他所愿呢!便抬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破例收他为徒吧!”
“师傅,明天是八月初九,正好是个黄道吉日,不如让义德就此正式拜师,你看如何?”净然一旁提议道。
“也好!就定在明日吧!你等可下去准备一下!”
从此后,陈义德就在青龙山、玄英洞随师傅在此苦修苦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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