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从京都传来了平家最大怪蜀黍入道清盛的死讯,九罗香从得到消息到现在一直都把自己关在内室,除了静御前每天定时为她送去饭外,我们几乎看不到她。
虽然最近一段日子都没有见到过九罗香,但是我很清楚,她虽然外表看上去很坚强,但是毕竟是个女孩子,而且平清盛对于她而言,不仅仅是养父那么简单的感情,是交织了太多太多的感情和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东西,那种感觉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
看着她这样我们作为她的家臣和朋友都很不好受,但是我们又能做什么呢,只能让她静静地调整心情,毕竟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我们能做的只是在可能的情况下默默给予她应该的帮助和支持,让她重拾自我,慢慢恢复。
后院竹林里,被切开的竹子,和竹竿上斑驳的刀痕,无不述说着九罗香在这段日子里的痛苦和忧伤,她选择用武力来发泄内心的苦闷,因为那段记忆,源赖朝不会和她一起分担,而我们里也没有人可以去和她一起分担。
最近,九罗香被源赖朝召见的次数很频繁,我大概可以断定是关于京城方面的事情的安排,平清盛的死去,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首先是平家的动向,根据历史的记载,他们会先发制人,挥军东进,而关东盘踞着各个支流的源氏后裔,平家想要进到镰仓是不那么容易的;其次,后白河法皇那个该死的秃驴,还在继续观望整个天下局势的动荡,不过如果按历史进程走的话,他应该会选择源赖朝这支嫡系的队伍,毕竟嫡系才是正宗。而关东源氏们也蠢蠢欲动
今天天气不错,九罗香在红叶的陪同下在院子里练习弓术,而我在一旁观望。
骏河次郎引来一位高大略有鬓须的男子,从衣着来看,应该是位名门的武士。
“蒲哥哥.....”望着来者,九罗香有些意外地轻声唤道。
“九罗香,我是特别来看你的....”男子冲九罗香挤了挤眉毛,露出淡淡地笑意。
来看就算了,还说‘特别’,丫的一定不安好心,还蒲哥哥叫的那么亲密,这家伙和九罗香一定不简单;随即被九罗香邀请进入内室畅谈。
我和他并排而坐,对面只有九罗香和静御前,静御前很有礼貌地奉上一杯茶递给他,他接过茶的同时,似乎停顿了一下,我仿佛捕捉到他在的目光在静御前的身体某个部位做观察,静御前似乎也察觉到了,眼眸中闪过一丝怨愤,但是稍纵即逝,不易察觉。
“这位姑娘可真是令在下一见难以侧目啊.....”男子习惯性地品了一口茶,带着几分笑意,对静御前说道。
“哦,大人谬赞了,小女子蒲柳之姿,实在是入不得大人的法眼....”静御前的语气有些变味,似乎在提醒男子不要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但是男子却好像没有看懂依旧对静御前出言调侃。
“姑娘谦虚了,姑娘虽然看上去似乎有异国的血统,但是丝毫不影响姑娘的美貌,更何况姑娘沏的茶,让在下喝了之后,久久回味,言语得体,足见姑娘不是一般人....”那丫的根本不管静御前的表情不好,继续对她大肆吹捧,一旁的我也不好说什么。
“好了,蒲哥哥你就别在逗阿静了,来,我来为你们引荐一下,这位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源范赖...”九罗香就到静御前的脸色不好看,就立刻出来打圆场。
“哦...,那好,我们说的别的,九罗香听说你出生在京都?”源范赖一听,立刻转移话题。
“恩....,小时候和母亲分离,在鞍马寺中长大....”九罗香回答道。
“那九罗香的母亲还在人世吗...?”源范赖继续问道。
“....很久没有联系了,目前情况未知....”九罗香的表情有了变化,虽然很小,但是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从京都来的吉次大人没有带来新的消息,说明主公的母亲一定还在人世....”我立刻接了一句,说实话越听他问九罗香问题,我越觉得这家伙有想泡九罗香的动机,我不得不防。
“九罗香听说你在平泉跟着藤原秀衡一起....他没有对你做什么不轨的事吧?”源范赖瞅了我一眼,又继续和九罗香搭讪。
“没有,秀衡公乃是仁慈长者,蒲哥哥过分担心了....在平泉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着和未曾蒙面的哥哥们相间,如今在镰仓见到了两位兄长,九罗香万分高兴....”九罗香带着几分喜悦回忆道。
“九罗香成长的经历...和我很相似啊....”源范赖听后长叹了一声(我靠,这种和MM搭讪都行?有没有搞错!?)。
“是吗...,让蒲哥哥想到了伤心事,九罗香....”没等九罗香说完,他就打断了她。
“没什么,我母亲是个平凡的女人,与他很快便逢死别....”说着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骨灰盅展现在九罗香的面前(丫的,有没有搞错!?带骨灰坛来见女孩子,想干什么,这难道算是见家长吗?!)。
“这个....蒲哥哥节哀顺变.....”这东西一出弄得九罗香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勉强应了一句。
“大人,死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人再怎么抱着骨灰坛不放,死去的亲人也不会回来,凡是应该着眼现实,您说我说的在不在理啊?”静御前明显对于他想泡九罗香的动机已经很厌恶,于是说了句很有味道的话。
“恩...也是.....阿静姑娘说的在理....”源范赖被静御前这样一说,只得收好骨灰打哈哈,不再多说什么。
又聊了一会儿,他才起身离去;望着他离去的身影,静御前凑近九罗香耳畔,故意提高音调,似乎是在故意说给我听的“:像这样的男子,实在是让人反感,明明九罗香大人你很不高兴,他还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尊容,想要打您的主意....”
“额....我突然有点肚子痛....失陪...”我立刻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内室,也不顾静御前是否在九罗香面前编排我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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